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母亲的玉佩_重生嫡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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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母亲的玉佩

  陆观澜没有躲,只是挺直了背站着,像是打算生生挨了那巴掌。

  可陆秉言的巴掌并未落下,停在了被初语挡住的半空中。

  陆秉言似乎很诧异,全然未曾想到,陆观澜身边一个丫头竟然也敢造次。

  “父亲,我身边的丫头都护主得很,恐怕还容不得您动手,”陆观澜这番话说得极为嚣张,但语气却平静得很。

  陆秉言这才注意到,这个丫头正是今日来报信说陆经竹身子不适的那个。

  再仔细想想,陆观澜身边这个丫头似乎从未称过自己一声“老爷”。

  从前还真没如何发觉,我如今瞧着眼前丫头这冷若寒霜的眼神,他忽然觉着,陆观澜身边不知何时竟有了这样一个得力丫头,拦住他的这手劲,非是一个身手不错之人不会有。

  看着陆秉言满眼的诧异之色,陆观澜却是面带微笑地望着陆秉言,“父亲,您难道对女儿没话说了,便只能到了动手的地步?”

  陆秉言轻咳一声,收回手又坐下,像是打算顺着台阶下了。

  “你想让我说什么,”陆秉言冷眼看着陆观澜,一脸的不悦,却并未像之前一样有什么想要动手打人的迹象。

  初语这才退到一旁,但也还是守在陆观澜身边,像是不容旁人伤害到陆观澜的一丝一毫。

  “说什么?”陆观澜一笑,“父亲不是说,我同我母亲一样,都是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还有什么肮脏不堪······那我倒是想听父亲今日仔仔细细地同我说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陆秉言觉着陆观澜此刻的笑不知为何有些阴沉,更觉比从前还要有些让人畏惧。

  这种奇怪的畏惧,像是自从刘芸安死后便开始了。

  那时候他便觉着,自己这个女儿时而像是在家逆来顺受没了母亲的嫡女,又像从来都不属于陆家,不是他女儿。

  “我随口一说罢了,”陆秉言说着,头微微一侧,似乎不想同陆观澜对视。

  陆观澜闻言冷笑一声,蓦地回头吩咐初语,“初语,父亲今日说想我,要留在桃园用晚膳,你去支会小厨房一声儿,让今晚添一副碗筷。”

  初语颔首,“是,小姐,”说着,当真就转身退下去吩咐。

  陆秉言见状先是一愣,回头眯缝了眼看着陆观澜道:“你这是要囚禁你父亲不成?”

  陆观澜笑道:“父亲这是什么话,女儿哪儿敢囚禁父亲?不过是留父亲在院儿里用个晚膳,这又有何不妥吗?”

  陆秉言眉头紧皱。

  这哪里是留着他用什么晚膳,分明就是威胁他,若是不说清楚便走不出这桃园的门。

  不知为何,陆秉言觉着有些后悔今日来此。

  也是自己从未觉察到,陆观澜如今已经成了什么都有,甚至都无需依靠陆家的一个人。

  刘家的票号给了陆观澜,陆观澜如今不缺银钱也就罢了,身边还有了可以保护自己的,如今就连他一个父亲在这个女儿面前,不仅说不上话,还会被威胁。

  陆观澜如今的模样哪里像是一个女儿,他甚至越发觉着,陆观澜根本不是自己的女儿。

  想到此,他便想起刘芸安当初身上带着的那块玉佩。

  越想越觉恼火,若非当初为着刘家票号银钱的扶持,他又怎会真心愿意娶了刘芸安这样无才无德毫无情趣的女人。

  “父亲是在想如何同女儿说吗?不着急,喝杯茶慢慢讲便是,”陆观澜说着,伸手给陆秉言又斟上茶。

  这嘴上说着不着急的陆观澜,字字句句都像是在催促。

  终于,陆秉言看向陆观澜,道:“你母亲在我之前,便有一个心心念念之人,你可知晓?”

  陆观澜一愣。

  当初回蜀中时,的确有听外祖父提起过一点儿,像是在说从前是强迫母亲嫁给了陆秉言,却不知母亲当初心中是有人的。

  陆观澜不语,只是抬眼静静看着陆秉言。

  于陆秉言而言,在自己女儿面前承认自己妻子从前“不忠”,实在是种羞辱,这恐怕于不少男人而言都是一种羞辱。

  陆秉言自然也不想多言,可瞧着陆观澜今日的样子,索性便把话挑明了。

  便接着咬牙道:“你恐怕是不知道你母亲从前这些事了。你若是知道,你就会理解为父为何对你母亲冷淡,试问这样一个女子,对一个丈夫而言,是何等的一种羞辱?”

