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_将军的小妾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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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香桃在白马寺过的好不惬意。

  每日陪着宁远夫人参禅、插花、煮茶,悠闲又自在。宁远夫人虽在寺内修行,骨子里的精致却一样不少,给这青灯古佛的日子添了许多雅趣。

  这一世白马寺没有踩踏事件,宁远夫人讲佛依然最受欢迎,到了这日,香桃就拿个蒲团,挨着香亭坐下。

  温煦的佛音,幽幽的香气,虔诚的香客,时间倒流,仿佛回到了从前。

  她喜欢这里,可以把烦杂的心思搁置一边,暂得片刻的心静。

  很多人都是这个想法,所以白马寺香客如云,走一茬又来一茬,宁远夫人常常要连讲三堂。

  布衣、锦服的香客挤在一处,虔心听佛,诚挚求拜,香油钱源源不断的掉进功德箱。

  白马寺仅正殿就放了八个功德箱,就这中途还得数次换箱,因为装满的速度太快了。

  有那求子的贵妇人,捐的香油钱令人咂舌,倘若真的得偿所愿,抬进来的银子多到直接入库。

  虽说这香油钱都是给佛祖的,可方丈颇有大智慧,主动给朝廷上交赋税,每年的税银比一个小城郭交的都多,太后见钱眼开,任由白马寺发展壮大,比她笃信的道观还要红火的多。

  白马寺仿佛成了北雍百姓心灵的寄托,生活中有了过不去的坎,第一时间都是到白马寺,手头拮据的过来看两眼佛像,稍微宽裕的买两注佛香,再有甚者多捐几挂香油钱。

  而达官贵人们则喜欢在后山要两间禅房,闲散度日。

  这些禅房藏在青山绿水之间,颇为幽静,京都的许多世家大族在这里都有包房,香桃住的就是其中之一。

  她住的这个院子是一个小建筑群,环境很美,也更私密,宁远夫人的院子就在不远处,其他还有方丈的住处和元丰帝的寝宫,是整个青云山风水最佳的地方。

  香桃早早起床,去山林接了一罐子露水,带给宁远夫人煮茶,进了屋子却没见人,桌案上铺满了账本,香桃歪头看了两眼。

  来之前她在国公府一直跟着账房先生理账,对账本各录的内容早已烂熟于心,当看到账本上的金额时,她不禁瞪大了美目,那数字的长度是她无法想象的,与之相比,国公府的金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她深吸一口气,赶快移开眼。

  这时宁远夫人走了过来,手里抱着一瓶刚插好的花束,看到香桃她立刻嗔笑,“一大早看账本看得我头晕,插花调解一下心情。”

  香桃从她手中接过花束,轻笑:“我只知道大师会讲佛,还不知道您能看账本呢。”

  宁远夫人随手招过来一个小尼姑,示意她把账本抱走,端着香桃带过来的露水走到茶台,随口道:“寺里的账目,月末我都要审核一次。”

  香桃心里纳罕,国公府的账目月末的时候是主持中馈的大夫人审核,无误后递给夏渊看,看来宁远夫人在寺里不仅仅是八大法师那么简单,她的地位举足轻重。

  不过香桃也无意探询她人隐私,听完后,淡然一笑,没有顺着宁远夫人的话问下去,而是自然而然的转了话题。

  一壶茶煮好,两人围坐在茶台边,品茗闲谈。

  话题很自然的就转到夏渊的身上,宁远夫人完全不似被抢了丈夫的嫡母,对夏渊是真心的喜爱,而且赞赏有加。

  “夏渊这孩子命苦,自小就和母亲去了边关,原本一家三口在一起挺幸福,谁知五岁那年被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接到宫里,一住就是十年。”

  宁远夫人叹了一口气,“十年啊,正是养性子的年龄,他一个孩子,独自生活在冷冰冰的皇宫,太后又不待见他,你说他得承受多大的漠视。”

  闻言,香桃低头轻轻啜饮了一口茶汤。

  宁远夫人看着她问,“你知道夏渊为什么不喜熏香么?”

  香桃摇头。

  宁远夫人道:“因为太后喜欢熏香,他在宫中那十年,每天夜里,太后都会叫他在香气缭绕的寝殿里,给她背兵书,只有这样她才能睡着。”

  香桃蹙眉,“太后为何如此对他,他那时候还是个孩子。”

  宁远夫人叹气道:“都是上一辈的爱恨情仇,太后倾心夏老将军,让他的儿子给她背兵书,是想铁马冰河入梦吧。”

  香桃一阵唏嘘,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太后竟有这样一段辛酸的情史。

  但更奇怪的是宁远夫人做为夏老将军的嫡妻,说起这段往事时,一副冷静自持,置身事外的态度,仿佛整件事跟她没有一点关系。

  难道是因为她参透了红尘?

