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十四幕 旧情一缕独难忘_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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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十四幕 旧情一缕独难忘

  淡定?这是能用区区淡定两个字来形容的事情么?张纪蒹抿了抿嘴,暗暗吁了口气。与其说“淡定”不如说是对于殷菱臻的心情有所领悟吧。

  就像殷菱臻没有对自己的“诈死”问责一样,她的公主殿下做出如此选择,也肯定是有理由的。

  张纪蒹摸了摸嘴角,轻轻笑了起来:“臻臻,你喜欢怎样的美人?”

  “美人?”殷菱臻笑,“只要生的顺眼,哪有能不心生好感?”

  低眸一笑,张纪蒹瞟了一眼两人身侧整齐站着的那一脸像是吃了这世上最难吃东西的姑娘们,说:“那眼前这几位,可是让臻臻觉着顺眼,生了好感?”

  殷菱臻觉得自己喉咙上梗了一股气流,让人气愤不已。殷菱臻瞪了那不知好歹的张驸马一眼,转头就看向那几位随时准备撤退的姑娘。

  姑娘们心思早不在这两人身上——早听思淼妈妈说她们阁主是个变态,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她们虽然是卖身在这闻香阁,为阁主大人做事,可凭的全是心情喜好。可没听说还要取悦阁主夫人的!这些富贵人家的子弟,果然心里都是弯弯绕,可会玩呢!

  然什么“梅兰竹菊”即便是再缤纷,又如何入得殷菱臻的眼目?若是真随意一个长得还不错的便能让她喜欢,她大约也不会经历这一世重来了。

  她欠了张纪蒹的命。即便是到了现如今的两情相悦,殷菱臻也未能忘记。用鲜血留下的记忆,怕是一辈子都擦不掉、抹不去了。

  在这个前提之下,什么都不再重要。如果说重生、又或者失去让殷菱臻学到了什么,那头一个大概就是珍惜吧。张纪蒹也不是故意要让自己难过的,虽然她现在的态度并不让自己满意。但,御夫还是要自己动手才是。

  殷菱臻仰着头,轻哼一声,说:“闻香阁也不过如此,回家吧。”

  张纪蒹自然乖乖点头,余光瞄了一眼思淼,说:“齐堂主,今日的费用,麻烦月底直接来公主府找我结算。”

  完全搞不懂这夫妻俩的脑子里都装了什么,怎么每次都跟她料想的不一样?齐九烟点点头,心里开始盘算起自己该敲阁主多少银子。正算着,就听到一声巨响,房间门应声倒地。站在门口的,是一个穿着白色道袍的少女。

  少女手中抓着一支细长的翠绿判官笔,指着思淼,细眉挑起:“小贼,终于找到你了!”

  思淼吓得一个身法退到张纪蒹身后,低声说:“阁主救命!这疯女人要杀我!”

  阁主那么“残忍”那么“变态”,怎么可能救她?梅兰竹菊四人看傻子一般看着思淼妈妈,悄悄缩到不起眼的地方去了。

  张纪蒹看了一眼来人,表情由惊转喜:“雪宝小师叔,你怎么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玉龙山掌门人静修仙师座下关门小弟子雪宝。雪宝最近刚给自己改了道号,在玉龙山上推广受阻,本想着下了山可以光明正大的自称“纯懿”,谁想居然能在这地方遇见自己那几乎没咋见过面的师侄,还分分钟被打回了原型。

  雪宝清了清嗓子,将武器放进腰上的皮口袋,说:“小师侄久不在山中,怕是不知道师叔我如今已经改叫‘纯懿’了。哦,不过为了不暴露,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字。”

  玉龙山土生土长的弟子,哪里来的名字。张纪蒹“哦”了一声,说:“纯懿小师叔,弟子事情已经做完,这就和夫人回去了。”

  “去吧去吧!”雪宝满意得摆摆手,临别附赠了一份特别的礼物,“小师侄呀,师叔还要在阳京待一段时间,要有事就到太平客栈,报我名字便可。”

  “对了,我现在叫书衡鸢。记住了!”雪宝拍了拍脑袋,说出了自己如今用的名字。

  张纪蒹点点头,在心中默默为思淼道了声“节哀”。谁不知道,玉龙山上最得罪不得的便是这认真又执着的雪宝小师叔?

  于是拉着殷菱臻快速离开,等到了家被殷菱臻问起,张纪蒹才说出这玉龙山小师叔的厉害之处。

  “雪宝师叔是掌门的关门弟子,可你也听到了,方才她自称姓书。”张纪蒹说着,面露难色,“其实山中早有传闻,说小师叔其实是静修师祖和子诫太师祖的……骨肉。当然,静修师祖身边的那几位师叔、师伯都可以证明雪宝绝对是捡回来的。可奈何山中寂寞,没人信哪!”

