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脱困
现在是凌晨三点。
收起了银怀表，我又一次失眠了。
离开图书馆时没有带走过滤面具，此时我对这一区域的空气很是敏感，略微刺激的气味让我感到不适。
来到窗前，看到无数的尸鬼已经围住了图书馆，朝着火光方向伸出了双手，对着空气毫无意义地抓挠，看上去更像是一群虔诚的信徒围绕在他们的神的周围。我不知道尸鬼为何对火光如此执着，也许就和听到声响、闻到血肉一样，它们对任何的感官刺激都无比狂热。正是这般狂热的尸鬼，让其远远没有外表看上去那般可怕，这种狂热的特性，在人类眼中已成了其致命的弱点。
安妮蜷缩在墙角睡着了。这个女人前一刻为了目的无比焦虑，下一刻面对尸鬼群又妥协地无奈睡去，其实这样的人在废土上是占了大多数，没有什么值得用生命去冒险，活下去才更有意义，即便是我，也会为了活着做最大的妥协。
靠在窗口旁，我重新注视着“狂欢”的尸鬼群，就这样一直看着。
天亮了。
图书馆的大火仍在继续，少了黑夜的衬托，尸鬼的狂热也降低不少，黑夜里围着火光的狂欢此刻变成了茫然，尸鬼们毫无目标地站在原地。
“怎么样？”安妮醒了，正从地上站起来。
“还是很多。”我回答，事实就是这样。
安妮走了过来，因为窗户不大，我索性走到一旁，靠在墙壁上。安妮看着窗外的景象，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
“有办法吗？”安妮问我，也许她只是随便问问。
“嗯有。”稍作沉吟，我给了明确的回答。我也不想留在这，谁知道这些尸鬼要待到什么时候，如果周围一直没有异常响动，十天半个月都有可能。没有食物我可撑不了这么长时间。其实，昨晚失眠后我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唉什么？”安妮原本叹了口气，不过似乎听清了我的话，有些诧异地转过头看着我。
“准备吧，到时候你要跟紧我。”我没有说出计划，只要安妮一直跟紧我，应该不会有任何意外。
一枚破片手雷，三枚震撼弹，这是脱困的唯一办法。其实背包里还有两枚电磁手雷，不过似乎面对这些尸鬼没什么用处。
“你打算怎么做？”安妮看到我拿出了手雷，充满疑问，几枚手雷就能脱困？显然，我不可能用手雷炸尸鬼，黑压压的尸鬼群，再给我来十颗都炸不完。
“你只要跟紧我就行了。还有，若非必要，千万不要开枪。”我叮嘱安妮，安妮点了点头。
看着图书馆右边的一条空旷街道，我拿出了破片手雷，稍微活动了四肢，将手雷猛地朝空旷的街道投掷过去，手雷飞快地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
“轰隆”破片手雷还未落地就发生了爆炸，一声巨响后，紧接着就是无数弹片击中废旧汽车的金属撞击声。正围着图书馆的尸鬼群瞬间高潮了，纷纷转过身，迈开步子冲向空旷的街道。
“下楼吧，小心点儿。”看着有些发愣地安妮，我提醒她。
“额哦，好好的。”我承认，的确很壮观，安妮都看呆了。
来到二楼，窗户旁，我看到仍有一些尸鬼陆陆续续朝街道跑去。尸鬼具有从众性，无论这只尸鬼是否有受到刺激，只要看到扎堆的尸鬼，总会迅速加入队伍。
“再等一会儿。”我朝安妮低声说道。
安妮看起来有些紧张，两只手紧紧握着转轮手枪，这让我很担忧，有了之前的教训，我真怕她再忍不住开枪，那就真是麻烦大了。
“放轻松点儿。”我伸出手握了握安妮的双手。
“嗯”安妮深吸一口气。
“记住，等会看到我扔出手雷你就张开嘴并立即捂住双眼，千万不要睁开眼。”
街道上绝大部分尸鬼已经离开，游荡在外围的零散尸鬼由于没能跟上队伍，正在附近徘徊。
“走。”
确认了大门两旁没有尸鬼，我迅速窜出大门，安妮紧紧跟在我的身后。
有时候我真的讨厌脚上的军靴，此时军靴和皮靴踩在布满废渣的街道上，明显的脚步声一下子吸引了周围的尸鬼。虽然我和安妮利废弃车辆的阻挠摆脱了不少尸鬼，但是，身后追逐的尸鬼正开始形成规模。
我拿出了震撼弹。
“闭上眼睛！”
安妮微张着嘴，然后用手捂住了双眼，我把震撼弹向着身后追逐的尸鬼群扔去，同时捂住了双眼。
“轰”
哪怕我已经捂住了双眼，可依然能感受到这束强光，巨大的响声几乎让我耳鸣。
“走！”
我朝着身后的安妮大喊一声，安妮皱了皱眉头，我担心她因此耳鸣，还好安妮很快向我靠近。
强光过后，身后的尸鬼群停下了，它们不得不停下。瞬间的强光直接摧毁了视力，响亮的轰鸣让其完全耳鸣，爆炸的硝烟更干扰了嗅觉。尸鬼们不会感到痛苦，于是开始原地乱晃。