  参透红尘并非易事,香桃活了两辈子,在佛音里浸润了三十年,都不敢说自己参破红尘。

  而宁远夫人,也不像。

  她虽深悟佛法,不染俗事,但展现出来更多的是对世事的洞明和一颗悲悯之心,这也是她讲佛深受喜爱的原因,而真正大彻大悟的大师讲佛,反而曲高和寡,受众稀少。

  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愿意嫁给夏老将军,又毫不忌讳的谈起他身边的女子?

  “夏老将军一定是个非常有魅力的人。”香桃垂眸道。

  皇后倾心,公主下嫁,家财万贯的富家女生死相随,这得是有多招人喜欢。

  宁远夫人抿唇笑了,“你看夏渊不就知道了,要论起来,夏渊的魅力更胜其父,可惜他的心太冷了,不若老将军那般多情,所以他至今仍是孑然一身。”

  她瞟了一眼香桃,“但是,这次回京他好像变了。”

  香桃眼睛盯着小火炉上汩汩冒着气泡的沸水,神思不属,“是么?”

  宁远夫人舀起一勺沸水浇在茶叶上,状若无意道:“你也变了。”

  香桃心神一愣,抬眼看她,“夫人缘何这样说?”

  宁远夫人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温暖和煦,“我第一次在白马寺见你,你眼睛澄清,里面却空洞决绝,而现在...”

  香桃心里一揪,眼圈陡然扩大,一瞬不瞬的看着宁远夫人。

  宁远夫人顿了几息,继续道,“现在你眼里多了很多内容,变得复杂和犹疑。”

  香桃怔愣一瞬,眉眼弯弯笑道:“这朝露泡茶,还真是甘甜呀。”

  宁远夫人满眼堆笑,“再来一杯?”

  “好。”

  两人正喝着,一个小尼姑碎着步子走进来,神色张皇道:“宁远大师,摘星塔那边出事了。”

  香桃和宁远夫人一起赶到摘星塔,只见最高层站着一个女子,火红色的衣襟在风中翻飞。

  看到宁远夫人,一个周身富贵的妇人疾步走过来,合掌鞠躬后,抬起一张泪脸,凄然道:“宁远大师,请救救我的女儿,她平日最爱听你讲佛,你说的话她肯定听的进去。”

  宁远夫人合掌回礼,声音沉静,“怎么回事,你简单与我说来。”

  原来,摘星塔上站着的女子是尚书令董大人的女儿董月娥,年芳十七正是妙龄,她生的是花容月貌,父亲又是二品大元,自及笄起,说亲的媒婆把董家的门楣都快踏破了,多少王侯将相家的公子想和她联姻,不想这董姑娘偏就看上了去岁新进的榜眼王龄之。

  董家虽有不甘,但王龄之三甲登科,肚子里必然有点墨水,董大人也是文臣,念他大小是个才子,也就遂了女儿的愿。

  谁知这边刚定完亲,那边就发现王龄之和身边的一个女婢不清不楚,董夫人着人去查,这才发现,那个女子哪里是什么女婢,两人早在王龄之殿试前就已结亲,还生了两个儿子。

  董月娥众星捧月般长大,哪里经过这事,整个人仿佛失了魂,了无生气。

  董大人和夫人琴瑟和鸣,后院从来没添过人,两个人就这一个宝贝女儿,平日当眼珠子一样疼着,看她这样,心疼死了。

  董夫人知道女儿爱听宁远大师讲佛,今日特意带她来白马寺,谁知一进寺里她就不见了,找了半天才知道她上了塔顶。

  “宁远大师,你救救我的女儿,如果她走了,我也没法活了。”话未说完,她就因为悲伤过度,身子颓然向前倒去。

  香桃赶紧帮着宁远夫人扶住董夫人。

  宁远夫人吩咐身边的小尼姑把董夫人扶去厢房休息,而后转身朝塔中走去。

  香桃跟着她往里走,“我陪您上去。”

  塔顶高,又不知那女子什么情况,她不放心宁远夫人一个人上去。

  宁远夫人冲她点了点头。

  摘星塔木梯逼仄陡峭,宁远夫人年事高,上了三层已经气喘吁吁,香桃怕再耽搁下去那女子出事,于是让宁远夫人在楼下休息,她先上去看看情况。

  到了塔顶,香桃眼前一晕,双腿发软。

  京都最高的福来客栈不过才三层,这摘星塔共七层,还建在青云山最高处,香桃从没站到这么高的地方,她双手抱着身边的一根立柱,才堪堪支撑着身子。

  而那红衣女子却笔直的站在窗栏边,撑开双臂,仿佛要振翅欲飞。

  “董姑娘。”香桃唤道:“你可知一旦摔下去,你脸先着地,以摘星塔的高度,必然是血肉模糊,不辨五官。”

