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手镯和脚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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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裴玉小跑至殿内，只见里头并无太子身影，他脸上的笑意消退，有些疑惑地走到内室门口。
嗯……裴玉纠结着要不要拨开帘子进去看看。
“进来。”
倏然，太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裴玉立刻露出笑脸，脚步欢快地蹦进去。
“太子殿下，您找我？”
只见太子背对着裴玉，身上仍然穿着今早殿试的官服，旁边放置的烛台未点燃灯火，显得他那处格外幽暗。
太子许久未应，高大的身影仿佛被一股黑烟笼罩，邪而可怖。
“太子殿下？”裴玉心生疑惑的同时，也有些担忧是不是今早的殿试结果不太好。
“你在九弟身边当差得还好吧？”
说罢，太子转过身，脸上是温和的表情，嘴边噙着熟悉的笑意，他自黑暗中走出来，殿外的光扫在他柔和的眉心处。
“九爷…九爷很是照顾人，裴玉在那边当差并无委屈。”
虽然说这话属实违心，可裴玉的想法是不想让太子难做。可他不明白，这话落在太子耳里，又是别的意思。
“应该的。”太子不明不白地撂下这句话，走到裴玉身边，忽而靠得很近，“你仿佛瘦了？”
太子均匀的呼吸倾洒在裴玉脸庞处，让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慌乱中心虚低头，乃至没有看到太子眼里闪过的一丝失望。
“说起来，你的生辰快到了吧？”
裴玉心里被搅得一塌糊涂，连太子说了什么也没听进耳里。他印象中，太子从不与自己有过分亲密之举，连手都是很少牵的。
不对不对，自己应该开心才是。裴玉甩甩脑袋里的奇异想法，他刚刚这是下意识躲了吗？
“这是我新得的赤金铃铛镯。”说着，太子从柜子中拿出一个小木盒。
裴玉定睛一瞧，发现是个银镯，上面缠着雕琢精致的红玉盘丝，下方均匀吊着四五个小巧铃铛，甚是可爱娇气。
“我估摸着，送你正合适。”
“……不……”裴玉脱口而出拒绝，他往后缩了一步，“这东西太贵重了，裴玉受不起。”
太子的眼神黯淡几许，他拿出那个镯子摇了摇，上面传出清脆的铃铛声响。
“既然你不喜欢，我便叫人扔了它吧。”
听此，裴玉大惊，连忙跪在地上，“太子殿下，裴玉没有不喜欢。”
话音刚落，他便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牵起，一个冰凉的圆圈只需稍稍用力，便戴进了他的手腕里。
裴玉抬起头，看见太子露出笑，“果然适合你。”
不知怎的，裴玉以往最喜欢看见太子的笑容。可如今，他的笑却让裴玉觉得格外瘆人。
太子满意了，许他起身。裴玉面容复杂地低着头，红玉盘丝闪着锋利的光，宛如一把剑朝他袭来。
“太子殿最近没有你闹腾，冷清不少。”说着，太子坐在软榻上，给那支蜡烛点上火。
“等九爷走了，裴玉自然会回到太子殿的。”
听到这话，太子心里舒畅不少。他捏起桌上一个橘子，抛到裴玉手上。
“你只需记得，太子殿永远是你归属就好。”
夜色微凉，高悬的月亮发出皎洁的光，照在整座太子殿上。竹林发出簌簌的声音，打更的太监三五成群在宫道巡逻。
裴玉捏着橘子走出太子殿，他不似以前般欢快，反而是失魂落魄，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总觉得今晚的太子情况很是异常，以前也是待自己很好，可不似刚刚那般，好像藏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理由。
是不是真的殿试结果不太好，让太子有点焦虑了。
走着走着，裴玉忽然梦中惊醒般，他居然不自觉地走到了偏殿处。
“哎呀！”裴玉伸手敲了敲脑袋，铃铛声随着他的动作响起。
从这儿回去又要走上好长一段路，裴玉大声叹了口气，刚转身就听见夏重的声音。
“巧了，九爷正叫我去请你呢。”
裴玉表情愣愣，“他可有说找我何事？”
夏重白了他一眼，“赶紧进去。”
于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裴玉被夏重拎着扔到寝宫前。他不知把手中的橘子放哪里好，只能捏着。
