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_炮灰三师兄拿了剧本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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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自从得知这本书的内容,江榆一夜辗转难眠,思考天道此举的含义。他若没记错,魔君这两日便会上山,拜入萧宗主门下。

  然而,江榆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人。

  这天张玲玲来请教他修炼方面的问题,江榆借机探听有关的事,张玲玲停下手上的剑,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说道:“我记得半个月前,梦缘真人带了许多礼品来看望宗主。”

  江榆用期待的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张玲玲手一指天,恍然说道:“还带了个……凡人过来,奇怪的是宗主大人居然收了他作弟子。”

  “……”已经拜完师了?

  江榆心道不好,若是陆致还未上山,他还能毫不费力地除掉他。现在既然拜入宗主门下的乾坤峰,与他在扶云峰不仅距离远,而且乾坤峰耳目众多,下手难度也提高了。

  好在他在扶云峰负责门中大小事务,平时与其他峰也有来往,尤其是乾坤峰的大弟子楚越,他与之关系不错。

  当日下午,江榆就让人备了上等的丹药灵石,驾鹤去了乾坤峰。

  两人一见面就彼此寒暄,楚越更是热情地邀请他进屋,喝茶叙话,气氛十分融洽自然。

  楚越相貌并不出众,唯有眉眼颇有特点,端正英武,给人十分正气凛然的感觉。

  茶话间,楚越忽然想起一件事,坚毅的面孔上露出一丝笑意,“江师弟,无事不登三宝殿,凭你我交情但说无妨!”

  江榆只是淡然地笑了笑,说道:“楚师兄哪里话,师弟来此就不能是来看乾坤峰的师兄弟?”

  楚越朗然大笑。

  “如此有心,不如随我去各处走走?”

  江榆微笑颔首,手轻抚衣摆,起身跟着楚越走出了门。

  乾坤峰上种了许多桂花树,如今花期已至,整条大道上嫩黄色的花瓣点缀在树杈之间,偶尔风吹过,花瓣凋零,香气弥久不散。

  以楚越的院子为首,其余弟子的院落零散地分布在后面,穿插着纵横交错的小道,若非有人引路,一般人分辨不出方向。

  现在是弟子练习的时间,其中许多人都认得江榆,都十分熟稔地与他问好,江榆也表现的很随和。

  “好久没来这乾坤峰,诸位师弟修为突飞猛进啊。”江榆眼中流露出羡慕,接着说道:“师兄不仅修为高深,而且品行出众,是我门中弟子竞相学习的榜样。”

  这么一顿夸,楚越小麦色的脸微微泛红,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师弟过奖了,这不过是我的分内之事。”

  “是师兄过谦了。”

  “师弟过奖。”

  “师兄过谦。”

  “……”

  两人走到了最里面,也是靠近山崖处的地方,那里聚集着一个院落,应该就是外门弟子所在之处。

  楚越连忙示意他止步,“前方是外门弟子的住处,不必过去了。”

  江榆透过他身后,打量着不远处的院落,那些房子明显有些年头了,连墙皮都剥落了一层,墙角生长着一堆枯黄的草,看起来有些凄凉荒芜。

  “江师弟?”楚越面露不解。

  江榆连忙收回目光,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神色,他扯出一个笑来,“师兄请留步。”

  于是,他在楚越的目送下,招来仙鹤。他手心轻轻地抚摸它的头顶,仙鹤便温顺地低下头,让他坐上去,一人一鹤不消片刻便消失在云端。

  楚越前脚刚走,方才离开的江榆乘着仙鹤又回来了。

  他缓缓走进那条小道,越是往里走阳光就越是黯淡,周围静悄悄的,仿佛只有他一人。

  忽然,他走到一个墙根下,听到了一阵嬉闹嘈杂的声音。

  透过旁边的一棵树的枝叶,他看到院子里围着一群少年,正在对着什么冷嘲热讽。

  “哈哈,你们瞧这小子,成天脏兮兮的,活像没有爹娘养似的,真是可怜。”

  “我看他更像我以前家里的一条黑毛狗,可惜没带来,不然可要让你们为难了。”

  有人问他:“为难什么?”

  “要是你们分不清他和狗的区别,那不就糟了?”

  说罢,几人哄然大笑。

  这些话听起来很耳熟,江榆心中隐约有一个答案冒出来,他仔细去辨认被围观取笑的对象。

  那是一名约莫七八岁的男孩,头发乱糟糟的,看不清脸,衣衫褴褛活像个小乞丐。

  时间、地点以及……主人公被弟子欺凌羞辱的事件,一一能与那本书所撰写的内容对上,这仅仅是故事的开端。

  江榆心平气和地目睹这一切,看着那孩子被□□打脚踢,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微微颤抖的样子,心里不为所动,甚至有些畅快。

  估摸着打得差不多了,他才拨开枝叶,装作无意中发现,脸上露出怒色,大声斥责道:“都给我住手!”

  那群孩子瞬间当场愣住,其中一个眼尖瞥见了他腰间的玉牌,上面雕刻着“云”字,便机灵地上前行了一礼。

  “不知扶云峰的师兄光临,有失远迎!”

  江榆脸色却格外的严肃,他冷冷地看着那名弟子,质问道:“宗门内有规定,不许同门争斗,你们犯了此规,而且以多欺少,竟然没有一点羞耻之心?”