  董月娥以为又是一个来讲大道理的,眉心蹙起,正要吼她下去,忽听香桃声音颤抖,话都说的不利索,一点没有之前来人的大义凛然样,不禁好奇。

  她转过脸,看到一个女子抱着柱子,腿弯都打不直,嘴角微不可查的牵了牵。

  “血肉模糊又怎样,我死都不怕,还怕肉身怎样?”她没好气的反驳。

  香桃见她放松警惕,心里一松,索性靠着柱子坐到地上,“可是你知道么,这世上每天要死很多人,勾魂官记不住每个人的长相,见到辨不清五官的魂魄,就随便从袖中掏出一张脸给你贴上,你长的这么好看,万一被勾魂官贴个歪鼻子脸,下辈子投胎岂不是亏了。”

  董月娥拧眉看着香桃,将信将疑,“我下辈子情愿做一个丑女,这样至少遇不到负心汉。”

  香桃心里轻嗤,这都是什么理论,不过千万不能和一心寻死的人讲道理,没有意义。

  “董姑娘,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如果没被换脸,还有可能重回下辈子,难道你不想再来一回,换个活法?”

  “想!”董月娥脸上瞬间出现两行泪水,“我做梦都想重活一回。”

  “那你就不能跳。”香桃斩钉截铁道。

  董月娥犹疑的收回了自己的脚,香桃舒了一口气,靠在柱子上闭上了眼睛,再看窗外,她脑子里就要天昏地暗了。

  董月娥离开窗边,靠墙坐在地上,泪水婆娑的眼中带着决绝,“那我就换一种死法,一想到他骗的我好苦,就恨不得杀了他,我这一辈子算是被他毁了,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远离这个小人。”

  香桃头靠在柱子上,把目光落在摘星塔古朴的藻井,“你如果带着恨意死去,来生注定跟他纠缠不清。”

  她这也算是经验之谈了。

  董月娥柳眉一竖,“那怎么办,我还摆脱不了他了?”

  香桃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你要做的就是让这件事过去,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再多一年,总之不要寻死觅活,这样真正伤到的只有最在乎你的人。”

  董月娥用衣袖沾了沾泪水,“真的么?时间过去,我的心真的会变么?我不想被这个臭男人占着内心。”

  香桃对她伸出手,“相信我,放下后,很快你就会发现,以前喜欢的不得了的人,也不过尔尔,没准还怪自己瞎了眼呢。”

  董月娥泪中带笑,“我现在就觉得自己瞎了眼。”说着她把手递给香桃,两个人同时站了起来。

  两人正要下楼,突然董月娥指着香桃身后惊道:“你是谁?”

  香桃转身,看见夏渊不知何时站到她的身后,一脸阴郁的看着自己。

  中途接到宁远夫人,四人一起出了摘星塔。

  董大人刚急匆匆的赶来,见到夏渊,眼前一亮,忙上前见礼道:“谢将军救下小女。”

  “是内眷所为。”夏渊半闪开身子,让香桃露出了面。

  董大人冲香桃一礼,“素闻夏将军英勇神武,没想到夫人也是佛心慧质,这份恩情董某没齿难忘。”

  这句夫人让香桃微微不适,她硬着头皮朝董大人福了福身子。

  夏渊也一副不想解释的样子,“董大人客气。”

  这边董夫人早就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泣不成声,那情意之切,令在场不少人都动了容。

  这时董月娥才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多么荒唐,她拉着香桃的手,眼眶绯红,“你说的对,我若真做了糊涂事,伤害的是最爱我的父母,今日谢谢你开导我,那个...我以后可以找你说话么,我觉得咱们好像有一样的经历,我要向你取经。”

  香桃对她点了点头。

  董家对着他们又一顿千恩万谢后,才离开。

  等众人都离开,宁远夫人给香桃比了个大拇哥,又惊喜的问夏渊,“你怎么来了,我刚才怎么没看到你怎么上去的?”

  夏渊面无表情道:“跳上去的。”

  原来他终于忙完军中的事务,抽身来白马寺,刚进寺就听说香桃在摘星塔救人,他大骇,飞速赶到塔下,他嫌一阶一阶上楼慢,直接用皮鞭吊在木梯边的栏杆上,飞身一跃就是一层楼,是以宁远夫人都没看见他。

  他刚上到最后一层,正好听见香桃说的那句,“放下后,很快你就会发现,以前喜欢的不得了的人,也不过尔尔,没准还怪自己瞎了眼呢。”

  故而,他现在也没好脸色。

  他刚知道香桃默默为他付出那么多,还在感动中,也想着要好好弥补她,今日却听到这样的话,再结合她对自己的疏离,夏渊心里不免一落。

  香桃刚才会不会是现身说法?

