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你对我是有感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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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裴玉发出一声小猫似的娇吟，宛如尾巴草挠得听者心里一阵痒。
说起来，他也是不知怎的，竟这般冲动，把年少不知事的裴玉给吓得够呛。
诺大的寑殿，回荡着裴玉低低的哭声，九爷伸指拭了一下他眼角的泪水，低头看了一眼他僵着的手指，上面挂着一些不可言说的东西。
九爷起身，脱下外袍，随意扯着一角包在裴玉的手上，为他擦拭上头的痕迹。
“今日是我冲动。”九爷难得温声低低地说了这样一句话，抬眸去看裴玉时，对方噙着泪花，用力推开了自己。
只见裴玉又气又怕，两眼逼得直通红，下嘴唇被咬得泛白，几度想开口说话。
“九爷真讨厌！”说完，裴玉从桌子上跳下去，上次的脚上刚愈合，这次跳得太急，还是有些崴痛。
还未等他自己起身，九爷眼疾手快从身后挽住了他的手臂。
裴玉立刻撇开手，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倔着一张脸从寑殿出去。
被甩开的九爷张着掌心，久久站在原地，裴玉那最后一眼仿佛是厌弃起了。
这样一来，他大抵是真的不愿再靠近自己了。
九爷这样想着，僵僵收回右手。寑殿空荡，他如颗雪岭顶峰的松柏般孤寂地站了很久。
跑出寑殿的裴玉躲在长廊默默流泪，耳边好似依旧响着九爷的低喘声，手上的炙热几乎将他烫伤。
羞愤至极的裴玉随手扯着宫墙上的藤植发火，九爷究竟把自己当什么了？是随手可打发玩弄的小倌吗？
明知道自己喜欢太子，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他。
“我道是谁，在这儿哭。”
裴玉转过脸，看见七爷驻足在宫墙院外，单挑着一只眉，露出轻佻的笑。
“七爷。”裴玉赶紧拿袖子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水，慌忙从栏杆上下来行礼。
对方没许他起身，而是拿着折扇走到裴玉面前，“抬起头来。”
裴玉听话抬头，对方立刻啧啧几声，略微弯下腰，一手轻捏他的下巴。
“什么事情让一个小美人这么落泪？”
说话间，裴玉眼角渗出的泪珠顺着脸颊滑到下巴处，浸湿了七爷的指尖。
恰到好处的柔弱，让人的怜惜之情一下子扩大到极致，七爷转而想伸手替他擦拭眼泪。
此时，身后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
“七哥。”
二人望去，裴玉立刻偏开视线，垂着头行礼。
九爷走到他们身边，目光轻轻扫过七爷的手。他的眸子如池水被风所敛动，荡着一阵又一阵涟漪。
“七哥来得不巧，太子殿下方才与臣弟品酒，已经微醺小憩下了。”
闻言，七爷以扇掩面，似乎有些好笑道：“九弟怎知我是来寻太子的？这裴玉我也相熟。”
听到相熟二字，裴玉与九爷心里皆一紧。
说起来，七爷对谁都是如此。并非真正有情，只是愿意撩拨他人。他既是太子的人，对九爷那夜救驾有功之事肯定是于心耿耿。
若九爷不为裴玉说情，他七爷倒还真没疑心这三个人之间的问题。
偏偏是裴玉当值出现刺客，偏偏又是有功的九爷为他求情。
不论怎么看，都觉得裴玉与九爷关系匪浅，一方面既连累了太子，又提拔了九爷。
而他，全身而退。今早因为折子一事，事出竟又是裴玉。所以七爷才来瞧瞧，打探一番。
“裴玉，你来说说你为何而哭啊？”七爷调转话锋。
跪在地上的裴玉下意识地看向九爷，那一眼饱含了羞意和愤恨。然而他却不知，在旁人看来，就像是眉目传情，娇嗔撒娇。
九爷转了转扳指，“宫人哭泣，无非是受了责罚，七哥何苦提起他的伤心事呢？”
“噢？是吗？”七爷冷笑一声，“我看着倒像是九弟你惹出来。”
正当二人僵持，裴玉慌忙将身子伏得更低，“是裴玉今日莽撞，受了罚才在这儿哭。”
说罢，七爷面色微变，转过脸来似有意瞪着裴玉。他慢慢蹲下身子低声在裴玉耳侧道：“太子待你不薄，若你要做些大逆不道的事，我第一个不轻饶。”
裴玉伏着的身体微微发抖，他痛苦地闭上双目，边侧的九爷眼神忽而变得冰冷，似是看蝼蚁般盯着七爷的后脑勺。
这话说是低声，可也却真真的落在九爷耳里。而所谓威胁，大抵不过是想告知另一个人罢了。
