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养生斋，我们要提前去后台准备。”旁边人看楚虔泽站在原地，正在往外面看，不禁提醒道。
楚虔泽转回头，耸耸肩：“没事，走吧。”
化妆间内，众人正在忙着准备。
因为楚虔泽戴着面具表演，倒是省了化妆时间。他此刻坐在圆凳上，一只手撑着下巴，两条长腿弯曲着架在搭脚地方，时不时控制椅子转半圈，颇有些无所事事。
眼看着人一个个走出去，就快轮到自己了。
楚虔泽看了眼手机，没有芥的消息。
锁屏。
过了会后再打开，
还是没有。
“放我鸽子。”他喃喃着，把手机塞回到口袋，不看了。
“养生斋，快到你了。”工作人员提醒。
“这就来。”楚虔泽站起身把披风和手机一起塞柜子里，站起身往外面走去。
此时台上正在表演一个歌唱节目，是最近很流行的曲子，那人可能因为紧张，好几次都唱走了音，但总体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一曲结束，台下观众给出热烈掌声。
主持人：“接下来，我们邀请的下一个嘉宾，十分的神秘，大家可以猜猜是谁。首先，他在直播的时候从不露脸。”
“养生斋！”几人喊道。
没想到这么快就会被发现，主持人顿了下，但维持着最后的倔强继续说：“今天是他第一次参加线下活动。”
“斋斋！！”
“你们给我点面子，好歹让我说完啊！”主持人伸出三根手指：“第三，他是一位美食区的主播。”
楚虔泽的粉丝在底下尖叫着。
“好了，我说完了，下面有请，养生斋为我们带来表演——”
“《木偶》！”
主持人喊完，走下台去。
“养生斋是谁？”锅盖头男生问，他一般都是看游戏实况和宅舞，还真的不怎么关注美食。
前面一排的养生斋粉坐不住了，回头给他来一段科普，“养生斋人称美食区杠把子，沙雕中的战斗机，看他的视频......”
话刚刚说到一半，灯光全部消失，会场内一片黑暗。
观众席有片刻喧哗，他们左右环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一盏灯亮起，红色灯光倾斜而下，将台上人身躯轻轻勾勒。
那人坐在木质椅子上，一身劲装，带着面具的头垂着。
一动不动，就像个人形玩偶。
影子在灯光下无限拉长，延伸，再延伸，似乎有可怕的东西潜藏其中。
血与暗，交织成压抑而诡异的画面。
会场安静了下来。
刚刚的喧闹消失，如幻境一般。
“咯吱”发条转动，沉闷而古板。
转动第一下，楚虔泽抬起一只胳膊，手腕随之摆动，幅度由大及小，直至停止。
转动第二下，另一只手抬起，手指微动，手臂以关节为轴在空中划出半圈，连带上身也前倾斜个角度。
第三下，脖子被无形绳索拉起，戴着面具的木偶抬起头，浑身耷拉着，有种诡异的萌。
他踩着节拍，
摆手，弯腰，站起，转身，歪头。
每一个动作机械又自然，对身体的控制能力高到极致，快慢，大小幅度都刚刚好。
八音盒清脆的乐声在空中悠扬飘起，落入每一个观众的耳中。
[这是一只提线木偶。
无形丝线环绕左右，牵扯着它，一举手，一投足。
它随着八音盒起舞，带着特定的节奏韵律。
没有自由，至死不休。]
喧闹声自音响传来，灯光散落在舞台，由暗沉转明亮，向四周蔓延。
[它在富丽堂皇的晚会中表演，讨得贵族们的欢心，成功让主人取得万贯家财，赢得无数名誉，成功爬上上流社会的梯子。
当黑夜来临，另一种音乐悄然升起，带着深沉与不羁。谈笑风生的主人并没有察觉，人偶的动作，悄然间摆脱了控制。]
音乐节奏逐渐变快，楚虔泽舞蹈愈加放肆，幅度与广度增加，大开大合间，彰显了十足的张力。
手腕手臂迅速旋转指向，绕肩，另一肩头上提，转头，腰腹肌肉收缩，动作猛地定格。
放！
身体反向舞动。
楚虔泽动作变得流畅，行云流水但不失力道。
伸手扶胯，上身wave。
电音掺杂其中，每一个起伏都让人心底发颤。
[人偶大笑着，他爱惨了现在这感觉。]
嚣张、肆意、狂放、
举手投足间带着摄人心魄的魅力，直让人移不开视线。
观众想要回神，但身体仿佛与意识分离，被定住一般死死盯着舞台，不想错过任何画面。
骨节分明的手搭上面具，将它揭开一角，露出清晰的下颚线。
见到楚虔泽这个动作，台下人不自觉尖叫出声。
“啊！！”
“摘下来！！！”
听到这话，楚虔泽随着音乐舞动，拇指将面具上勾些许，嘴角微勾，牵起个戏谑弧度。
眼看着露出下巴和嘴唇，就快看到全貌了，底下尖叫声更大。
“摘啊摘啊啊啊！！”
“我受不了了！”
一声轻笑响起，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苏得要命。楚虔泽抚上侧脸，将面具重新戴上，无名指与小拇指弯曲收拢，比作一个射击手势。
砰。
[丝线被尽数割断，
没有人能控制它，
它自由了。]
灯光缓缓亮起，带着明艳与灿烂。