忽然间，一只尸鬼抓住了什么，直接将其按倒便开始撕咬，撕下大块肌肉，流出浓浓污血，场面一时有些诡异。看不到、听不到、嗅不出，尸鬼开始撕咬接触到每一件物体，包括站在身旁的另一只尸鬼，场面一时血腥无比。尸鬼间甚至还出现了“香艳”场景，两个头颅互相靠近，嘴巴一下狠狠贴在了一起，随即便开始撕咬，污血顿时顺着腐败的皮肉流下，下一刻，其中一只尸鬼的下颚直接被一口咬下。原来尸鬼也有不挑食的时候。
趁着尸鬼在交流友谊，我得赶紧离开，刚才的巨响我已经远远看到了另一群狂奔的尸鬼。
“别看了，快走！”可安妮脸色煞白，呆呆看着尸鬼们的狂欢。
这女人
我一把抓过安妮的手，几乎是拖着她一起跑，安妮被我猛地一拽，堪堪回过神来，尸鬼的相互厮杀显然给她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尸鬼已经被远远甩开，我和安妮距离莱旺小学已经很近了。
“跟跟我来吧。”由于长时间奔跑，安妮上气不接下气。
并没有前往莱旺小学，安妮带着我来到隔壁的街道，打开了一处下水道的井盖。
“避难所的入口在下水道里。”安妮看到我奇怪的表情，解释道。
我点点头，也只能是这样了，能链接位于地下的避难所，看起来也只能是下水道。
安妮从束腰的小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手电，第一个爬进下水道中，我则紧随其后。
圣约翰市的下水道距离地面至少有十米，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里边十分宽敞，哪怕是汽车都能在里边行驶。下水道里并没有任何流水，整个地面非常干燥，看起来已经荒废很久了。
“这里的下水道都是这么宽敞吗？”我边走边问安妮。
“并不是的，这一带属于城市重点区域。圣约翰市以前经常降雨，排水量要求太高，这里的下水道是改建后才有这么宽敞的，而且改建的初衷并不是为了防洪，是为了战争需要。”
听着安妮说得有模有样，莫非这女人还对城市的下水道感兴趣？
“这都是我在避难所里学到的。”似乎感到了我的疑问，安妮补充一句。
“还真是令人惊讶。”我感叹道。
“快走吧，就要到了。”安妮催促我。
我本以为庞大的下水道网络能建在地下十米就已经很令人惊讶了，可安娜接下来让我颠覆了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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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蜷缩在墙角睡着了。这个女人前一刻为了目的无比焦虑，下一刻面对尸鬼群又妥协地无奈睡去，其实这样的人在废土上是占了大多数，没有什么值得用生命去冒险，活下去才更有意义，即便是我，也会为了活着做最大的妥协。
靠在窗口旁，我重新注视着“狂欢”的尸鬼群，就这样一直看着。
天亮了。
图书馆的大火仍在继续，少了黑夜的衬托，尸鬼的狂热也降低不少，黑夜里围着火光的狂欢此刻变成了茫然，尸鬼们毫无目标地站在原地。
“怎么样？”安妮醒了，正从地上站起来。
“还是很多。”我回答，事实就是这样。
安妮走了过来，因为窗户不大，我索性走到一旁，靠在墙壁上。安妮看着窗外的景象，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
“有办法吗？”安妮问我，也许她只是随便问问。
“嗯有。”稍作沉吟，我给了明确的回答。我也不想留在这，谁知道这些尸鬼要待到什么时候，如果周围一直没有异常响动，十天半个月都有可能。没有食物我可撑不了这么长时间。其实，昨晚失眠后我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唉什么？”安妮原本叹了口气，不过似乎听清了我的话，有些诧异地转过头看着我。
“准备吧，到时候你要跟紧我。”我没有说出计划，只要安妮一直跟紧我，应该不会有任何意外。
一枚破片手雷，三枚震撼弹，这是脱困的唯一办法。其实背包里还有两枚电磁手雷，不过似乎面对这些尸鬼没什么用处。
“你打算怎么做？”安妮看到我拿出了手雷，充满疑问，几枚手雷就能脱困？显然，我不可能用手雷炸尸鬼，黑压压的尸鬼群，再给我来十颗都炸不完。
“你只要跟紧我就行了。还有，若非必要，千万不要开枪。”我叮嘱安妮，安妮点了点头。
看着图书馆右边的一条空旷街道，我拿出了破片手雷，稍微活动了四肢，将手雷猛地朝空旷的街道投掷过去，手雷飞快地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
“轰隆”破片手雷还未落地就发生了爆炸，一声巨响后，紧接着就是无数弹片击中废旧汽车的金属撞击声。正围着图书馆的尸鬼群瞬间高潮了，纷纷转过身，迈开步子冲向空旷的街道。
“下楼吧，小心点儿。”看着有些发愣地安妮，我提醒她。
