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痴心妄想_重生嫡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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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痴心妄想

  想到此,陆观澜道:“师嫂可是查到了什么,这才追来的大成?”

  姜阙书听到这个称呼蓦地一愣,“师······师嫂?”

  陆观澜对于姜阙书的诧异倒有些不解,“您是师兄,令妻不就是师嫂?”

  姜阙书撇嘴点头,“话是没错,可听着别扭。罢了,若你俩能见上一面,你称一声姐姐便是。”

  陆观澜点点头,接着道:“那师兄可查到姐姐如今何在了?”

  姜阙书眉头皱起,“线索在大成皇宫便断了,我还猜想,她是否混入了大成皇宫里。”

  一听这话,陆观澜一愣,当即问:“那位姐姐可有化名?或是······旁的什么特征?”

  姜阙书听陆观澜这么一问,不免有些疑惑,道:“化名倒是没有,怎的?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陆观澜道:“说起来,宫里前些日子的确来了位新晋的妃嫔,就是不知,同师兄口中的那位姐姐有何关系了,如今我也在查那位贵人。”

  姜阙书闻言眸光一闪,连忙道:“她叫长坞,若你见到她,可试探一二,若真的是她,你且告诉她,我在等她回去。”

  陆观澜见状,不由叹了口气,道:“可若真是她,师兄您可曾想过,您这位······心上人,已经成了皇帝妃嫔,那可是······”说到此,陆观澜顿了顿,幽幽叹了口气,接着道:“有了夫妻之实的。”

  原以为她这位师兄怎么说也得伤怀一番,谁知,却见姜阙书蓦地勾唇一笑,“无碍。”

  陆观澜一愣。

  “无论她成了什么样子,究竟做了什么,我都等她,”姜阙书脸上此刻的笑容温暖。

  衬着这样的笑容,更显得宛如天上下凡的神仙男子一般,叫人看了忍不住心中一动。

  陆观澜此刻却满心叹息。

  没想儿时见到的这位最是吃苦耐劳的美男子师兄,如今却也成了一个痴人。

  陆观澜站起身,“既如此,师兄早些歇息,我也回府了,若有什么新的消息,我会遣人来告知。此处宅院并不被多少人知晓,师兄出入也是方便的。”

  姜阙书点头,也跟着起身。

  二人一番话才将说话,刚走出前厅,这才见孙嬷嬷端着茶盘来。

  见二人似乎已经谈完话,便上前朝着陆观澜行礼,“小姐这就要走吗?”

  陆观澜微微一笑,冲孙嬷嬷点点头,道:“这是我的师兄,往后会在府上住些时日,请孙嬷嬷好生照拂着。”

  孙嬷嬷这才打眼仔细瞧了瞧跟前的男子,接着颔首道:“小姐放心。”

  从私宅出来,陆观澜带着阿梨便径直回了陆府。

  陆观澜一路双目微阖,似在想什么事情,又好似什么都没想。

  阿梨依旧安静地陪在一旁,却不知为何,从自家小姐稍稍皱起的眉间,瞧出了些许苍凉。

  她在小姐身边待了这样久,小姐脸上有平淡、有冷漠、有疏离、有寒意、有欢喜、有期待,却唯独不像今日,满是苍凉。

  就好似已经经历了世间所有,却依旧孑然一身的苍凉。

  到了陆府,陆观澜依旧面色平常地下了马车,又面色平常地回了桃园。

  小菊刚巧打扫院子,瞧见陆观澜回来,正想上前行礼,却瞧见跟在陆观澜身后的阿梨正冲自己摇头。

  虽不明白怎的了,可小菊还是懂事地退在一旁,没敢出声儿。

  到了屋门口,便听陆观澜道:“我有些饿了,你让小厨房去备些饭菜吧。”

  阿梨有些意外,可见陆观澜神色如常,便立刻笑着颔首,“奴婢这就下去吩咐。”

  说着,便转头向小厨房跑去。

  陆观澜盯着阿梨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回了屋子。

  一直到用完膳,忽然瞧见初语匆匆忙忙从外头回来。

  还没等陆观澜开口问话,阿梨便开口道:“你今日这是去了哪儿?我去私宅没能找到你,小姐去了趟皇宫也没人护送。”

  初语正喘着粗气,听见阿梨如此一说,顿时看向陆观澜,“小姐恕罪······奴婢只是······”

  还没说完,就见陆观澜忽地一摆手,示意她打断。

  接着冲阿梨点点头。

  阿梨会意,立刻带着屋内伺候的两个丫头离开。

  陆观澜这才起身,“进来说话。”

  说罢,便朝着里屋走去。

  初语立刻跟了进去。

  一进屋,初语便朝陆观澜跪下。

  陆观澜甫一坐下,见初语正跪着,便道:“你这是做什么?”

  初语道:“今日没能按照小姐的吩咐去做,奴婢有错,还请小姐责罚。”

  陆观澜却笑了笑,道:“此事本也不是什么即刻便能完成之事,不怪你。况且,今日我遇见了我师兄,听说医仙族有人来了大成,既如此,也用不着你再去传话寻人了。”

  初语闻言眉头一皱,抬首看向陆观澜,道:“有一件事,奴婢觉着还是同小姐说一说得好。”

  陆观澜闻言眉梢一挑,“何事?”

