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见到外祖_重生嫡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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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见到外祖

  上了马车,就见成墨也在,正闭目养神一般,坐着一动不动。

  陆观澜在一旁坐下,轻声道:“多谢二皇子。”

  蓦地,成墨睁开双眼,一双眸子带着潋滟的水光,嘴角含笑地望着她。

  “陆小姐这番打扮倒是新奇,”成墨瞧着陆观澜一身粗衣,发髻凌乱,不觉有些好笑。

  陆观澜听着成墨打趣,也不好反驳。毕竟现下是受了人家的恩惠,怎么说也得心怀感激才是。

  宝安寺门口甚是安静,来往的香客也不多。

  成墨的马车在后门停下,婢女楚玲先下了马车,正想扭头去扶陆观澜,就见陆观澜提起裙摆,兀自跳了下来。

  陆观澜站在马车旁,朝着马车内的人施礼,“二皇子今日相助,观澜日后定会报答,”说罢,头也不回朝寺内走去。

  成墨这才掀开车帘,望着陆观澜匆忙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一般,喃喃:“我怎么的瞧着,她不像在谢我?”

  宝安寺不大,后门进去便是一个小花园。绕过池塘,就能看到厢房院子。

  院子不大,却不知祖父祖母被藏在哪间屋子。

  且不说这寺中有没有刘寒起的人,就算她这么一间一间地找下去,难免惹人怀疑,到时徒惹麻烦就叫她难办了。

  这时,就见一个小沙弥从前院走了来,见后院多了位生人,有些疑惑。

  “不知这位女施主在此作甚?”小沙弥上前,双手合十问道。

  陆观澜也施了一礼,试探道:“小师傅可知,前几日住进寺中的刘家老爷在何处?”

  小沙弥倒也没有隐瞒,想了想,道:“刘家老爷和夫人在南厢房斋戒静养,不知这位女施主寻找二位,是为何事?”

  斋戒静养?陆观澜眉头一蹙眉,“我原是家中婢子,受了老爷夫人的大恩惠,听说老爷病了,便想过来服侍老爷夫人。”

  小沙弥也没怀疑,看着陆观澜满眼清澈干净,也不像坏人,便道:“女施主随我来。”

  要说还好有人引路,这宝安寺的南厢极为偏僻,绕过三个小佛堂,快到后山里头,才看到南厢的院落。

  小沙弥将陆观澜领到院中,就见房门紧闭,也没个人影。

  小沙弥走到一处房门前,轻轻叩了叩门,就听里头传出一个老妇人苍老的声音——

  “何事?”

  声音冷漠,似是不大欢迎来人。

  还没等小沙弥开口回答,陆观澜便开口了:“外婆!”

  只听里头传来一阵杯碗碎裂之声,就听步子急切,紧接着,门便开了。

  那小沙弥也是一愣,怎的同他讲的不一样?这先前还是婢子的姑娘,怎的就喊起了外婆?

  陆观澜望着祖母苍老的面容,虽不见昔日的精神,但那目光里的慈爱依旧未少。

  陆观澜回过神,扭头冲小沙弥颔首:“小女欺瞒小师傅实有苦衷,今次一事,还请小师傅替我保密。”

  那小沙弥也没怪罪,只是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今日一事我只当没看见,若是有人问起,我也道不知。”

  陆观澜感激地双手合十,朝小沙弥鞠了一躬。

  小沙弥一走,陆观澜忙拉着外祖母的手进了屋,将房门关上,又上了门闩,这才松了口气般。

  刘老夫人望着自己外孙女,满眼都是爱怜,又见她穿得这样简陋,顿时心疼:“好孩子,路上该是受了苦了吧?”

  陆观澜摇摇头,扶着外祖母坐下:“外婆,外公如今身子如何了?您们二老又是怎的离开刘宅,来了此地?”

  刘老夫人叹了口气,缓缓扭头朝卧房看了一眼,回过头,眼眶有些发红:“已经讲不得话了,前些日子手上还能写,想做什么,便在我手心写下。这几日已经神智不清,我也不明白他想说什么了。”

  说着,又握了握陆观澜的手,继续道:“至于怎的来此,那都是因为刘寒起那个孽畜。”

  说起刘寒起,刘老夫人满脸怒气,胸口一阵阵起伏着,气得不轻。

  陆观澜忙替外祖母顺气,“外婆不要动气,免得伤了身子,”说着,陆观澜朝卧房看去,“能瞧瞧外公吗?”