“额哦，好好的。”我承认，的确很壮观，安妮都看呆了。
来到二楼，窗户旁，我看到仍有一些尸鬼陆陆续续朝街道跑去。尸鬼具有从众性，无论这只尸鬼是否有受到刺激，只要看到扎堆的尸鬼，总会迅速加入队伍。
“再等一会儿。”我朝安妮低声说道。
安妮看起来有些紧张，两只手紧紧握着转轮手枪，这让我很担忧，有了之前的教训，我真怕她再忍不住开枪，那就真是麻烦大了。
“放轻松点儿。”我伸出手握了握安妮的双手。
“嗯”安妮深吸一口气。
“记住，等会看到我扔出手雷你就张开嘴并立即捂住双眼，千万不要睁开眼。”
街道上绝大部分尸鬼已经离开，游荡在外围的零散尸鬼由于没能跟上队伍，正在附近徘徊。
“走。”
确认了大门两旁没有尸鬼，我迅速窜出大门，安妮紧紧跟在我的身后。
有时候我真的讨厌脚上的军靴，此时军靴和皮靴踩在布满废渣的街道上，明显的脚步声一下子吸引了周围的尸鬼。虽然我和安妮利废弃车辆的阻挠摆脱了不少尸鬼，但是，身后追逐的尸鬼正开始形成规模。
我拿出了震撼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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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微张着嘴，然后用手捂住了双眼，我把震撼弹向着身后追逐的尸鬼群扔去，同时捂住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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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我已经捂住了双眼，可依然能感受到这束强光，巨大的响声几乎让我耳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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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着身后的安妮大喊一声，安妮皱了皱眉头，我担心她因此耳鸣，还好安妮很快向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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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尸鬼在交流友谊，我得赶紧离开，刚才的巨响我已经远远看到了另一群狂奔的尸鬼。
“别看了，快走！”可安妮脸色煞白，呆呆看着尸鬼们的狂欢。
这女人
我一把抓过安妮的手，几乎是拖着她一起跑，安妮被我猛地一拽，堪堪回过神来，尸鬼的相互厮杀显然给她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尸鬼已经被远远甩开，我和安妮距离莱旺小学已经很近了。
“跟跟我来吧。”由于长时间奔跑，安妮上气不接下气。
并没有前往莱旺小学，安妮带着我来到隔壁的街道，打开了一处下水道的井盖。
“避难所的入口在下水道里。”安妮看到我奇怪的表情，解释道。
我点点头，也只能是这样了，能链接位于地下的避难所，看起来也只能是下水道。
安妮从束腰的小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手电，第一个爬进下水道中，我则紧随其后。
圣约翰市的下水道距离地面至少有十米，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里边十分宽敞，哪怕是汽车都能在里边行驶。下水道里并没有任何流水，整个地面非常干燥，看起来已经荒废很久了。
“这里的下水道都是这么宽敞吗？”我边走边问安妮。
“并不是的，这一带属于城市重点区域。圣约翰市以前经常降雨，排水量要求太高，这里的下水道是改建后才有这么宽敞的，而且改建的初衷并不是为了防洪，是为了战争需要。”
听着安妮说得有模有样，莫非这女人还对城市的下水道感兴趣？
“这都是我在避难所里学到的。”似乎感到了我的疑问，安妮补充一句。
“还真是令人惊讶。”我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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