楚虔泽抬起双臂，身体舒展，带着无上虔诚。
画面如慢镜头般。
音乐结束，全场寂静。
灯光重新亮起，恢复成之前的亮堂堂，刚刚的癫狂疯魔好似从未出现过。但众人思绪依旧停留在前几秒，沉浸于那由木偶亲自编制的瑰丽幻境。
过了会，还是没动静。
楚虔泽活动下胳膊，打破沉寂：“你们不鼓掌吗？弄得我很尴尬啊。”
这时候台下的人才反应过来，疯狂鼓掌，一直拍到手都红了也不想停。
“我的妈呀，这......这真的是美食区主播？你确定不是舞蹈区的吗？！这也太棒了吧！”锅盖头男生使劲鼓掌，激动眼睛都给憋红了。
他旁边坐着的单马尾女生正在擦眼泪：“我竟然看个舞蹈激动哭了，草，老娘的眼泪不值钱！”
她拍了下前面的妹子：“刚刚那个主播叫什么？你是她粉丝对吧，求安利，我要把他的视频全部看一遍！”
前面的妹子眨了眨眼睛，还沉浸在情绪里没缓过来，听到有人要自己安利养生斋，她下意识说：“斋斋超级赞，看他的视频绝对下饭，两碗都是少的！”
单马尾愣了下，舞蹈视频下饭？这时候她才想起来，这人个美食主播，不过没关系。
“行，我回头就去看他的视频。”
主持人鼓掌着走上舞台：“大家觉得，养生斋的节目好不好看？”
“好看！”
“还想不想再看一遍？！”主持人问。
“想！！”这一声格外整齐，响彻会场。
“还是别了，跳一次就够累的。”楚虔泽整理了下自己的领口，调笑道。
“来，给大家大声招呼吧。”主持人来到楚虔泽旁边。
楚虔泽：“大家好，我是养生斋，很荣幸能参加这次线下活动。”
“刚刚看大家没鼓掌，还以为自己出了什么问题，现在都在心悸。知道我的人都明白，主播超级喜欢听人夸我，要不大家再给点掌声怎么样？”说着，他自己先鼓起掌来。
“这也太逗了吧。”
场内众人不禁笑了出来，抬手齐刷刷鼓掌。
【上台表演，获得全场掌声】
【已完成】
见到显示的标识，楚虔泽行了个绅士礼。
“谢谢大家。”
任务完成，他也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心思，就准备下台了。
“养生斋，这个舞蹈网上似乎没有，是您原创的吗？是有什么契机吗？”主持人喊住楚虔泽，说话时不经意看了眼后台处。按理说现在就该让楚虔泽下去，换下一位主播上台了。可主持人刚刚往后看了眼，那位主播似乎还没有到。没办法，只能拉着楚虔泽在这聊天拖一会。
“没什么动机，”楚虔泽跟着瞄了眼后台，配合着说：“之前客服说，让我自己准备个节目，说就算演个木头人，大家都会给我鼓掌呐喊，那我想着，干脆就演个木偶吧。”
“哈哈，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主持人继续说：“您刚刚的舞蹈真的很棒，最后木偶拥抱光明的那一幕，很让人感动。”
“其实这个舞蹈有后续，你要听吗？”
“是什么呢？”主持人问。
“木偶发现自己适应不了太阳，选择回归黑暗，与土壤一起长眠。”
“竟然是个悲剧？”
台下听到这话，不禁议论纷纷，觉得结局不应该这么伤感。
“逗你们的，”楚虔泽笑了下，说：“后来他遇到了善良的人，在他们的帮助下，幸福地生活下去。happyending~”
这时候，他余光注意到下一位主播到来，和粉丝们说了两句，便主动离开。
走在过道里，楚虔泽被一个人喊住了，这人还是个认识的，钟穆。
“你等一下！”钟穆中性的声音传来。
“什么事。”
楚虔泽抬手示意保持距离。
“原来你就是养生斋！我还记得我吗？我是钟穆，甜品店和酒吧都见过面的！我爱你，请跟我交往吧！”钟穆双眼放光，满脸期待。
当然，眼底的独占欲也很明显。
钟穆沉浸在自己思绪里，扭捏双手，脸颊带着微醺。“你是不是害羞了，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我好喜欢你，比任何人都喜欢你。”
钟穆在这，但没见到云昼芥。
现在剧情崩了，我要怎么完成任务。
楚虔泽没功夫跟人瞎扯，视线落在虚空面板上，冷静思索接下来的行动。
钟穆见对方呆在原地，觉得是默认了，眼底得意之意更甚，往前一步向他靠近。“你刚刚在舞台上太迷人了，所有人都为你痴迷。之前在酒吧里也是，那群人还想跟我抢你，凭什么嘛……”说到这里，语气竟然带着些委屈。
以前家门口有只超级可爱的小狗，钟穆很喜欢，甚至愿意把命给它。但它太可爱了，所有人都喜欢它。钟穆不喜欢，就把那只小狗埋了起来，很快朋友就忘了它。
楚虔泽给钟穆的冲击感，比那只狗狗强烈多了，甚至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强烈。
这目光真让人不舒服。
楚虔泽耐心告罄，也不想管任务了。“你再过来一步，信不信我……”
话刚说一半，手腕就被人握住。
云昼芥不知何时跑了过来，他一把将楚虔泽拉到身后，看向钟穆的视线冰冷异常。