“贱奴才！”
忽然，刚刚站起身的七爷一个动作，用脚踹上了裴玉的肩膀，靴子狠压在裴玉的肩头处，暗暗用力。
九爷眉头紧蹙，半步已然踏出。
七爷用余光瞧了一眼九爷，随即故作怒气十足地指着裴玉骂道：“叫你早上粗心大意，我替大哥好好管教管教你！”
说着，七爷抬起手，状似一只手要扇下来！
“唔！”还没下手，七爷便被一股力量阻挠。他嘴边噙起一股似笑非笑，像是料定了般。
“九弟，怎么？你为何这么袒护一个宫人啊？”
说话间，裴玉感觉肩上的力量更重了些，压得他的鼻尖几乎要碰到地面。
“代替殿下管教，太子之位岂能代替？”
此话一出，七爷的脸色立刻大变。纵使他并非此意，可他若真惩罚下去，倒真让自己印证了所谓的逆反之心。
好你个九弟，果然不似表面那般风雨无争。七爷暗自咬牙，远处似乎有一群宫女走来，他立刻收回脚，后退几步。
“七哥慢走。”
还未等七爷说话示意，九爷先一步“恭送”他离开了。
七爷气急而笑，捏着折扇在掌心敲了几下。随机目光扫视二人一遍，伸指点了点裴玉的方向。
待他走后，裴玉还伏在地面上，掌心已然蜷成拳。
“起来吧。”
“九爷，请您不要再这样对奴才了。”
奴才二字，硬生生给两个人之间划了一道看不见对岸的河。
“不管您是戏弄还是真情，奴才都不配，而且奴才心里另有所属，还望九爷不要继续撩拨奴才。”
说完，裴玉从地上起身，转身要走。结果被九爷一把拑住，“不管是真情？”
“奴才告退。”裴玉想抽回手，对方却死死紧握。
“九爷……！”突然，裴玉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来自九爷身上独有的雪松气息一下子将他包揽住。
隔着肌肤与皮肉，他听见来自身后的心跳声。很快，很急，如同战鼓，敲得人逐渐心悸。
“不管真情？”九爷又重复了一边儿。
“奴才谢谢九爷刚刚的相助，可是奴才真的要走了！”裴玉奋力挣脱，因为他看见那些宫女的身影越来越近。
不知今日是个什么日子，先是七爷，后又是九爷和这群宫女，全都往长廊这个偏僻地儿跑。
“九爷，快放开，有人来了！”裴玉挣扎着，好不容易扎起的头发又一次混乱散下。
墨发如帐丝，垂在肩头，扫在君心。九爷紧紧环着他的细腰，下巴搁在裴玉的颈窝处，薄唇紧抿，似有万千言语想要诉说。
“……九爷……”裴玉低声哀求，浑身发抖。
终于，在宫女们即将踏入长廊院口的时候，九爷抱着裴玉侧身翻入高高的丛木之中。
二人的身影隐没于其中，裴玉挣扎起身，被九爷一把捂住嘴，“你不是不想让人看见么？”
闻言，裴玉安静少许，耳畔传来宫女们的脚步声，他整个人都躺在九爷怀中。方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羞意，此刻再次染粉了耳根。
不知怎的，裴玉觉得自己心跳极快，想有只猫儿似有若无地挠弄他的胸口。
周身传来九爷滚烫的温度，而鼻息却是那股冷冽的雪松之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在裴玉心里缠绕生根，扣住了胸腔里那颗紧紧跳动的心脏。
九爷低下头，恰好看见那红透的耳根。他伸出一根手指，少有的童心，拨弄了一下。
殊不知，裴玉正是被紧张的氛围环绕着，被这样一触碰，竟叫他整个人不自觉往九爷怀里缩。
“嗯？”
九爷低沉的嗓音一起，带着胸腔的振动让裴玉猛然清醒。宫女已经离开许久，而他还窝在九爷怀里。
清醒之际，裴玉立刻想起身离开。然而却被九爷一个扳正，他被迫面对九爷，露出那张红透的脸。
“你对我是有感觉的？”
此话一出，裴玉立刻伸手推开九爷的胸膛，让他和自己保持距离。
“没有…九爷会错意了，奴才只是想起刚刚那些不堪的事。”
这话一下子把满心欢喜的九爷打入冰窖，尤其是不堪二字，显得是那样无情。
心凉了半截的九爷微微起身，面上恢复清冷的神色。或许，缘分真要讲个先来后到。
不过，可惜的是，九爷从不是认命之人。
“奴才告退。”裴玉欲要逃跑，然而九爷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一下子震惊在原地。
“好文章，拜读的人不应该只有我们三人。”
微风轻启，拂去了裴玉身上所有的燥意。他忽而感到后背发凉，指尖如冰。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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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裴玉发出一声小猫似的娇吟，宛如尾巴草挠得听者心里一阵痒。