  宁远夫人见香桃突然来白马寺,这会又看夏渊面色不好,登时明白这两个人应该是恼小别扭了,有心哄他们和好。

  她张罗二人一起在她的住处用午膳。

  香桃第一眼看到夏渊就知道他情绪不对,她只以为他不高兴自己当日的不辞而别。

  见宁远夫人为二人操心,香桃主动找夏渊解释,“我离开那日,见你睡的正香,不忍打扰你的好梦,就先走了,你不会怪我吧。”

  夏渊掀起眼皮,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来白马寺住几日难道是你临时起意,在我睡着的时候才决定的?”

  香桃柳眉微晃,气的手里的筷箸差点掉下来,这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

  见她不说话,夏渊冷嗤了一声。

  香桃气的牙痒痒,不再主动和他说话。

  宁远夫人是过来人,两个人之间的小误会哪里能扯得清,不如说说两个人给对方的好处。

  “怀瑾,你听说香桃在摘星塔也太着急了,听崔副官说,就没见过那么快的速度,还有刚才我在三层等着的时候,看到一个黑影嗖的一下上去了,原来是你呀,你说你这孩子,也不知道注意安全。”

  “不过呀,香桃这次可是立大功了,尚书令董大人可是京中文臣的主心骨,这么多年曹丞相一直有心拉拢,无奈董大人素来中立,从不拉帮结派,香桃这次救了他的宝贝女儿,你有恩于他,可借机约他和陛下见一面,这对巩固陛下在朝中的势力,可是关键性的一举。”

  闻言,夏渊目光软了下来。

  他当然知道今日和董大人搭上话,香桃立了一件大功,只是今日在塔上说的话若是她的心声,他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吃完斋饭,香桃又赖着喝了茶,终于被宁远夫人打发回了自己的院子。

  山里天短,这会已经见不到太阳,又加露重,走在林间小道上,香桃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夏渊闷不吭声把她拉到自己的大氅下面。

  男人甘冽的气息把她拢的密不透风,温热顺着皮肤渗到每一根毛孔,冻僵的四肢瞬间就活了过来。

  为了配合她,夏渊故意把步子迈的很慢,香桃藏在他热烘烘的大氅里,感觉面前的这条路变得好长。

  夏渊拢着怀里的一团软绵,心尖仿佛被羽毛轻轻划过,他突然想如果这条路没有尽头,两人就这样相拥着一直走下去也挺好。

  远远的看到院门,香桃立刻从他的大臂下跳出来,丢下一句“到了”,就迫不及待的朝院子小跑而去。

  眼里刚刚聚起的温情立散,夏渊重重挑了挑眉尾。

  夏渊走进屋子的时候,见香桃新穿了一件厚实的披肩,手里拿着一个陶罐,正要往外走。

  “干什么去?”夏渊语气不悦。

  香桃一本正经道:“我出去接夕露,给宁远夫人明日煮茶。”

  夏渊一把夺过陶罐,“哐啷”一声放到桌上,压着怒气问:“洛锦秋,你是不是故意躲着我?”

  这...一生气就叫大名的习惯是跟谁学的。

  香桃耷拉着眼皮道:“将军想多了。”

  “好,如果不是,你就老老实实呆在我的身边,哪都不许去。”夏渊说着把她拉进怀里,伸手去解她的披肩。

  “将军请自重。”香桃以为他要胡来,一把推开他,自己又退出好远。

  夏渊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瞬的失落,他定定看着香桃,声音里带着挣扎,“所以你今天在塔顶说的都是你自己?”

  “以前喜欢的不得了的人,现在不喜欢了?”

  “还觉得自己瞎了眼?”

  他每说一句,就向着香桃逼近一分。

  男人高大的身影一点一点靠近,令人生畏的压力一寸一寸侵蚀她的心脏,香桃觉得胸口沉闷,很想逃跑。

  但是,她没有逃,而是扬起头,抬睫撞上他的目光,缓缓道:“是的,我变了,以前喜欢的人,现在不喜欢了。”

  夏渊瞳孔倏然放大,下颚线绷的笔直,更显他脸部冷峻坚毅,他用微粝的指腹捏住她高昂的下巴,声线冷厉,如利刀划过。

  “你确定?”

  “我确定。”

  闻言,他突然邪魅一笑,抬手抱起面前倔强的女子,一脚踹开寝屋的门,把她压进软被里。

  眸光如水,嗓音性感,“我不相信。”

  话音未落,他衔住了那两片香唇,把她呜呜的抗议,搅碎在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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