  “这……”

  平时别说扶云峰的人来,就是本门弟子,也极少会涉足外门之地。就算不巧被内门弟子发现了,只要人没死,都能含混瞒过去,正因如此,他们才敢如此放肆。

  一时之间,他们都被江榆唬得不敢动。

  江榆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便语气渐渐缓和,道:“原本你们须去刑罚司受过,但念在尔等是初犯,饶过一回,如有下次……”

  “是!!谢师兄饶恕!”

  江榆恩威并施之后,在他威慑性极强的眼神下,一群半大的少年都纷纷恭敬告退,瞬间空旷的院子里,就只剩他和地上的男孩。

  他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余光瞥见一棵树后藏着一个人影。

  江榆没有当场戳穿对方,他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蹲下去,准备伸手把男孩扶起来,他的手即将碰到他的身体时,男孩倏然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与他外形极为不符的眼睛,一片死寂中暗藏浓烈恨憎。

  有一瞬间,江榆仿佛是在和当初杀死自己的魔君对视,唯一不同的是,现在的陆致还没有那般嗜血暴戾。

  江榆额头冒出一层虚汗,他用尽全力压制住杀意,忽略生理性的厌恶,朝陆致微微一笑,说道:

  “你没事吧?”

  陆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对这明晃晃的不信任,江榆却并不觉得冒犯,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瓶子,塞到陆致的手里,“这是能治好伤口的药,你且拿去用,若是不够再来找我。”

  “……”陆致皱起眉头,仍是不言。

  江榆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帮他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尘。他看着天色渐晚,便站了起来,打算尽快离开。

  “哦,对了。”他走了两步,又想起没交代的事,便转过头来,朝陆致说道:“我住在扶云峰,你来了只管说是找一位江姓师兄即可。”

  说罢,也不理会那孩子的反应,离开了。

  陆致手里握着那个玉瓶,心里难以分辨这个陌生人的来意,在一通阴谋陷害的想法过后,他不禁嘲讽地笑了,现在落到这般田地,再算计他又有什么好处?

  他扶着腿,一瘸一拐,速度缓慢地走进了屋子,刚刚在竹椅坐下,正打算上药,突然门口闪进一个黑影,从他手中抢走了玉瓶。

  “你这个废物也配用这种好东西?”

  那个人长了一脸麻子,在同龄人中体型偏瘦小,别的不行,最擅长拍马屁。他方才留了个心眼,在外面偷看,心里本就看这小子不顺眼,现在又得到那位好心又大方的师兄怜惜,于是更加嫉妒了。

  “还给我。”

  陆致眼神阴郁,因为不常说话,声音有些沙哑,他这副少见的凶恶模样,倒让麻子吓了一跳。

  而陆致抬手欲抢夺,但是麻子是站着的,发现他这一目的,先一步抬起脚,猛地往陆致肚子上踹了一脚。

  这一脚把陆致踹到了地上,由于力道过大,直接让他趴在地上,无法动弹。

  这宛如死狗的姿态,才符合麻子对陆致的预期印象。

  他冷哼了一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道:“不知好歹的东西,活该!”

  然后,转身就走出了门。

  ……

  江榆自以为除去陆致,此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因为他给陆致的疗伤药是上品灵丹,包含着最纯粹的灵气,对修士来说绝对是一等一的疗伤圣品,千金难求。

  正因灵丹不是凡品,若是有凡人误食,□□无法承受其中的灵气,结果不是七窍流血,就是爆体而亡。

  等陆致吃了那药,“意外”身亡,就算被人发现是自己给的药也无妨,他大可说并不知道陆致是凡人,想来也没有人会追究此事。

  江榆认为解决了心头大患,以后便可高枕无忧了。所以回到扶云峰之后,一连几天心情都不错。

  闲暇时喝喝茶,下下棋,甚至破天荒地去指导小师妹功法,完全不顾对方乐不乐意,一厢情愿地想把人往正路上培养。

  一天又一天过去了,乾坤峰那边却一直没有动静,江榆猜想应当是陆致已死,没有怀疑到他。

  这天入夜,他在屋里放了个火炉,正卧在床榻上看书。

  火盆里的炭火噼里啪啦地响着,闪烁着微微的火光。江榆出了会儿神,觉得有些困了,他翻了后面的书页,但是最后的三分之一全是空白,故事停在了他死亡的那一刻。

  就在这时候,江榆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

  “发生了何事?”

  他已是筑基修士,五感比以往更加敏锐:只需念头一动,神识便瞬间扩散出去,百里之外动静一清二楚。

  门童闻声来报,神色略微犹豫,他道:“师兄,并无大事,只是下人之间玩闹……”

  江榆眼角瞥了他一眼,“你敢骗我?”

  门童立刻扑通一声跪下,“不敢,是……是有一人上山来,赖着不肯走,我恐他滋事,便让人教训一顿赶下山。”

  江榆心跳一跳,书也不看了,赤脚下床,又问他:“来者可有说什么?”

  门童想了想,说道:“他只说来找一位江姓师兄。”

  “哐当”一声,江榆手没拿稳,那本书掉进了脚边的火盆里,瞬间火舌将其吞没,成为一堆无用的灰烬。

  “……”怎么可能?

  陆致竟然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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