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
聂书鑫的车座上难得出现一个年纪小于十八岁的女孩子，不，准确点说，应该是从来没有过！
因为今天有个三岁小孩坐在自己车上，他的车速也不敢飙的太快，在这条行人并不多的马路上，一直都以四十码的速度匀速行驶着。
直到半个多小时后，他们两人才慢吞吞地来到了省师范实验幼儿园的校门口。
“学生家长不能进入幼儿园，有什么事情等放学后再来吧，或者直接打电话给孩子的班主任老师。”门卫室喝茶的老大爷一边拨弄着桌子上的收音机，一边悠闲地说道。
“陈大爷，是我啊，聂书鑫！我是过来找我妈的。”
聂书鑫的母亲袁芳，就是这所省师范实验幼儿园的园长，都干了快二十年了。这也是为什么裴靳年今天自己没空，会让聂书鑫这个好友他先带着闺女过来熟悉一下环境的原因所在。
换成了别人他也不放心。
陈大爷闻言，抬眼一看，也认出来了来人，笑道:“原来是小聂啊，我还以为来的是某个学生的家长呢，你也知道咱们幼儿园一直以来都有规定，平时不能让学生家长进幼儿园的。”
“对了，你今天怎么想起过来看袁园长了，还带来了一个年纪这么小的孩子？”小孩生的眉清目秀的，想让人不注意到都难。
聂书鑫听陈大爷这么说，微微蹲下身子，大手一揽，把身边的小家伙往自己这边靠过来了点，笑着说道:“怎么？陈大爷，我们两个人难道长的不像吗？我实话告诉你吧，这个小孩儿就是我女儿。”
被他搂住的阿芙，眨了眨一双略带迷茫的杏眸，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成了聂叔叔的女儿。
陈大爷拿着铁门钥匙从门卫室中走出来，乐呵呵地说道:“小聂啊，你就别忽悠你大爷我了，大爷虽然年纪大了，但眼睛可还好使得很呢！瞧瞧这孩子长的多水灵啊，我看着还真和你不太像。”
前几天袁园长和他们聊天的时候，还在羡慕刘老师家的孩子生了一对双胞胎，说是改天也让家里的两个儿子都赶紧给她带个儿媳妇回来，生个孙女孙子让她体验一下当奶奶的快乐。
要是小聂这孩子真的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女儿，依袁园长的那个直爽性子，早就逢人就说起了，又怎么可能瞒得住。
聂书鑫:“……”
大爷您的这个意思难道是说我长得太磕碜了？？
“陈大爷，这个干女儿也是女儿好不好，听上去明明也没什么差别……”聂书鑫今天接连遭受来自熟人的打击，自信心受到了严重伤害。
一旁的阿芙看到铁门打开，十分有礼貌地说道:“爷爷好，聂叔叔今天是特意带着我过来幼儿园的，麻烦你给我们两个开门了。”
“不麻烦不麻烦！”
阿芙本来就生得好看，加上嘴甜又会说话，说了没两句话的功夫，就把陈大爷哄得一张脸上笑的都是褶子。老人家一高兴，连今天早上幼儿园刚发的一袋大白兔奶糖，也都全部送给她了。
而一直被忽视的聂书鑫:“……”喂！大爷，好歹你也看看我吧，我还在这里站着呢！？
话说裴靳年这个从小到大没人缘的家伙，生出来的孩子却能这么受欢迎呢？！他这么大的一个帅小伙就站在旁边，愣生生被一个三岁小女孩，衬托得一点存在感都没有，甚至就连从小看着他长大的门卫陈大爷都没空来搭理他，搞的聂书鑫现在是越来越怀疑自己的个人魅力了。
整个省师范实验幼儿园里，一共有三栋漂亮的小红楼。其中两栋小红楼的外墙上还贴着各式各样的卡通墙纸，这些都是动画片里的角色，深受小朋友们的喜爱。
这两栋小红楼也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们上课的地方。
聂书鑫带着身边的这位可爱小朋友挥别门卫室的陈大爷，熟门熟路地来到那一栋没有卡通墙纸的楼内，找到园长办公室，直接敲门走了进去。
“妈，我带着小佳悦来看您了！”
“小佳悦来了，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可能不认识我。我是这所幼儿园的园长，你以后可以叫我袁奶奶。”看着面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袁芳的眼中满是慈爱。
聂家和裴家是世交，家里的三个男孩子也都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关系匪浅，如亲兄弟一般。关于裴家悦这个孩子的来历，袁芳也是少数知情的几个人之一。
“袁奶奶。”阿芙在知道这人也是聂叔叔的妈妈之后，冲着她甜甜地笑了一下，嘴角梨窝浅浅，煞是可爱。
袁芳被她这个毫无阴霾的笑容给触动到了，心中更生喜爱，她的余光瞥了一眼自家儿子聂书鑫，念叨道:“你看看人家靳年，比你还要小几个月，生出来的女儿多乖多可爱。再看看你们兄弟两个，一个两个地都三十出头的人了，到现在连个婚都还没结，女朋友也不给我带回来一个。”