  陆观澜依旧不语,看着陆秉言的眼神还是那样冷淡。

  陆秉言的话她自然不能全然相信,只是想听听,陆秉言要为自己多年来犯下的错找什么样的借口。

  饶是母亲从前心中有念想之人,可她自打有记忆起,就觉着母亲从未逾矩,对陆秉言也是关切有加的。

  母亲出生商贾,却做到了一个大户嫡妻该有的风度,上善待高堂,下爱护庶子庶女,甚至对陆秉言的这些妾室也从未有过妒忌苛待。

  可陆秉言总是不满足,总是觉着好像自己娶了母亲是吃亏。

  母亲背后若非有外祖父外祖母撑腰,恐怕早就不是陆家的大夫人了吧。

  “娶你母亲的当日,大婚之夜,我便在你母亲身上发现了她带着一块玉佩,试问,哪个男人能如此?哪个男人在如此情形之下,还能接受这般水性杨花的女人?你母亲不守妇德在先,我之后也没有苛待她这个嫡妻,还要我如何?”

  陆秉言这番话说得理直气壮,就像自己已然是个宽宏大量的丈夫,是她母亲从前不知好歹罢了。

  陆观澜听完却忍不住发笑,“父亲,既然您都这样说了,您心里对母亲一直有这样大的成见,一直觉着母亲心里有其他人,甚至还觉着在成婚之前,母亲便不是个忠洁之人,那您为何,又要接受了?”

  陆秉言顿了顿,正想开口,却又被陆观澜抢先道:“因为您贪图,您不是贪图着刘家的票号?不是贪图母亲的嫁妆吗?您就是贪图这一切,所以您忍住心底自认为的屈辱,迎娶了母亲,可您假装接受,心里却一直不喜母亲,所以您表面上对母亲客客气气,像是真的把母亲当成嫡妻对待,可素日来您对母亲如何,您心里难道不清楚?容许您的妾室欺到母亲头上,恐怕您心里还觉着很好吧?您当真就如自己口中所言,是多么好的正人君子吗?您当初同宋月梅合计谋划我外祖家业时,心里难道就没想起过母亲?没有那么一丝丝的羞愧吗?您仔细想想,母亲当真对您就没有真心?当真如您若想,心里装着旁人吗?”

  陆秉言此刻觉着喉咙发涩,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您踩着自己嫡妻得到了钱财,打点好了自己官路上的一切,有了之后的前途,您心里厌恶却还是为了利益忍下一切,转头去想尽办法折辱自己的嫡妻,在外头欠下风流债还自视清高,真是既窝囊又恶心啊。”

  “你!”陆秉言再也坐不住了,“腾”地又站起身来,额上已是青筋暴起。

  “怎么?父亲是觉着,如今的女儿,还是曾经那个您想打就打的?”陆观澜依旧没有丝毫惧色,直着背死死盯着陆秉言的眼睛。

  陆秉言却忽然像是颓败了一般。

  是,如今他的确不能拿陆观澜如何。

  他心里甚至还想着,依靠陆观澜在皇后面前的脸面,同二皇子从前的情谊,继而攀上天家。

  陆家若是有两个女儿都攀上了天家,那他今后又何愁官途不顺。

  可他不知为何,总觉着陆观澜绝不会按照他的想法去做,绝不会听从他的吩咐。

  如今,更是连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在自己女儿的院儿里,都还能被威胁到这般地步。

  好啊,很好。

  “我真是生出个好女儿,”陆秉言看着陆观澜的脸半晌,才吐出一句话。

  陆观澜却冷笑一声,“父亲说笑了,女儿不是母亲怀胎十月生下的?同父亲又什么关系?只因父亲是父亲?”

  陆秉言简直要被陆观澜气死了,索性闭了闭眼,又坐了下来。

  “如今已告诉你,你母亲从前所做之事,如此看来,你还当真是不想把我当父亲,如今看来,你又哪里像我陆秉言的女儿,”陆秉言说着,颓然地一笑。

  陆观澜冷下脸,“母亲已经不在了,自然是由父亲想怎么说便怎么说,毕竟逝者又如何能开口呢?任凭世人诬陷便是。”

  陆秉言却在这时抬起头来,“你若不信,让你那丫头去我房中把东西取来便是。”

  “东西?”陆观澜眉头一蹙。

  “方才不是同你说了,你母亲身上带着个玉佩吗,那玉佩并非女子所戴,定是她那旧情人相赠,”陆秉言如今倒也懒得再委婉,索性径直称其“旧情人”。

  陆观澜听得眉头皱得更深,沉默了片刻,随即还是唤了初语来。

  “我房中的柜子里,有一木盒,里头装着的,便是那玉佩,让你这丫头取来便是,到时,你认清了你母亲的面目,恐怕便不会如此怪我,”陆秉言说着,回头端起茶盏。

  初语看着陆观澜,放在在外头听见了一些话,如今也不好说什么。

  陆观澜冲初语点点头,“取来吧。”

  她便看看,是什么让陆秉言如此肯定,觉着母亲就是个不忠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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