说起来，他也是不知怎的，竟这般冲动，把年少不知事的裴玉给吓得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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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起身，脱下外袍，随意扯着一角包在裴玉的手上，为他擦拭上头的痕迹。
“今日是我冲动。”九爷难得温声低低地说了这样一句话，抬眸去看裴玉时，对方噙着泪花，用力推开了自己。
只见裴玉又气又怕，两眼逼得直通红，下嘴唇被咬得泛白，几度想开口说话。
“九爷真讨厌！”说完，裴玉从桌子上跳下去，上次的脚上刚愈合，这次跳得太急，还是有些崴痛。
还未等他自己起身，九爷眼疾手快从身后挽住了他的手臂。
裴玉立刻撇开手，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倔着一张脸从寑殿出去。
被甩开的九爷张着掌心，久久站在原地，裴玉那最后一眼仿佛是厌弃起了。
这样一来，他大抵是真的不愿再靠近自己了。
九爷这样想着，僵僵收回右手。寑殿空荡，他如颗雪岭顶峰的松柏般孤寂地站了很久。
跑出寑殿的裴玉躲在长廊默默流泪，耳边好似依旧响着九爷的低喘声，手上的炙热几乎将他烫伤。
羞愤至极的裴玉随手扯着宫墙上的藤植发火，九爷究竟把自己当什么了？是随手可打发玩弄的小倌吗？
明知道自己喜欢太子，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他。
“我道是谁，在这儿哭。”
裴玉转过脸，看见七爷驻足在宫墙院外，单挑着一只眉，露出轻佻的笑。
“七爷。”裴玉赶紧拿袖子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水，慌忙从栏杆上下来行礼。
对方没许他起身，而是拿着折扇走到裴玉面前，“抬起头来。”
裴玉听话抬头，对方立刻啧啧几声，略微弯下腰，一手轻捏他的下巴。
“什么事情让一个小美人这么落泪？”
说话间，裴玉眼角渗出的泪珠顺着脸颊滑到下巴处，浸湿了七爷的指尖。
恰到好处的柔弱，让人的怜惜之情一下子扩大到极致，七爷转而想伸手替他擦拭眼泪。
此时，身后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
“七哥。”
二人望去，裴玉立刻偏开视线，垂着头行礼。
九爷走到他们身边，目光轻轻扫过七爷的手。他的眸子如池水被风所敛动，荡着一阵又一阵涟漪。
“七哥来得不巧，太子殿下方才与臣弟品酒，已经微醺小憩下了。”
闻言，七爷以扇掩面，似乎有些好笑道：“九弟怎知我是来寻太子的？这裴玉我也相熟。”
听到相熟二字，裴玉与九爷心里皆一紧。
说起来，七爷对谁都是如此。并非真正有情，只是愿意撩拨他人。他既是太子的人，对九爷那夜救驾有功之事肯定是于心耿耿。
若九爷不为裴玉说情，他七爷倒还真没疑心这三个人之间的问题。
偏偏是裴玉当值出现刺客，偏偏又是有功的九爷为他求情。
不论怎么看，都觉得裴玉与九爷关系匪浅，一方面既连累了太子，又提拔了九爷。
而他，全身而退。今早因为折子一事，事出竟又是裴玉。所以七爷才来瞧瞧，打探一番。
“裴玉，你来说说你为何而哭啊？”七爷调转话锋。
跪在地上的裴玉下意识地看向九爷，那一眼饱含了羞意和愤恨。然而他却不知，在旁人看来，就像是眉目传情，娇嗔撒娇。
九爷转了转扳指，“宫人哭泣，无非是受了责罚，七哥何苦提起他的伤心事呢？”
“噢？是吗？”七爷冷笑一声，“我看着倒像是九弟你惹出来。”
正当二人僵持，裴玉慌忙将身子伏得更低，“是裴玉今日莽撞，受了罚才在这儿哭。”
说罢，七爷面色微变，转过脸来似有意瞪着裴玉。他慢慢蹲下身子低声在裴玉耳侧道：“太子待你不薄，若你要做些大逆不道的事，我第一个不轻饶。”
裴玉伏着的身体微微发抖，他痛苦地闭上双目，边侧的九爷眼神忽而变得冰冷，似是看蝼蚁般盯着七爷的后脑勺。
这话说是低声，可也却真真的落在九爷耳里。而所谓威胁，大抵不过是想告知另一个人罢了。
“贱奴才！”
忽然，刚刚站起身的七爷一个动作，用脚踹上了裴玉的肩膀，靴子狠压在裴玉的肩头处，暗暗用力。