“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们兄弟两个些什么才好，早点结婚生个孩子，让你妈我可以找个机会早点退休不好吗？非得让我干到六十五岁！”
我的亲妈啊，您不是一直以来最骄傲最自豪最喜欢的，不就是这份幼儿园园长的工作吗？！几年前因为动手术住院两个月，医生让回家后也要好好休息，爸担心您身体吃不消，想让您办理提前退休，是您自己说什么都不肯的，这下子却用这个理由催婚，您不觉得太荒唐了吗？！！
但是这些心里话，聂书鑫是万万不敢在她老人家面前说的。他每天最头疼的，就是家母和他讲这些有关于结婚生子的话题。
他赶紧转移话题，把她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边的小佳悦身上，“妈，你看小佳悦她一个小孩子还在这里呢，你能不能稍微给我这个当叔叔的一点面子，别再聊我的这些事情了。”
说起佳悦这个孩子，袁芳果然很快就忘记了自家不让她省心的便宜儿子，专心致志地和小孩子聊起天来。
袁芳尝试着问了她一些问题，包括但不限于姓名，年龄，兴趣爱好等等，主要是为了简单地了解一下她各方面的能力。
他们这所实验幼儿园里的学生，大部分都是省师范大学的教工子弟。为了照顾大学的教职员工，所以开学时间一直要比省内其他幼儿园早。现在才九月中旬不到，却已经开学大半个月了。
小佳悦今年才刚满三岁，以她的这个年纪，现在肯定是先安排上小班。至于能不能跟得上班级进度这个问题，倒也没什么好特别担心的，毕竟幼儿园更注重的是培养和发掘孩子的天赋。双语教学和心算口算，大概要等到他们上幼儿园大班时才会开始涉及和进行系统学习。
而且在两人交谈的过程中，袁芳发现这个孩子一点也不怯场，吐词清晰有逻辑，并且每次回答问题时都会一直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聪明又教养很好的孩子。
“佳悦，你告诉奶奶，喜不喜欢我们这所幼儿园？”袁芳问道。
阿芙点了点头，说道:“喜欢。”
她喜欢这个地方的环境，也喜欢这里的人，比如说，刚才见到的门卫陈爷爷以及这位园长奶奶。
阿芙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都能感觉到浓浓的善意。
阿芙一个人待在游戏室里和一堆玩具做伴。
至于聂叔叔，他和袁奶奶两人在隔壁谈事情。因为怕她待在那里会觉得无聊，所以就先让她过来这边玩了。
其实这个游戏室摆放的很多益智玩具，家里面都有，所以阿芙的兴致并不高。
比起一个人待在这里，她更喜欢和聂叔叔他们在一起。
就在阿芙觉得无聊之际，突然，她注意到窗户边上有一个人影闪过，心中有点好奇，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走了过去，踩在旁边的矮凳子上，打开这扇窗户，开口问道:“你在干什么呀？”
原本站在不远处四处张望的小男孩，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连忙往后倒退了两步，还差点没站稳摔到后面的泥地上。
“……不要你管！”霍君衍转过头去，看到刚才吓自己的，是一个和他年纪一般大的小女生时，说话的语气算不上多么好。
在穿越过来后的这些天里，阿芙遇到的人类，对她的态度都很友好，这也是她头一回遇到对自己心生抵触情绪的人类。
是不是她开口说话刚才吓到他了？
阿芙自我反省过后，主动道歉道:“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吓你的。”
霍君衍没有说话。
阿芙能感觉到这个人似乎不太喜欢自己，但她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不过你这样偷偷跑出去，门卫陈爷爷会挨骂的。”
看他刚才的举动，应该是想往幼儿园围墙所在的方向走过去。
阿芙好歹也看过不少小说，结合现在的情境，她猜测，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逃课了吧。
霍君衍没想到这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小女孩，竟然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慌张，故作凶巴巴地说道:“我告诉你啊，今天的这件事情你就当没看见，要是敢说出去，我就、我就……”