“不准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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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鸽子。”他喃喃着，把手机塞回到口袋，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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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结束，台下观众给出热烈掌声。
主持人：“接下来，我们邀请的下一个嘉宾，十分的神秘，大家可以猜猜是谁。首先，他在直播的时候从不露脸。”
“养生斋！”几人喊道。
没想到这么快就会被发现，主持人顿了下，但维持着最后的倔强继续说：“今天是他第一次参加线下活动。”
“斋斋！！”
“你们给我点面子，好歹让我说完啊！”主持人伸出三根手指：“第三，他是一位美食区的主播。”
楚虔泽的粉丝在底下尖叫着。
“好了，我说完了，下面有请，养生斋为我们带来表演——”
“《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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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生斋是谁？”锅盖头男生问，他一般都是看游戏实况和宅舞，还真的不怎么关注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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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的喧闹消失，如幻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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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下，脖子被无形绳索拉起，戴着面具的木偶抬起头，浑身耷拉着，有种诡异的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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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动作机械又自然，对身体的控制能力高到极致，快慢，大小幅度都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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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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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线被尽数割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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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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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虔泽抬起双臂，身体舒展，带着无上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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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台下的人才反应过来，疯狂鼓掌，一直拍到手都红了也不想停。
“我的妈呀，这......这真的是美食区主播？你确定不是舞蹈区的吗？！这也太棒了吧！”锅盖头男生使劲鼓掌，激动眼睛都给憋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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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了下前面的妹子：“刚刚那个主播叫什么？你是她粉丝对吧，求安利，我要把他的视频全部看一遍！”
前面的妹子眨了眨眼睛，还沉浸在情绪里没缓过来，听到有人要自己安利养生斋，她下意识说：“斋斋超级赞，看他的视频绝对下饭，两碗都是少的！”
单马尾愣了下，舞蹈视频下饭？这时候她才想起来，这人个美食主播，不过没关系。
“行，我回头就去看他的视频。”
主持人鼓掌着走上舞台：“大家觉得，养生斋的节目好不好看？”
“好看！”
“还想不想再看一遍？！”主持人问。
“想！！”这一声格外整齐，响彻会场。
“还是别了，跳一次就够累的。”楚虔泽整理了下自己的领口，调笑道。
“来，给大家大声招呼吧。”主持人来到楚虔泽旁边。
楚虔泽：“大家好，我是养生斋，很荣幸能参加这次线下活动。”
“刚刚看大家没鼓掌，还以为自己出了什么问题，现在都在心悸。知道我的人都明白，主播超级喜欢听人夸我，要不大家再给点掌声怎么样？”说着，他自己先鼓起掌来。
“这也太逗了吧。”
场内众人不禁笑了出来，抬手齐刷刷鼓掌。
【上台表演，获得全场掌声】
【已完成】
见到显示的标识，楚虔泽行了个绅士礼。
“谢谢大家。”
任务完成，他也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心思，就准备下台了。
“养生斋，这个舞蹈网上似乎没有，是您原创的吗？是有什么契机吗？”主持人喊住楚虔泽，说话时不经意看了眼后台处。按理说现在就该让楚虔泽下去，换下一位主播上台了。可主持人刚刚往后看了眼，那位主播似乎还没有到。没办法，只能拉着楚虔泽在这聊天拖一会。
“没什么动机，”楚虔泽跟着瞄了眼后台，配合着说：“之前客服说，让我自己准备个节目，说就算演个木头人，大家都会给我鼓掌呐喊，那我想着，干脆就演个木偶吧。”
“哈哈，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主持人继续说：“您刚刚的舞蹈真的很棒，最后木偶拥抱光明的那一幕，很让人感动。”
“其实这个舞蹈有后续，你要听吗？”
“是什么呢？”主持人问。
“木偶发现自己适应不了太阳，选择回归黑暗，与土壤一起长眠。”
“竟然是个悲剧？”
台下听到这话，不禁议论纷纷，觉得结局不应该这么伤感。
“逗你们的，”楚虔泽笑了下，说：“后来他遇到了善良的人，在他们的帮助下，幸福地生活下去。happyending~”
这时候，他余光注意到下一位主播到来，和粉丝们说了两句，便主动离开。
走在过道里，楚虔泽被一个人喊住了，这人还是个认识的，钟穆。
“你等一下！”钟穆中性的声音传来。
“什么事。”
楚虔泽抬手示意保持距离。
“原来你就是养生斋！我还记得我吗？我是钟穆，甜品店和酒吧都见过面的！我爱你，请跟我交往吧！”钟穆双眼放光，满脸期待。
当然，眼底的独占欲也很明显。
钟穆沉浸在自己思绪里，扭捏双手，脸颊带着微醺。“你是不是害羞了，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我好喜欢你，比任何人都喜欢你。”
钟穆在这，但没见到云昼芥。
现在剧情崩了，我要怎么完成任务。
楚虔泽没功夫跟人瞎扯，视线落在虚空面板上，冷静思索接下来的行动。
钟穆见对方呆在原地，觉得是默认了，眼底得意之意更甚，往前一步向他靠近。“你刚刚在舞台上太迷人了，所有人都为你痴迷。之前在酒吧里也是，那群人还想跟我抢你，凭什么嘛……”说到这里，语气竟然带着些委屈。
以前家门口有只超级可爱的小狗，钟穆很喜欢，甚至愿意把命给它。但它太可爱了，所有人都喜欢它。钟穆不喜欢，就把那只小狗埋了起来，很快朋友就忘了它。
楚虔泽给钟穆的冲击感，比那只狗狗强烈多了，甚至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强烈。
这目光真让人不舒服。
楚虔泽耐心告罄，也不想管任务了。“你再过来一步，信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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