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番外1-2
番外1-2
晋江独家发表/禁止一切盗文/莫八千著
赵丛铭看着玻璃对面的人,微怔片刻。
随即垂垂眼眸，颇为自嘲地开口：“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我只是忽然有些感慨。”
戚默扫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消息，心中五味杂陈。
“你竟然牵扯地这么深。”
一下子判了十年,这在“人道主义”的华国已经不是个小数目了。
赵丛铭扯扯唇角，一向儒雅的面容上浮现出了苦笑。
“你不是早就说了么，很多事情一旦踏足,就再也回不去了。大家看的只是结果，过程怎么样并不重要,做了就是做了,就这么简单。”
他顿了顿,笑着摇摇头。
“也怪我自己,那时候没什么文化。”
他从小家贫,高中就辍学离家,在外打工时因为出色的外貌被星探发现。
演过配角，受过重伤，也没少被人瞧不起。
从一个戏份极少的小配角，一步步爬到了主角的位置。
走进了大众的视线,也被有心之人看在眼里。
他穷太久了，又有个被他格外珍视的妹妹，想要给妹妹最好的生活。
所以面对抛过来的“橄榄枝”，面对极大的金钱诱惑……
一不小心就迈了进去。
一个学历不高的穷小子,没什么文化，不懂法律,只认识钱。
过了好一段时间，他才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
原来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橄榄枝，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利剑。
无数次不想再继续这样的生活，对方一句“曝光出去你的事业就都毁了”,就能把他又堵回到原点——金钱、名利、地位，他好不容易熬出来了啊。
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的情绪已然奔涌出来，可极好的演技让他看起来并无异样。
“那部电影说的没错，世界上只有一种病，就是穷病。”
就连他从前没文化，不都是因为家里穷么。
赵丛铭往后仰了仰头，道：“这么些年，做了不少错事，现在也得到了应该有的惩罚……挺好的，终于没什么需要隐瞒的了。”
言语之中，竟是少有的轻松。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眼眸微闪，眼角有一股热意。
“就是……对不起妹妹，也对不起粉丝们，让他们失望了吧。”
安静片刻，戚默开口：“事情已经发生了，多想无益。”
从始至终，她到底没能把那条热搜话题的内容告诉赵丛铭。
#赵丛铭粉丝自杀#
这话题从出现到登顶热搜第一，不过半小时的功夫。
那位粉丝也是家境贫寒，一路走来都无比坎坷，在大学时患上了抑郁。
后来认识了银幕中的赵丛铭，就像是抓住了一束光。
虽然生活还是辛苦，但因为有了偶像有了心里的支柱，倒也能苦中作乐。
忽然有这么一天，告诉这样的人，你的偶像是个这样的人……
这谁受得了呢。
“这么快就出来了。”
蓝牧舟从里面帮戚默推开车门。
“嗯，探视时间很短。”戚默点头，上车后沉默两秒，忽然道，“我不宣布退圈了。”
“啊？”蓝牧舟微怔。
本来打算戚默身上的代言到期，就宣布退圈来着。
没想到她会忽然改变主意。
“以后每两年抽出时间演一部电影，剩下的时间，可以多跟粉丝交流互动。”
最初的时候，戚默可以接受“戚默”郁郁而终的结局，却不能理解缘由。
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她似乎……有些理解了。
艺人和粉丝，是互为支撑的。
她当初没能把现代的艺人行业理解透彻，就随心所欲地做了决定。
现在，一句“退圈”就结束了这小打小闹般的艺人生涯，未免也太不负责任了。
“至少要等过几年再搞什么退圈吧。”
蓝牧舟叹了一声，“你公司的事就能要你半条命，又要拍戏又要伪装，你确定？”
“公司的事我只是上手时会困难一些，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戚默搔搔头，要处理很多事，并不算困难。
只是这伪装确实很麻烦。
不过嘛……如果能装一辈子，也是真君子了。
“我可以宣布自己转半幕后状态，刚好可以解释为什么很少营业。青青现在在青柠负责平台自制剧和自制影片，刚好可以跟青青合作，选好的剧本投资，自己去演绎，最后……尝试出海。”
她蹙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眼里的光芒更甚。
像是找到了自己要发展的方向。