敲门得允后，裴玉走进内室看见九爷坐在站在桌前练字。
男人放下手里的笔，抬头就看见裴玉手里的橘子和腕上所戴的镯子。他微微皱眉，眼神移到裴玉脸上。
“太子赏你好东西了？”
“嗯……说是生辰礼，太子提前给了。”裴玉破罐子破摔，知道九爷会不高兴，可也没办法，总不能叫他丢了这镯子吧？
九爷双手撑在桌子上，面色俊冷地盯着裴玉，一言不发。
被看得心虚，裴玉把两只手背到身后去，免得他看了更气。
“看起来是个好东西。”九爷走到他身后，捏着镯子，连带那只手提到自己眼前。
裴玉不敢反抗，任由他提着。气氛一度僵死，九爷的怒气连迟钝的裴玉都感受得一清二楚。
“既然是太子赏你的，你当然要好好爱惜。”说着，九爷夺过裴玉另一只手上的橘子，不由分说丢出窗外。
“哎！”裴玉伸手想去拦，结果被男人一把抓住手腕。
“真是碍眼的东西。”
话音一落，裴玉便被摁倒在桌上。薄薄的宣纸被窗外的凉风袭来，飞得到处都是。
眼冒金星的裴玉睁开眼，看见九爷俯身压在自己身上，他立刻脸颊泛红，双手推搡着九爷宽阔的胸膛。
“……啊……”还未等裴玉反应过来，九爷忽然低头在他的脖颈上狠狠咬了一口。
牙齿透过皮肉传来的痛感和酥麻让裴玉忍不住蹬腿后退，然而身躯在九爷身下，偏偏动弹不得。
“嗯！”不止如此，他还感觉到脖颈传来湿意，是九爷温热的舌头。
被欺负得眼角犯泪的裴玉呜咽几声，九爷便放开他了。
二人对视片刻，九爷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走到内室拿出一个小小的银镯。
裴玉还瘫软在桌子上，双肩微微发颤，忽然感觉脚边一凉，他猛然起身，看见自己的鞋袜被脱了。
“九爷，你干什么？”
男人没应，他稍显粗励的掌心托着裴玉白嫩的脚掌。裴玉的脚长得极好看，指甲圆润泛粉，白如葱根。
“嗯？”裴玉低呼一声，九爷把那个银镯子塞进了他的脚腕处。
难得细心的裴玉，发现这镯子甚至眼熟。他自己回忆一番，好似是自己送给九爷的那款镯子，但又没有这么小一个。
“这是……我送给九爷的？”裴玉不确定地问。
“不是。”九爷沉吟片刻，这是他后来去小摊那儿买的，存了私心想让自己和裴玉之间有个联系。
不过，这话他没有和裴玉说。
“这镯子我不定期检查，你若是敢取下来，我就叫你这铃铛镯立刻没了。”
被九爷威胁一通，原本该害怕的裴玉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男人拧眉，难得脸上有点生动的表情。
“哈哈哈哈……九爷好幼稚，还和太子抢送镯子。”
裴玉自己也没发觉，此刻下意识的娇憨与取笑，已经不知不觉把自己和九爷间的关系拉得更近。
而这种致命的亲密感，是所有手段里最易击溃九爷的。
明明方才才被人轻薄一番，此刻却在桌子上笑得花枝乱颤，眉眼弯弯，九爷心里被眼前的景象软化了。
当真是蠢笨的小东西。
守在殿外的夏重听到里头传来的笑声，粗粗的眉毛上扬着，难得这么欢乐。想来九爷苦了这么久，很难不对这样的裴玉动心吧。
想到这儿，夏重的面色又变得凝重。可一旦有了这样的太阳，九爷还怎么回得去以前那个暗无天日的牢笼呢？
极寒之地。
雪似烟一般轻，天地一色，弥漫了整个边疆守城。房顶宛如盖了层棉被，夜深人静时，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化成一摊雪沫。
四座阁楼相对，偏阁楼里火光摇曳，一个男人身肩披风，站在炭火前烤手取暖。
“荣亲王，九爷的书信迟迟未到，是不是要线人去问问九爷？”
男人背对着众人，楼内安静极了，时有炭火跳星的声音。他反转着手心手背，侧脸露出一道极深极长的疤。
“不必，如果出事了，他会来信的。”
手下人行礼退下，待手上暖意正切，他才取下身上的披风。转过脸，露出那张形容可怖，坑坑洼洼的脸来。
雪景映着他的脸，忧思在其眉间挥之不去。身为九爷的皇叔，从九爷来到这块地方开始，便如其父，培养他长大成人。
在九爷入宫前，他百般嘱托，千万不要觊觎皇位。那个深宫是个吃人的地方，办好丧事即刻回来。
可他算算日子，恰好撞上了皇子考核的时间。倘若九爷这次没回去，陛下未必记得起这个儿子。
他最怕的是，九爷生了争皇位的心。
“唉。”荣亲王伸手抚向自己的脸庞，这些伤若是生在了九爷身上，只怕他的恨会比现在更多。
“王爷，这是宫里的线人来报。”
