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同闻若非一叙_重生嫡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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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同闻若非一叙

  初语和阿梨都被陆观澜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呼给吓了一跳。

  “什······什么糟了?”初语嗫嚅问道。

  陆观澜眉头紧紧皱起,看向初语,“你早已被人发现。”

  初语心下一惊,问:“为······为何?”

  陆观澜道:“你方才说,今日去典客署他房外发现有高手,此高手让你都近身不得,难不成这高手还能是凭空出现的?”

  初语这才恍然,心中顿时便生起一股寒意。

  的确,若真是如陆观澜所言,那她这些时日的行踪,便应该早已被那闻若非知晓。

  “可他为何要如此做?”初语实在有些费解。

  陆观澜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既然,他身边是有高手的,那便是说,从前他是故意为之,为的自然是让你知晓。”

  初语点头,随即又道:“可奴婢自认并未暴露身份,他为何要让人察觉他同大成三皇子有私交呢。”

  陆观澜眼光一沉,“那便是说,无论是谁,他都想让人知道这事。”

  “可为何如今又······”

  陆观澜知道初语想说什么,抬眸道:“从前让你发现,如今却又不让你查探。这其中究竟为何,与其凭着蛛丝马迹在此猜测,不如——去问问他本人。”

  阿梨在一旁听得也是诧异,“小姐您要去见那西荛使臣?”

  陆观澜并未回答阿梨的话,而是扭头冲初语道:“你再跑一趟,就替我传个话,邀使节于九香楼见。”

  初语问:“明日一早?”

  “今夜。”

  陆观澜眼神又恢复了以往的淡然。

  既然这琐事都堆在了一起,那不如索性一并处之。

  关于李尽和李国公如此,关于闻若非和成野,亦如此。

  云嫔得了消息说今夜皇帝要来时,成野正巧在云熹宫给云嫔请安。

  “知道了,”云嫔稍稍一摆手,让云丽出去打发走传话的内官。

  成野道:“父皇冷落了母妃这样久,如今到底还是念着母妃的。”

  云嫔却是冷冷一笑,“念着?若是真念着本宫,又岂会薄待你?再说了,你这父皇可不似从前你与本宫想的那样简单。”

  成墨微微颔首,“母妃说得是。”

  “到底这帝王之情寡薄,与其倚仗这个所谓的夫君,还不如盼着自己儿子有出息,”云嫔说着,目光慈柔地看向成野,“终归是儿子才能靠得住。”

  成野勾了勾唇,却是没再说话。

  云嫔忽然想起什么,又接着道:“本宫让你接近陆观澜,前次失败还惹上一身麻烦也就罢了,怎的如今还没了动静?”

  成野抬眼看向云嫔,“恕儿臣无能,实在······不知如何接近。”

  从前他的确特意查探过陆观澜的底细,甚至还知晓了陆观澜常去的茶园戏园。

  可也不知为何,自那次竹林一行后,他再想打听陆观澜,却像是所有消息都被人从中掐断一般,再无半点儿可循之迹。

  他一个皇子,从前要想查一个人,那便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但如今他想打听一个陆观澜的消息,却像是被人生生捂住了耳朵蒙上了双眼,丝毫瞧不见。

  在他看来,这一切更像是有人刻意为之,为的,也便是保护陆观澜。

  毕竟陆观澜早前便已站在母妃这边,也没道理避开云熹宫和他的耳目。

  虽说陆观澜为人冷淡了些,可他觉着,若是有朝一日能让陆观澜瞧见自己站上那无上尊贵的位置,那她便只会心悦诚服。

  若说陆经竹美貌过人,适合留在身边做个花瓶让她花团锦簇的话,那么陆观澜于他而言,就像是一把利刃,出手快狠又让人一时想不到,如此,更适合留在他身边做个谋士。

  只可惜,是个女子。

  云嫔见成野若有所思,便道:“你该不会还惦记着陆家那个庶女吧?本宫跟你说了,你若真是娶了那庶出的,如今这朝堂之上,还有谁能帮你?又有谁能瞧得起你?你可要想明白!”

  成野回过神,“儿臣并非如此。”

  “并非如此便好,陆观澜容貌虽毁去,可到底还是个嫡女,如今忍忍也就罢了,大不了先哄骗着不同房,只要她倾心于你,依照她的才智,定然能帮衬你许多,”云嫔一边说着,一边端过茶盏。

  成野自然也是如此想的,只不过,如今自己所谋之事,可比母妃为自己所谋划的还要大。

  他告诉母妃自己解释西荛使臣是为了得到西荛的支持,可实则,他心中所想,比这可复杂多了。

  眼看着父皇就要立成墨为太子,到时他若成了一个边地的王爷,一旦离开京都,便真是永不能翻身。

  母妃一心还想着争储,可他却反倒觉着,与其争储,不如······争那皇权至尊之位。

  典客署。

  “主子,太医已经到了,在门外候着呢。”

  闻若非松开掀起床慢的手,缓缓转过身。

  “让人进来,”闻若非的语气冷冽,好似话里带着一层冰霜一般。

  不多时,就见一个长须老者进来。

  瞧见闻若非,先是不紧不慢地拱手,随后又带着医箱四下看了看。

  就听闻若非道:“悬丝你可会?”