阿芙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转了转，随即眼眶一红，一副作势就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小小年纪的霍君衍哪里见过这个架势，幼儿园里的那些个小女生，遇到什么事情都是直接哇哇哇地大哭，吵得人耳朵疼，而他通常都会不耐烦地跑掉，以免老师又把这件事怪到他的头上。
可现在，眼前的这个人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可怜兮兮的，他反而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
“你、你别哭啊。”霍君衍被她一直这样盯着，心中别扭极了，最后只能破罐子破摔道:“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不偷偷跑出去了还不行吗？！你别哭了……”
阿芙见状，用软乎乎的小手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珠，冲着他灿烂地笑了笑，同时伸出一根小拇指，说道:“拉勾勾。”
而霍君衍被她这一系列动作给整得愣了愣，还没从她快速变脸的行为中反应过来。
阿芙见他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并不回应，眨了眨一双水润清澈的眸子，撇了撇嘴，疑惑地问道:“你这是打算刚说完就不认账了吗？”
霍君衍最讨厌被人看不起了，更何况还是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小女生，他梗着脖子反驳道:“谁说的！”
阿芙一副小大人的口吻:“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话哦。”
霍君衍心中气得不行，但最后还是颇为不情愿地把手伸了过去，用小拇指勾了一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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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今天有个三岁小孩坐在自己车上，他的车速也不敢飙的太快，在这条行人并不多的马路上，一直都以四十码的速度匀速行驶着。
直到半个多小时后，他们两人才慢吞吞地来到了省师范实验幼儿园的校门口。
“学生家长不能进入幼儿园，有什么事情等放学后再来吧，或者直接打电话给孩子的班主任老师。”门卫室喝茶的老大爷一边拨弄着桌子上的收音机，一边悠闲地说道。
“陈大爷，是我啊，聂书鑫！我是过来找我妈的。”
聂书鑫的母亲袁芳，就是这所省师范实验幼儿园的园长，都干了快二十年了。这也是为什么裴靳年今天自己没空，会让聂书鑫这个好友他先带着闺女过来熟悉一下环境的原因所在。
换成了别人他也不放心。
陈大爷闻言，抬眼一看，也认出来了来人，笑道:“原来是小聂啊，我还以为来的是某个学生的家长呢，你也知道咱们幼儿园一直以来都有规定，平时不能让学生家长进幼儿园的。”
“对了，你今天怎么想起过来看袁园长了，还带来了一个年纪这么小的孩子？”小孩生的眉清目秀的，想让人不注意到都难。
聂书鑫听陈大爷这么说，微微蹲下身子，大手一揽，把身边的小家伙往自己这边靠过来了点，笑着说道:“怎么？陈大爷，我们两个人难道长的不像吗？我实话告诉你吧，这个小孩儿就是我女儿。”
被他搂住的阿芙，眨了眨一双略带迷茫的杏眸，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成了聂叔叔的女儿。
陈大爷拿着铁门钥匙从门卫室中走出来，乐呵呵地说道:“小聂啊，你就别忽悠你大爷我了，大爷虽然年纪大了，但眼睛可还好使得很呢！瞧瞧这孩子长的多水灵啊，我看着还真和你不太像。”
前几天袁园长和他们聊天的时候，还在羡慕刘老师家的孩子生了一对双胞胎，说是改天也让家里的两个儿子都赶紧给她带个儿媳妇回来，生个孙女孙子让她体验一下当奶奶的快乐。
要是小聂这孩子真的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女儿，依袁园长的那个直爽性子，早就逢人就说起了，又怎么可能瞒得住。
聂书鑫:“……”
大爷您的这个意思难道是说我长得太磕碜了？？