男人转过身，拿起他手上的纸，一看瞳孔登时微骤！殿试结果已经出来了，明日就会公布，而他手里是已经拟定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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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裴玉小跑至殿内，只见里头并无太子身影，他脸上的笑意消退，有些疑惑地走到内室门口。
嗯……裴玉纠结着要不要拨开帘子进去看看。
“进来。”
倏然，太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裴玉立刻露出笑脸，脚步欢快地蹦进去。
“太子殿下，您找我？”
只见太子背对着裴玉，身上仍然穿着今早殿试的官服，旁边放置的烛台未点燃灯火，显得他那处格外幽暗。
太子许久未应，高大的身影仿佛被一股黑烟笼罩，邪而可怖。
“太子殿下？”裴玉心生疑惑的同时，也有些担忧是不是今早的殿试结果不太好。
“你在九弟身边当差得还好吧？”
说罢，太子转过身，脸上是温和的表情，嘴边噙着熟悉的笑意，他自黑暗中走出来，殿外的光扫在他柔和的眉心处。
“九爷…九爷很是照顾人，裴玉在那边当差并无委屈。”
虽然说这话属实违心，可裴玉的想法是不想让太子难做。可他不明白，这话落在太子耳里，又是别的意思。
“应该的。”太子不明不白地撂下这句话，走到裴玉身边，忽而靠得很近，“你仿佛瘦了？”
太子均匀的呼吸倾洒在裴玉脸庞处，让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慌乱中心虚低头，乃至没有看到太子眼里闪过的一丝失望。
“说起来，你的生辰快到了吧？”
裴玉心里被搅得一塌糊涂，连太子说了什么也没听进耳里。他印象中，太子从不与自己有过分亲密之举，连手都是很少牵的。
不对不对，自己应该开心才是。裴玉甩甩脑袋里的奇异想法，他刚刚这是下意识躲了吗？
“这是我新得的赤金铃铛镯。”说着，太子从柜子中拿出一个小木盒。
裴玉定睛一瞧，发现是个银镯，上面缠着雕琢精致的红玉盘丝，下方均匀吊着四五个小巧铃铛，甚是可爱娇气。
“我估摸着，送你正合适。”
“……不……”裴玉脱口而出拒绝，他往后缩了一步，“这东西太贵重了，裴玉受不起。”
太子的眼神黯淡几许，他拿出那个镯子摇了摇，上面传出清脆的铃铛声响。
“既然你不喜欢，我便叫人扔了它吧。”
听此，裴玉大惊，连忙跪在地上，“太子殿下，裴玉没有不喜欢。”
话音刚落，他便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牵起，一个冰凉的圆圈只需稍稍用力，便戴进了他的手腕里。
裴玉抬起头，看见太子露出笑，“果然适合你。”
不知怎的，裴玉以往最喜欢看见太子的笑容。可如今，他的笑却让裴玉觉得格外瘆人。
太子满意了，许他起身。裴玉面容复杂地低着头，红玉盘丝闪着锋利的光，宛如一把剑朝他袭来。
“太子殿最近没有你闹腾，冷清不少。”说着，太子坐在软榻上，给那支蜡烛点上火。
“等九爷走了，裴玉自然会回到太子殿的。”
听到这话，太子心里舒畅不少。他捏起桌上一个橘子，抛到裴玉手上。
“你只需记得，太子殿永远是你归属就好。”
夜色微凉，高悬的月亮发出皎洁的光，照在整座太子殿上。竹林发出簌簌的声音，打更的太监三五成群在宫道巡逻。
裴玉捏着橘子走出太子殿，他不似以前般欢快，反而是失魂落魄，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总觉得今晚的太子情况很是异常，以前也是待自己很好，可不似刚刚那般，好像藏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理由。
是不是真的殿试结果不太好，让太子有点焦虑了。
走着走着，裴玉忽然梦中惊醒般，他居然不自觉地走到了偏殿处。
“哎呀！”裴玉伸手敲了敲脑袋，铃铛声随着他的动作响起。
从这儿回去又要走上好长一段路，裴玉大声叹了口气，刚转身就听见夏重的声音。
“巧了，九爷正叫我去请你呢。”
裴玉表情愣愣，“他可有说找我何事？”
夏重白了他一眼，“赶紧进去。”
于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裴玉被夏重拎着扔到寝宫前。他不知把手中的橘子放哪里好，只能捏着。
敲门得允后，裴玉走进内室看见九爷坐在站在桌前练字。