  初语凝眉,“奴婢今日出府想为小姐传信,发现······有人跟着奴婢,又像是引奴婢前去,奴婢跟去后,才知是陛下又派了新的人手过来,还告知奴婢,二皇孙的人来了。”

  陆观澜闻言有些奇怪道:“二皇孙的人?早亲你不是说,你们大禹的这位二皇孙殿下,正和自己爹争皇位吗?这大成不是早就有他二人的人手了?”

  初语道:“起初奴婢以为是,可今日才晓得,之前只有大皇子的人,二皇子的人是近来才到的大成。”

  陆观澜神色凝滞许久,才问:“那你们陛下的人,可有告知你关于你们大禹二皇孙派来之人的线索?”

  初语道:“只告诉了奴婢,二皇孙的人已经入京,至于人在何处,还不得而知。”

  陆观澜却忽然想到什么,道:“我觉着此事还有些奇怪。”

  初语疑惑,“可是有何不妥?”

  陆观澜道:“你说当初是因为大禹有别的人来了,你这才隐藏身份,没敢行动。你都知道的事,难道你们那二皇孙不知道?这大皇子明眼上既然已经派人来了,是我的话,我都会选择在你们大皇子派人来此时,混入自己的人即可。如此一来,才不会惹人怀疑。我不信你们那二皇孙有同自己爹争皇位的胆量,还没有安插眼线的本事。若不是蠢人,都不会叫你们皇帝陛下知道了这件事去。毕竟你们皇帝陛下知道得越多,他们的事儿便越是难成。”

  初语顿觉陆观澜说得有道理,自己先前未曾想到这点,如今听陆观澜提起,方才觉得异样。

  随即问道:“难不成,这是二皇孙故意让陛下知晓?”

  陆观澜不置可否,“说不定呢。”

  只是,这大禹的一家子都派人来了,倒还真有意思。

  如今,她倒是真好奇那个大禹皇长孙究竟什么模样了。

  想到此,不觉脱口而出:“你明日快马替我送封信给李将军,就说······”

  话到此处,她蓦地一愣。

  初语疑惑道:“就说什么?”

  她忽然僵在原处,喉咙似哽了什么东西,说不出话来。

  初语见状一脸不解,正要开口。

  却听陆观澜道:“没什么,我累了,你出去吧。”

  初语见方才还好好的陆观澜此刻脸色黯然,虽不知发生了何事,却也有些担心,便立刻颔首退下,心道出去问问阿梨。

  初语一走,整个屋子忽然静了下来。

  陆观澜缓缓扭头,抬眼朝窗户外头看去。

  此时外头寒酥落地,鹤羽如尘般蒙住了整个院子,也好似蒙住了她的心。

  不知为何,饶是屋子里燃了两个火盆,她此刻也再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暖意,就像整个心都好像被外头的银霜裹住,只剩下无休无止的冰冷。

  她分明,还清楚地记得他的模样啊。

  他冲自己笑的时候,他吃醋时嗔怪自己的时候,他说起从前满目孤独的时候,她都记得啊。

  她不信他死了。

  可方才吩咐初语的那一刻,她的心里才忽然意识到——

  原来,她已经失去他了啊。

  她不信,可她如今能看见的,却只有眼前。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她便无论如何都跟着他一道去了。

  她忽然想起母亲留给自己的那封信。

  宋月梅死的那日,她偷偷去了一趟母亲的院子,也才发现母亲早给自己留了遗书。

  那是母亲染病时便给她留下的东西,她却直到今生才看见。

  “观澜吾儿,为娘此生困顿于此,是为娘自己选的路,为娘从不怨。只苦了吾儿,早早没人照拂,为娘愧疚。唯愿吾儿此生平安顺遂,无灾无痛,欢喜和乐。人生命数如此,为娘既不怨人,也不想吾儿陷在无休止的泥沼深潭。一切,便都在为娘这里了断吧。”

  母亲的意思,便是让她不要陷在过去的仇恨里。

  大约是怕她有朝一日发现了自己的死因,心痛难忍吧。

  所以她才说母亲傻呢。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傻的女人呢。

  她母亲傻,她前世也傻。如此说来,还真是母女。

  若她早早看清,若没有这些仇恨傍身,她和李尽又会如何呢?

  她忽然笑了,仿佛预见了那般未来。

  虽笑着,可不知为何,脸上却有一滴热泪滑落。

  本是地狱人,何必羡人间。

  她终究是痴心妄想了吗?

  浮梁关外黄沙漫天。

  此刻卷起的狂风遮天蔽日般,好似要将城墙上头的兵将都给掩埋。

  “大帅,少主来了!”

  城墙之上,白须白发一身盔甲的耋耄老者闻言一转头,看似年迈的脸上,却丝毫没有风霜洗礼的疲惫,一双淡墨色眼睛格外有神,炯然地注视着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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