“陈大爷，这个干女儿也是女儿好不好，听上去明明也没什么差别……”聂书鑫今天接连遭受来自熟人的打击，自信心受到了严重伤害。
一旁的阿芙看到铁门打开，十分有礼貌地说道:“爷爷好，聂叔叔今天是特意带着我过来幼儿园的，麻烦你给我们两个开门了。”
“不麻烦不麻烦！”
阿芙本来就生得好看，加上嘴甜又会说话，说了没两句话的功夫，就把陈大爷哄得一张脸上笑的都是褶子。老人家一高兴，连今天早上幼儿园刚发的一袋大白兔奶糖，也都全部送给她了。
而一直被忽视的聂书鑫:“……”喂！大爷，好歹你也看看我吧，我还在这里站着呢！？
话说裴靳年这个从小到大没人缘的家伙，生出来的孩子却能这么受欢迎呢？！他这么大的一个帅小伙就站在旁边，愣生生被一个三岁小女孩，衬托得一点存在感都没有，甚至就连从小看着他长大的门卫陈大爷都没空来搭理他，搞的聂书鑫现在是越来越怀疑自己的个人魅力了。
整个省师范实验幼儿园里，一共有三栋漂亮的小红楼。其中两栋小红楼的外墙上还贴着各式各样的卡通墙纸，这些都是动画片里的角色，深受小朋友们的喜爱。
这两栋小红楼也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们上课的地方。
聂书鑫带着身边的这位可爱小朋友挥别门卫室的陈大爷，熟门熟路地来到那一栋没有卡通墙纸的楼内，找到园长办公室，直接敲门走了进去。
“妈，我带着小佳悦来看您了！”
“小佳悦来了，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可能不认识我。我是这所幼儿园的园长，你以后可以叫我袁奶奶。”看着面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袁芳的眼中满是慈爱。
聂家和裴家是世交，家里的三个男孩子也都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关系匪浅，如亲兄弟一般。关于裴家悦这个孩子的来历，袁芳也是少数知情的几个人之一。
“袁奶奶。”阿芙在知道这人也是聂叔叔的妈妈之后，冲着她甜甜地笑了一下，嘴角梨窝浅浅，煞是可爱。
袁芳被她这个毫无阴霾的笑容给触动到了，心中更生喜爱，她的余光瞥了一眼自家儿子聂书鑫，念叨道:“你看看人家靳年，比你还要小几个月，生出来的女儿多乖多可爱。再看看你们兄弟两个，一个两个地都三十出头的人了，到现在连个婚都还没结，女朋友也不给我带回来一个。”
“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们兄弟两个些什么才好，早点结婚生个孩子，让你妈我可以找个机会早点退休不好吗？非得让我干到六十五岁！”
我的亲妈啊，您不是一直以来最骄傲最自豪最喜欢的，不就是这份幼儿园园长的工作吗？！几年前因为动手术住院两个月，医生让回家后也要好好休息，爸担心您身体吃不消，想让您办理提前退休，是您自己说什么都不肯的，这下子却用这个理由催婚，您不觉得太荒唐了吗？！！
但是这些心里话，聂书鑫是万万不敢在她老人家面前说的。他每天最头疼的，就是家母和他讲这些有关于结婚生子的话题。
他赶紧转移话题，把她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边的小佳悦身上，“妈，你看小佳悦她一个小孩子还在这里呢，你能不能稍微给我这个当叔叔的一点面子，别再聊我的这些事情了。”
说起佳悦这个孩子，袁芳果然很快就忘记了自家不让她省心的便宜儿子，专心致志地和小孩子聊起天来。
袁芳尝试着问了她一些问题，包括但不限于姓名，年龄，兴趣爱好等等，主要是为了简单地了解一下她各方面的能力。
他们这所实验幼儿园里的学生，大部分都是省师范大学的教工子弟。为了照顾大学的教职员工，所以开学时间一直要比省内其他幼儿园早。现在才九月中旬不到，却已经开学大半个月了。
小佳悦今年才刚满三岁，以她的这个年纪，现在肯定是先安排上小班。至于能不能跟得上班级进度这个问题，倒也没什么好特别担心的，毕竟幼儿园更注重的是培养和发掘孩子的天赋。双语教学和心算口算，大概要等到他们上幼儿园大班时才会开始涉及和进行系统学习。
而且在两人交谈的过程中，袁芳发现这个孩子一点也不怯场，吐词清晰有逻辑，并且每次回答问题时都会一直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聪明又教养很好的孩子。
“佳悦，你告诉奶奶，喜不喜欢我们这所幼儿园？”袁芳问道。
阿芙点了点头，说道:“喜欢。”
她喜欢这个地方的环境，也喜欢这里的人，比如说，刚才见到的门卫陈爷爷以及这位园长奶奶。
