第三十八章 露出真面目_重生嫡长女
连尚读书 > 重生嫡长女 > 第三十八章 露出真面目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三十八章 露出真面目

  “这世上并非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之人,二殿下若不想将来含恨九泉,还望尽早打算才是,”陆观澜面上虽冷淡,却字字诛心。

  成墨望着她,半晌,忽然道:“你可知,我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

  陆观澜不语。

  她猜到这并非成墨见她的第一面,却没能想清楚,他见她第一面是在何时何处。

  “那时你咄咄逼人,我本以为你是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可是,我瞧见,你哭了,”成墨从躺椅站起,走到书案前,将书卷放在桌上。

  陆观澜一愣。

  “那日后,许多前去吊唁的人都说,陆家大小姐实是个不好惹的主儿,”成墨负手而立,静静注视着陆观澜。

  吊唁?这么说,成墨曾参加过母亲的丧礼?

  可他一个皇子大驾光临,为何陆秉言没有迎接,甚至像是不晓得这位皇子来了。

  看出她脸上的不解,成墨继续道:“你母亲从前救过我,所以,我那日扮作余侍郎府上的门客,前去吊唁,岂料初见就见识了陆家大小姐的厉害。”

  母亲从前救过他?陆观澜听着,依旧不发一言。

  她没问,但成墨却兀自说了。

  “不久前,我母妃在宫中遭人陷害,险些被父王废了位份,幸得你母亲正巧入宫,替我母妃作证解围,”说到此,成墨叹了口气,“那时我还不在京中,在母妃信中得知此事后赶回来,本想登门致谢,却闻听得,你母亲已故。”

  陆观澜静静听着,面色如常,没有提到亡母时的哀戚,也没有感念从前的叹息。

  她只是那样安静地伫立着,眸中黯淡却又如潭水般深邃,面上没有起一丝波澜,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切与她无关。

  成墨也望着她,却不说话了。

  半晌,陆观澜忽然一笑,唇畔间的笑容带着暖意,“母亲这辈子极少做她想做的事,既然帮了贤妃娘娘,那便只是想帮,她不需要有人感谢。”

  成墨微微一怔。

  换做旁的人,若听说这样的事,饶是客气,也会说一句“好意心领”,可陆观澜却说,“不需要”。

  成墨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丫头心思越发叫人猜不透。

  他方才说起陆观澜生母一事,一是单纯阐述,二则试探。

  他想知道,陆观澜这次求他帮忙,为何就那样笃定他会帮,是否因为他欠了她母亲一个人情。

  谁知人家压根儿不知道。

  那便真可能如陆观澜所言,不需感谢。

  因为从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因为不求回报,所以,才不需感谢。

  可是,既然如此,陆观澜又为何请他相助?难道,真的只是想帮自己争夺储君之位?

  陆观澜看出了成墨眼里的疑惑,继续道:“殿下若不信任我,我也就不用多说,可殿下若信任,那么将来许多事,我希望殿下能听我一言。”

  成墨抬眸,直直注视着她。

  又过了半晌,成墨才像是终于想通了一般,微微勾起唇角,道:“好。”

  同阿梨换回衣裳,陆观澜到了前门坐上马车回宅子。

  路上,她从车帘隙缝里瞥见的确有人盯着,看来,不是刘成彦就是刘寒起的人了。

  此次回去后,陆观澜在刘宅待了两日,那刘成彦日日都来,不是请她赏花就是邀她喝茶。

  她实在厌烦,每每叫阿梨去打发。

  阿梨回来便抱怨:“那登徒浪子可是没个脸皮,日日来叨扰,实在叫人厌烦。”

  陆观澜正在宣纸上描着窗外梅花,听阿梨抱怨,不禁笑道:“你都觉着厌烦,何况我呢,好阿梨,辛苦你了。”

  阿梨撇着嘴,又凑近书案前,看着陆观澜笔下栩栩如生地九英梅,忍不住感叹:“小姐若去做那宫中画师,怕是如今宫中的画师都没饭吃了。”

  陆观澜放下笔毫,静静看着卷上梅花。

  母亲这样好的人,只因一个情字,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她前世不也一样吗,为情所困,自以为痴心默默,却不知,在对方眼中,成了随意利用、可有可无之人。

  “将画收起来吧,”陆观澜吩咐道。

  夜幕低垂,今日的夜空没有明月,那乌云层层,看上去似不吉利。

  陆观澜正坐在院里秉烛看书,就听院子外传来几个匆忙的脚步声。

  “孙小姐!不好啦!快随奴婢来吧!”王嬷嬷带着几个家丁到了她跟前,也没行礼,只是面上一副焦急之色。

  陆观澜缓缓放下手中书卷,不紧不慢道:“何事这样大呼小叫?”

  王嬷嬷努力挤出几滴泪来,脸上尽是哀容,“老爷······老爷去了!”

  只见陆观澜一脸诧异,手边的茶杯都被扫落跌下。

  “孙小姐别愣着了!快随奴婢来!”见陆观澜愣神,王嬷嬷一把拉起陆观澜,就往前厅去。

  前厅里,刘寒起和刘成彦已带着人到了。

  陆观澜跟着王嬷嬷到了前厅,看着厅中围着不少家丁,忍不住冷笑。

  这是要唱最后一出了?