  “这修道之人,也恁得八卦!”殷菱臻笑,“可就算这样,你也不必见着她就跑吧?”

  “师叔性子单纯,不懂迂回,我是怕她无心之下说出了我的秘密。”张纪蒹淡淡笑着,握着殷菱臻的手,说,“毕竟秘密这东西,还是我亲口说得要好些。”

  “你是说纯懿仙师能一眼堪破一个人的秘密?”殷菱臻惊讶问道,“玉龙山上竟真有如此奇人?”

  “玉龙仙法,何止是堪破秘密。”张纪蒹严肃说道,“那是可以看透一个人前世今生的恐怖法术。而小师叔的才华在于,旁人卜算、窥破天机都要付出巨大代价,小师叔却似乎逍遥在天道之外。”

  “不过关于这一点,掌门与几位师伯也曾说过,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所以一般还是不允许小师叔肆意卜卦的。”张纪蒹解释道。

  “既然如此,你为何如此怕她?”殷菱臻吁了口气,安心得同时却更加好奇。

  张纪蒹叹了口气,说:“小师叔这个能力被发现,就是因为她为我卜了一挂啊。那卦象是大凶,可我却活到现在,小师叔能不好奇?之前若不是有长辈们拦着,她早就开阵卜算了。”

  纯懿为张纪蒹卜算出了大凶之卦,殷菱臻并不觉得惊讶。毕竟如果没有自己这重生的经历,两人的人生只会是无数悲剧的轮回往复。或许大凶转吉的秘密,就是自己吧。

  殷菱臻想着,却突然注意到张纪蒹之前的解释是“不想纯懿道破自己的秘密”。这是不是在说,有秘密的不只是她殷菱臻,连张纪蒹也是?

  “所以,你想亲口告诉我的秘密,是什么?”殷菱臻捏了捏袖子,问。

  张纪蒹与殷菱臻面对而坐,将她的手从袖中解救出来。她低着头,细细说道:“有些事情,其实说与不说都是一样。也不必说得那般明白,不过因为是你、因为是你……无论如何我也不愿看你为了我而辗转反侧。”

  “我哪里有!”殷菱臻矢口否认。

  “难道夫人没有为我的事情发愁么?可是师姐之前是如此说得啊。”张纪蒹疑惑,指向殷菱臻心口,“师姐所臻臻心里藏着一个不能跟任何人说的秘密,因为即便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明明只是爱着衣服的轻轻一点,殷菱臻竟觉得仿佛心都被点燃了——或许她一直在等待这一刻吧,等待自己的心思被对方发现。只是、该怎么说呢?该如何向现在的张纪蒹去忏悔自己过去的错误?

  “如果不是师姐,我恐怕也不能知道,臻臻你居然在心里藏了那么多事情。”张纪蒹笑着,转而叹了一口气,“师姐帮了我良多,若不是她,我今日也不会与你说这些。”

  “所以,你到底要说什么?”殷菱臻有些不耐,厌烦起这样卖关子的张纪蒹。

  “我与你,一样。”张纪蒹认真说道。

  “什……么?”殷菱臻诧异得几乎要站起来,却因为张纪蒹按着她的肩膀,而稳稳坐在椅上。

  “我没有怪你。”张纪蒹说,“之前是有的。但后来,我便知道了。那件事与你无关,所以,才会做出‘诈死’的决定,去找出真相。”

  虽然最后的真相还是在师姐的帮助下完成,但好歹还是抓出了那个隐藏在幕后的真凶。如非如此,在知道此“殷菱臻”便是彼“殷菱臻”时,她怕还没那么容易接受。

  可张纪蒹的心结放下了,却不代表殷菱臻能够立刻接受。这隔世的重逢来得太过突然,打得殷菱臻措手不及。

  殷菱臻眨了眨眼,许久说不出话来。眼眶,热得猝不及防。

  “别哭了。”张纪蒹叹了口气,摸出帕子来给对方拭泪。

  “纪蒹?”殷菱臻咬着下唇,“你不是因为听了荀师姐的话故意这样安慰我的吧?”

  重生就已经够离奇了,怎么会在这离奇之后,接二连三发生匪夷所思的事情呢?

  “要不你问问我?”张纪蒹低头,吻了吻对方咬紧的下唇,将那柔软的唇瓣从殷菱臻的齿间解放出来。

  “问……什么?”泪不断涌出,殷菱臻却不敢眨眼。

  “比如,我本来应该在阳京等着见你,却央着师父将我带去了玉龙山让你见不到我?比如,我故意让鹿渊知道‘两情若是久长时’的答案?”张纪蒹说,“什么都可以哦。”

  问什么?还能有什么需要问的?关于自己与张纪蒹的那一世和这一世,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自己这辈子流的那些眼泪,果然是为上辈子还的。

  殷菱臻咧开嘴:“所以,你早知了我的心结,却一直到现在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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