九爷眉头紧蹙，半步已然踏出。
七爷用余光瞧了一眼九爷，随即故作怒气十足地指着裴玉骂道：“叫你早上粗心大意，我替大哥好好管教管教你！”
说着，七爷抬起手，状似一只手要扇下来！
“唔！”还没下手，七爷便被一股力量阻挠。他嘴边噙起一股似笑非笑，像是料定了般。
“九弟，怎么？你为何这么袒护一个宫人啊？”
说话间，裴玉感觉肩上的力量更重了些，压得他的鼻尖几乎要碰到地面。
“代替殿下管教，太子之位岂能代替？”
此话一出，七爷的脸色立刻大变。纵使他并非此意，可他若真惩罚下去，倒真让自己印证了所谓的逆反之心。
好你个九弟，果然不似表面那般风雨无争。七爷暗自咬牙，远处似乎有一群宫女走来，他立刻收回脚，后退几步。
“七哥慢走。”
还未等七爷说话示意，九爷先一步“恭送”他离开了。
七爷气急而笑，捏着折扇在掌心敲了几下。随机目光扫视二人一遍，伸指点了点裴玉的方向。
待他走后，裴玉还伏在地面上，掌心已然蜷成拳。
“起来吧。”
“九爷，请您不要再这样对奴才了。”
奴才二字，硬生生给两个人之间划了一道看不见对岸的河。
“不管您是戏弄还是真情，奴才都不配，而且奴才心里另有所属，还望九爷不要继续撩拨奴才。”
说完，裴玉从地上起身，转身要走。结果被九爷一把拑住，“不管是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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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突然，裴玉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来自九爷身上独有的雪松气息一下子将他包揽住。
隔着肌肤与皮肉，他听见来自身后的心跳声。很快，很急，如同战鼓，敲得人逐渐心悸。
“不管真情？”九爷又重复了一边儿。
“奴才谢谢九爷刚刚的相助，可是奴才真的要走了！”裴玉奋力挣脱，因为他看见那些宫女的身影越来越近。
不知今日是个什么日子，先是七爷，后又是九爷和这群宫女，全都往长廊这个偏僻地儿跑。
“九爷，快放开，有人来了！”裴玉挣扎着，好不容易扎起的头发又一次混乱散下。
墨发如帐丝，垂在肩头，扫在君心。九爷紧紧环着他的细腰，下巴搁在裴玉的颈窝处，薄唇紧抿，似有万千言语想要诉说。
“……九爷……”裴玉低声哀求，浑身发抖。
终于，在宫女们即将踏入长廊院口的时候，九爷抱着裴玉侧身翻入高高的丛木之中。
二人的身影隐没于其中，裴玉挣扎起身，被九爷一把捂住嘴，“你不是不想让人看见么？”
闻言，裴玉安静少许，耳畔传来宫女们的脚步声，他整个人都躺在九爷怀中。方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羞意，此刻再次染粉了耳根。
不知怎的，裴玉觉得自己心跳极快，想有只猫儿似有若无地挠弄他的胸口。
周身传来九爷滚烫的温度，而鼻息却是那股冷冽的雪松之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在裴玉心里缠绕生根，扣住了胸腔里那颗紧紧跳动的心脏。
九爷低下头，恰好看见那红透的耳根。他伸出一根手指，少有的童心，拨弄了一下。
殊不知，裴玉正是被紧张的氛围环绕着，被这样一触碰，竟叫他整个人不自觉往九爷怀里缩。
“嗯？”
九爷低沉的嗓音一起，带着胸腔的振动让裴玉猛然清醒。宫女已经离开许久，而他还窝在九爷怀里。
清醒之际，裴玉立刻想起身离开。然而却被九爷一个扳正，他被迫面对九爷，露出那张红透的脸。
“你对我是有感觉的？”
此话一出，裴玉立刻伸手推开九爷的胸膛，让他和自己保持距离。
“没有…九爷会错意了，奴才只是想起刚刚那些不堪的事。”
这话一下子把满心欢喜的九爷打入冰窖，尤其是不堪二字，显得是那样无情。
心凉了半截的九爷微微起身，面上恢复清冷的神色。或许，缘分真要讲个先来后到。
不过，可惜的是，九爷从不是认命之人。
“奴才告退。”裴玉欲要逃跑，然而九爷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一下子震惊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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