  刘寒起见陆观澜神情自若地来了,还有些纳闷儿,怎的这小丫头见了这样的阵容也丝毫不露怯,难不成真就心性单纯,瞧不出这里头的门道?

  刘成彦一见表妹,眼神里就多了几分眷恋。

  这两日他日日登门,却始终不得见,倒叫他越发生起了相思。

  陆观澜在厅中坐下,静静望着二人。她倒看看,这刘寒起究竟要如何做。

  “观澜,外祖故去,你也不必伤心,一切都有表舅父呢,”这时,刘寒起开口了,脸上带着假模假样的悲伤。

  刘成彦也附和道:“表妹无需担忧,待办完表外公的丧事,我爹便派人将你送回京中。”

  陆观澜端过几上茶杯,轻轻吹了吹,小口啜着,充耳不闻一般。

  刘寒起看了一眼儿子,示意刘成彦开口。

  刘成彦会意,接着道:“唉!表外公只有你母亲一个女儿,如今表外公去了,这刘家连个管事的都没有,实在委屈了表妹。表妹莫要伤心过度,表外公丧仪我们自会办好。”

  陆观澜还是不说话,只静静喝着茶。

  刘寒起似有些不耐烦了,便道:“观澜,你这是何意?”

  闻言,陆观澜这才放下茶盏,抬眸看着二人。

  “自我回了蜀中,连外祖父人都未曾见到,怎的你们就告诉我,外祖父去了?”陆观澜语气透着股从容不迫,像是丝毫不将此事放在眼里。

  刘寒起早前在信中就听说了陆观澜不简单,前几日儿子却回来说,一看就是个大家闺秀,没什么心眼儿。

  他原本也没将这丫头放在心上,谁料今日一见,他也觉陆观澜不像个十五六的丫头,没想她竟如此淡定。

  但此时撕破脸也麻烦,便依旧温和道:“你外祖需要静养,实在不便被人打搅,他病重之时我便亲自守在跟前,这可是他亲口吩咐的。”

  陆观澜忽然笑了,将茶杯重重摔在地上,猛地站起身,“这个是个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们二人究竟做了什么,真以为我不晓得?”

  刘成彦被吓了一跳,想到前两日见到的表妹还温柔无比,今日却跋扈得很,不免有些诧异。

  刘寒起见陆观澜都这么说了,也不再遮掩,只扭头冲王嬷嬷点点头,王嬷嬷便带了几个人朝大门走去。

  陆观澜瞧刘寒起露出真面目,似乎早已料到。

  见王嬷嬷带人去了大门,便知道,刘寒起是不打算让她出这个门了。

  “你外祖父亲口将刘家交给我,怎么?你若不信,可叫人把你外祖棺材抬进来,你去同他问问?”刘寒起冷笑着,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陆观澜倒也不恼,又坐回椅子上,接过阿梨递来的新茶杯。

  “你们这些人,生来不比旁人低贱,却总爱做些下贱事,”陆观澜不疾不徐地喝着茶,语气带着轻蔑。

  刘寒起终于有些忍不住,几步上前,将陆观澜茶盏打落。

  茶还是热的,洒在地上还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

  “陆观澜!你这目无尊长的东西,别给脸不要脸,我若不是看在你爹面子上,你觉着你还能活着跟我讲话?”刘寒起气急。

  没曾想自己一把年纪,还能被一个小丫头如此侮辱。

  刘成彦在一旁看了,想替陆观澜说句话,可想到今日之事不容有差,便忍住了。

  陆观澜瞧着一地碎瓷,叹息道:“人的事,总牵连了不想干的物件,想来这茶杯也是可怜。”

  刘寒起只觉陆观澜在同自己装疯卖傻,便道:“你以为今日我是来询问你的意见?我不过是想告诉你一声,你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刘家还轮不到你一个小丫头说话。”

  陆观澜笑了,“轮不到我,就轮得到你这八杆子打不着的表亲?”

  刘寒起闻言,怒气更甚,“陆观澜!你——”

  陆观澜没等刘寒起说完,接着又道:“丧尽天良的事儿干多了,就不怕遭报应?刘寒起,你带着你这儿子来刘家打秋风也不是一两天了,若非我外祖心善,给了你们铺子良田,你以为,你能过得这样舒服自在?你这样不知恩图报的人,同孽畜有什么分别?”

  “你!”刘寒起额上青筋暴起,忍不住就要抬手给陆观澜一耳光。

  就在这时,大门处传来王嬷嬷一声哀嚎,就见门被撞破,一群黑衣人从门外涌了进来。

  刘寒起举起的手顿在半空,一下愣住。

  就见成墨一袭玄衣,摇着把折扇从门外翩翩走来。

  原本从容的面色,在瞧见刘寒起抬起的巴掌时沉下。

  “杀,”成墨声音很轻,身旁首领却听得很清楚。

  请收藏本站:https://www.lsds123.cc。连尚读书手机版:https://m.lsds123.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