男人放下手里的笔，抬头就看见裴玉手里的橘子和腕上所戴的镯子。他微微皱眉，眼神移到裴玉脸上。
“太子赏你好东西了？”
“嗯……说是生辰礼，太子提前给了。”裴玉破罐子破摔，知道九爷会不高兴，可也没办法，总不能叫他丢了这镯子吧？
九爷双手撑在桌子上，面色俊冷地盯着裴玉，一言不发。
被看得心虚，裴玉把两只手背到身后去，免得他看了更气。
“看起来是个好东西。”九爷走到他身后，捏着镯子，连带那只手提到自己眼前。
裴玉不敢反抗，任由他提着。气氛一度僵死，九爷的怒气连迟钝的裴玉都感受得一清二楚。
“既然是太子赏你的，你当然要好好爱惜。”说着，九爷夺过裴玉另一只手上的橘子，不由分说丢出窗外。
“哎！”裴玉伸手想去拦，结果被男人一把抓住手腕。
“真是碍眼的东西。”
话音一落，裴玉便被摁倒在桌上。薄薄的宣纸被窗外的凉风袭来，飞得到处都是。
眼冒金星的裴玉睁开眼，看见九爷俯身压在自己身上，他立刻脸颊泛红，双手推搡着九爷宽阔的胸膛。
“……啊……”还未等裴玉反应过来，九爷忽然低头在他的脖颈上狠狠咬了一口。
牙齿透过皮肉传来的痛感和酥麻让裴玉忍不住蹬腿后退，然而身躯在九爷身下，偏偏动弹不得。
“嗯！”不止如此，他还感觉到脖颈传来湿意，是九爷温热的舌头。
被欺负得眼角犯泪的裴玉呜咽几声，九爷便放开他了。
二人对视片刻，九爷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走到内室拿出一个小小的银镯。
裴玉还瘫软在桌子上，双肩微微发颤，忽然感觉脚边一凉，他猛然起身，看见自己的鞋袜被脱了。
“九爷，你干什么？”
男人没应，他稍显粗励的掌心托着裴玉白嫩的脚掌。裴玉的脚长得极好看，指甲圆润泛粉，白如葱根。
“嗯？”裴玉低呼一声，九爷把那个银镯子塞进了他的脚腕处。
难得细心的裴玉，发现这镯子甚至眼熟。他自己回忆一番，好似是自己送给九爷的那款镯子，但又没有这么小一个。
“这是……我送给九爷的？”裴玉不确定地问。
“不是。”九爷沉吟片刻，这是他后来去小摊那儿买的，存了私心想让自己和裴玉之间有个联系。
不过，这话他没有和裴玉说。
“这镯子我不定期检查，你若是敢取下来，我就叫你这铃铛镯立刻没了。”
被九爷威胁一通，原本该害怕的裴玉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男人拧眉，难得脸上有点生动的表情。
“哈哈哈哈……九爷好幼稚，还和太子抢送镯子。”
裴玉自己也没发觉，此刻下意识的娇憨与取笑，已经不知不觉把自己和九爷间的关系拉得更近。
而这种致命的亲密感，是所有手段里最易击溃九爷的。
明明方才才被人轻薄一番，此刻却在桌子上笑得花枝乱颤，眉眼弯弯，九爷心里被眼前的景象软化了。
当真是蠢笨的小东西。
守在殿外的夏重听到里头传来的笑声，粗粗的眉毛上扬着，难得这么欢乐。想来九爷苦了这么久，很难不对这样的裴玉动心吧。
想到这儿，夏重的面色又变得凝重。可一旦有了这样的太阳，九爷还怎么回得去以前那个暗无天日的牢笼呢？
极寒之地。
雪似烟一般轻，天地一色，弥漫了整个边疆守城。房顶宛如盖了层棉被，夜深人静时，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化成一摊雪沫。
四座阁楼相对，偏阁楼里火光摇曳，一个男人身肩披风，站在炭火前烤手取暖。
“荣亲王，九爷的书信迟迟未到，是不是要线人去问问九爷？”
男人背对着众人，楼内安静极了，时有炭火跳星的声音。他反转着手心手背，侧脸露出一道极深极长的疤。
“不必，如果出事了，他会来信的。”
手下人行礼退下，待手上暖意正切，他才取下身上的披风。转过脸，露出那张形容可怖，坑坑洼洼的脸来。
雪景映着他的脸，忧思在其眉间挥之不去。身为九爷的皇叔，从九爷来到这块地方开始，便如其父，培养他长大成人。
在九爷入宫前，他百般嘱托，千万不要觊觎皇位。那个深宫是个吃人的地方，办好丧事即刻回来。
可他算算日子，恰好撞上了皇子考核的时间。倘若九爷这次没回去，陛下未必记得起这个儿子。
他最怕的是，九爷生了争皇位的心。
“唉。”荣亲王伸手抚向自己的脸庞，这些伤若是生在了九爷身上，只怕他的恨会比现在更多。
“王爷，这是宫里的线人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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