阿芙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都能感觉到浓浓的善意。
阿芙一个人待在游戏室里和一堆玩具做伴。
至于聂叔叔，他和袁奶奶两人在隔壁谈事情。因为怕她待在那里会觉得无聊，所以就先让她过来这边玩了。
其实这个游戏室摆放的很多益智玩具，家里面都有，所以阿芙的兴致并不高。
比起一个人待在这里，她更喜欢和聂叔叔他们在一起。
就在阿芙觉得无聊之际，突然，她注意到窗户边上有一个人影闪过，心中有点好奇，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走了过去，踩在旁边的矮凳子上，打开这扇窗户，开口问道:“你在干什么呀？”
原本站在不远处四处张望的小男孩，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连忙往后倒退了两步，还差点没站稳摔到后面的泥地上。
“……不要你管！”霍君衍转过头去，看到刚才吓自己的，是一个和他年纪一般大的小女生时，说话的语气算不上多么好。
在穿越过来后的这些天里，阿芙遇到的人类，对她的态度都很友好，这也是她头一回遇到对自己心生抵触情绪的人类。
是不是她开口说话刚才吓到他了？
阿芙自我反省过后，主动道歉道:“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吓你的。”
霍君衍没有说话。
阿芙能感觉到这个人似乎不太喜欢自己，但她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不过你这样偷偷跑出去，门卫陈爷爷会挨骂的。”
看他刚才的举动，应该是想往幼儿园围墙所在的方向走过去。
阿芙好歹也看过不少小说，结合现在的情境，她猜测，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逃课了吧。
霍君衍没想到这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小女孩，竟然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慌张，故作凶巴巴地说道:“我告诉你啊，今天的这件事情你就当没看见，要是敢说出去，我就、我就……”
阿芙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转了转，随即眼眶一红，一副作势就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小小年纪的霍君衍哪里见过这个架势，幼儿园里的那些个小女生，遇到什么事情都是直接哇哇哇地大哭，吵得人耳朵疼，而他通常都会不耐烦地跑掉，以免老师又把这件事怪到他的头上。
可现在，眼前的这个人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可怜兮兮的，他反而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
“你、你别哭啊。”霍君衍被她一直这样盯着，心中别扭极了，最后只能破罐子破摔道:“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不偷偷跑出去了还不行吗？！你别哭了……”
阿芙见状，用软乎乎的小手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珠，冲着他灿烂地笑了笑，同时伸出一根小拇指，说道:“拉勾勾。”
而霍君衍被她这一系列动作给整得愣了愣，还没从她快速变脸的行为中反应过来。
阿芙见他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并不回应，眨了眨一双水润清澈的眸子，撇了撇嘴，疑惑地问道:“你这是打算刚说完就不认账了吗？”
霍君衍最讨厌被人看不起了，更何况还是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小女生，他梗着脖子反驳道:“谁说的！”
阿芙一副小大人的口吻:“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话哦。”
霍君衍心中气得不行，但最后还是颇为不情愿地把手伸了过去，用小拇指勾了一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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