  太医愣了愣,道:“自然是会的。”

  话音刚落,就见床幔内伸出一只手腕,皙白的肌肤看上去尤其娇弱。

  床幔内,传来一声轻咳,随即便是女子的声音,“劳烦太医。”

  太医听见竟是一女子,不由一愣,转而看向一旁的闻若非。

  闻若非此时也蓦地回头,刚巧对上太医的目光,便问:“怎的了?可是有何不妥?”

  太医似乎有些为难,“使节,并非有何不妥,实在是······”

  “实在是什么?”闻若非此时的眼神已全然变了,甚至多了一丝杀意。

  太医久待宫中,自然也是晓得闻若非此刻的眼神究竟什么意思。

  更是后悔怎的今日当值的另一位同僚恰巧家中有事,于是这前来典客署的便只有他一人。

  本以为这诊治的是那西荛使臣,谁知如今却换成了一个女子。

  旁的都还好说,可陛下那边儿,他又该如何交待?

  “阿闻,不要为难太医,若是太医觉得不便,大可离去便是,无碍的,”床幔中的女子好似极其温柔,语气也很是和蔼。

  太医战战兢兢地看向闻若非,见闻若非抿着唇,却始终不开口。

  半晌,忽听外头传来一阵动静。

  闻若非眉头一皱,扭头冲太医道:“你只管诊治,若是出了什么罪责,我去你们皇帝面前担。”

  说罢,便扭头离开了屋子。

  这时候,床幔外的手也正要抽回,却听那太医叹了口气,道:“姑娘且慢。”

  初语此时正举剑同门外的一个劲衣男子对峙,听见门开的声音,当即扭头看去。

  这时,劲衣男子抓住机会,一剑便朝着初语的胸口而去。

  闻若非却开口:“住手。”

  语气虽平淡,却带着一股摄人的寒意。

  劲衣男子当即收回剑立在一旁。

  初语看着闻若非,道:“不知使节可否前往九香楼一叙。”

  闻若非道:“是你小姐的意思?”

  初语一愣,确是没想到,闻若非不仅早已知晓她盯着此处,更是连她背后究竟是谁都知道清楚。

  索性也没否认,只是道:“我不过一个奴婢,代主子传话罢了,去或不去,还望使节给个准话。”

  闻若非回头看了眼屋子,沉默片刻,才抬眸道:“去。”

  九香楼内,陆观澜已带着阿梨先行到了。

  阿梨有些担忧,道:“小姐,若是那使臣不来呢,那初语会不会有危险啊?”

  陆观澜不语,只是看着楼外。

  到底闻若非没那么简单,她还是低估此人了。

  如今她才觉着,那日在临江楼撞见,是否也并非偶然,而是同样是闻若非的刻意为之。

  若真是如此,那她倒真像是个被人耍得团团转的蠢货了。

  只是,闻若非为何要这么做?

  这个西荛使臣,来大成的目的难道不仅仅是为了合纵?

  其实她早前也想过这个问题。

  早在前世闻若非出现时,她便在想,既然合纵并未成功,为何这个使臣还要留在大成,甚至还到死的地步。

  而这其间,西荛难道真就没有派人来寻过?

  前世她可能还信闻若非因着情深,才真的为了一个女子留在京中,这一世,她却不信了。

  饶是信,她也不大认为这个闻若非是这样的人。

  见着陆观澜思绪正浓,阿梨只得心下一叹,不再多言。

  约摸过去有一个半时辰,才听见敲门声。

  陆观澜抬眼看向阿梨,眉梢扬了扬。

  阿梨点点头,随即转身去将门打开。

  就见初语进来,身后跟进来的便是闻若非。

  闻若非见到陆观澜却丝毫没有惊讶,只是淡淡地在一旁坐下后,冲着陆观澜微微一笑,道:“陆大小姐,许久不见。”

  陆观澜也是轻笑一声,“这句话我今日听得多了,使节就不能换个打招呼的词儿?”

  闻若非脸色一正,“陆大小姐今日见我,恐怕不是为了与我说笑吧?”

  陆观澜见闻若非收起了笑脸,便道:“的确不是,但也犯不上如此拉着脸,毕竟咱们之间可没有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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