  刘老夫人点点头,缓缓站起身,牵着陆观澜朝卧房走去。

  外祖父此时正仰躺在榻上,半睁着双眼,瞳孔也已黯然浑浊,似有些神智不清一般,口中喃喃着什么,却又听不见丝毫声响。

  刘老夫人心中凄然:“你外公如今这副模样,也撑不了多久。”

  陆观澜心中涩然无比,忍着心头愤懑,让外祖母坐下,道:“外婆,您如今便将所有事情告诉孙女,孙女去想法子。”

  刘老夫人又叹了口气,这才将全数事情道来。

  原来,外祖父在得知母亲病故之后,也跟着大病一场,那时就已起不来了。只是那时外祖父精神还不似如今这般混沌,也能动手写字。

  便想给京中的她去家书,好让她早些回来继承祖业,岂料派去的人都没了音讯。

  而这时,外祖父才发现,刘寒起老早便打起了夺取祖业的主意,趁着他近两年身体不如从前,在宅子内院收买了不少人,为的就是时机一到,里应外合,自己能顺利继承刘家票号和百年祖业。

  外祖父这才知晓,先头派去给她送信的人,都被刘寒起半途截下了。

  于是,外祖父让外祖母偷偷找来周嬷嬷,让周嬷嬷躲过刘寒起的眼线,将信秘密送出。

  这信刚送上京没多久,刘寒起就闯进了屋子,假借外祖父外祖母静养之由,强行二人带了出去,送进这寺里。

  所以方才陆观澜随着小沙弥来敲门时,外祖母以为是刘寒起又派人来了,态度才如此冷漠。

  陆观澜听着,只觉怒气翻涌,似火烧一般,一点点灼蚀她心头。

  原来送到她手上的这封信,不是第一封信。原来外祖父撑了这样久,才等到她终于回来。

  刘寒起,好一个刘寒起。

  既然这样想将别人的东西抢去,那她便让他尝尝,自己失去东西的滋味。

  从厢房出来,已是傍晚时分,余晖从天边洒下,映得佛寺生辉。

  陆观澜走到佛堂前,对着庄严的佛像参拜。

  再起身,她望着佛像,静静伫立在原地。

  “施主心中之事,可并非拜佛就可想明白的。”

  陆观澜回头,看着身披袈裟的老僧缓步走来。

  “世人参禅礼佛,于佛前解惑,难道不是理所当然?长老此话之意,可是意指我不必参拜?”陆观澜神色淡然,眼底似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邪气。

  那老僧却微微一笑,面朝佛像,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

  陆观澜以为老僧不再说什么,便转身欲要离去。

  就听身后道:“这世间除了死,没什么是理所当然。”

  话落,寺院钟声响起,一阵一阵似撞在她心头。

  陆观澜沉默半晌,也不说话,转头离开佛堂。

  陆观澜出了后门,见成墨的马车还在,不免有些诧异。

  这时候,楚玲从花坛旁站起身,冲她行了个礼道:“主子先行走了,让奴婢在此等候陆小姐。”

  陆观澜一笑,“多谢二皇子,也有劳姑娘了。”

  楚玲似未想到陆观澜会向自己道谢,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忙扶着陆观澜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行驶,却在望月楼后院停下。

  就听楚玲道:“主子派人将陆小姐遣去万慈庵的马车接了过来,那马车正被人盯着,在前门停着。陆小姐先用了晚膳,再同婢女换了衣裳,方可去前门,到时主子会派人将陆小姐婢女悄悄送回。”

  陆观澜没想成墨竟安排得如此仔细,不免感叹,到底是被皇帝看重的皇子,若非没有做皇帝的心思,也不会被成野这样轻易算计。

  下了马车,从后院进了望月楼。

  楚玲领着她上了顶楼,说是成墨备下饭菜,叫她在此好生用膳。

  望月台依旧美景如初,成墨准备的一桌饭菜也极好,倒真叫她觉得有些饿了。

  用了一些饭菜后,陆观澜搁下筷子,问楚玲阿梨在何处。

  楚玲道:“陆小姐的婢女在一楼等候,待小姐用完膳下楼便可见到。”

  陆观澜心疼阿梨这丫头也累了一天,便道:“叫她上来同我一起吧。”

  楚玲却颔首:“陆小姐不可,这是主子为陆小姐准备的晚膳,旁的人沾染不得。”

  陆观澜蹙眉,起身道:“我已用完,这便下楼吧。”

  一楼雅间,阿梨正等着陆观澜,身旁坐着的是二皇子,叫她有些发怵。

  这时,就见门开了,楚玲带着陆观澜走了进来。

  阿梨一见自家小姐,忙疾步迎上前去,行礼道:“小姐今日没事吧?”

  陆观澜见阿梨安然无恙,也送了口气,笑道:“没事,”说着,看向成墨,朝成墨施了一礼,“今日多亏二皇子。”

  成墨正坐在躺椅上看书,闻言将手中的书卷放在腿上,目光投向陆观澜。

  “你只说谢,可这究竟如何谢,你说与我听听?”蓦地,成墨问出这样一句话。

  陆观澜一愣,随即垂下眼帘,摆手示意阿梨退下。

  成墨见此,也点头让楚玲出去。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她也没必要隐晦,便道:“陛下如今还未立储,几位皇子中,二殿下被陛下最为看重。虽说二殿下淡泊明志,可这朝堂诡谲,后宫多变,又怎能仅凭一份淡泊心性全身而退。”

  陆观澜这番话已越了界线,若换做旁人,定已治了她的罪。

  成墨却听得很认真,脸上没有丝毫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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