“国外的平台发展很超前，影视行业工业化程度极高，而国内跟他们比起来，简直还是起步阶段，出海更是难上加难。在国内能有59亿票房的片子，全球票房也超不过60，海外票房还都是留学生的……太惨了。”
她摇着头轻笑一声，又道：“反正我自己有不少积蓄，不差钱。”
“还是文化输出不行呗，我感觉你可能要把自己的家底赔个精光。”
蓝牧舟装模作样地长叹一声。
伸手一捞，就把身旁人揽进了怀里。
他喜欢戚默眼里有光的样子，他希望戚默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更何况，“走出去”也是他的梦想之一。
一年不行五年，五年不行十年……
总有一天，他会成为一名足够优秀的唱跳歌手。
开的不是“全国巡演”，而是“全球巡演”。
小矮子跟他真是默契啊。
他喜滋滋地笑着，颇为得意道：“不过你把家底赔光了也没关系，我赚钱养你呀。”
……
《倚剑》终于在暑假中定了档。
戚默身为主演，出席了剧集发布会。
发布会是以直播形式对外开放的。
自从ERA解散，戚默以“休息”为由，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出现在大众视线中了，只隔三差五地在微博上营业一波。
这次直播，有大批粉丝蜂拥而至。
【确定默总会来发布会吧？？？我可太想默总了555】
【休息快三个月了，热度都快没了啊默总！】
【身为粉丝我真的好心急！！！青柠之前那么力捧默总，最近怎么没动静了！】
【虽然但是……戚默粉丝能不能少刷点屏！】
【默总明显是有自己想法的那种人，所以我们多关注作品就好了！】
【期待《倚剑》上线！期待声声和戚默弟弟！！】
直播里还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片空旷的舞台。
可弹幕中已经热闹了起来。
这种热闹在戚默出现在镜头前时，达到了顶点。
【啊啊啊啊啊啊默总还是这么帅！！】
【终于来营业了，不然我都要以为默总回家养老了[狗头]】
【默总事业前景大好，怎么能允许默总养老！！】
【不过……默总不是说去休息了吗？为什么感觉默总精神状态并不是特别好？】
【咦，还真是，感觉有点黑眼圈诶……】
【可能默总跟我一样，休息就是去熬夜打游戏了吧[狗头]】
发布会过程中非常轻松，主持人和到场的主创们互动着，抛出了《倚剑》这部剧中不少的悬念和看点击。
说到创作过程中的事，主持人问道：“听说在这部剧里，剧本在开机之前做了一些调整，咱们女主角的戏份要比男主多一些，有这么回事吗？”
叶锦声拿着话筒，快速点点头。
她看向戚默，“是这样的，是我觉得剧本里存在一些小的问题，导致女强人设的女主在男主面前总是显得弱势一些，所以在剧本讨论会时，我希望对这点能做出一定的修改，然而牵一发动全身嘛，要修改起来也不是特别容易的事，大家讨论了很久……当时戚默特别特别支持我，说修改剧本会让这部剧变得更好，而且还是在他自己的戏份会被压缩的情况之下，所以我真的很感谢戚默，也觉得他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默总太帅了！”
“默总我爱你！”
台下观众席中，忽然有人高呼两声。
主持人聊了几句，顺势就把话题引到了戚默身上。
他问：“戚默在ERA解散之后，已经有两个多月都没有频繁出现在大众视线中了，我可以在这里，替粉丝们、替大家问一下其中原因吗？或者你未来有什么打算，可以借着我们今天的机会，跟大家沟通一下。”
主持人的词都是提前商量好的，戚默早就准备了自己想说的。
“过去这两个多月中，我回顾了一下过去这一年多的生活，同时也很认真地思考了自己的未来，所以我借这个机会吧，要跟大家坦白……未来我将会转为半幕后状态。”
她的话一出口，现场和弹幕里都炸开了锅。
【什么意思？？？半幕后，不会再也看不到戚默演戏唱歌跳舞了吧！】
【呜呜呜不要啊！默总有这种天赋别搞幕后啊！】
【不用看天赋，就是光看脸也不应该幕后啊可恶！！】
“我的前经纪人，陆青青小姐，现在在青柠平台负责自制剧和自制影片。”
戚默冲着陆青青扬起手，脸上也带上了明显的笑意。
“所以我准备和她合作，共同挖掘优秀的剧本，我会参与投资，我们一起拍摄出更好的影片来。目前有一部女性主义的剧本已经在开发筹备之中了，是一部关于自我认知、关于身份的影片。”
确实有这样一部剧本的存在。
创作者是一位在文字工作和家庭之间徘徊挣扎的家庭主妇。
因为她从前没有写过剧本，而这个话题又没有一点儿娱乐性，如果没能拿奖，投资很有可能血本无归，连个名声都捞不到，所以跑了好几个制片公司，也没有人愿意选择这个剧本。
后来陆青青被找上，她虽然觉得还不错，可站在公司立场，还是摇了摇头。
新人编剧，毫无娱乐性的文艺片，估计也没什么大咖出演。
虽然这种片子的投资体量很小，可多半会赔的买卖……很难抉择。
就在这时，戚默正巧找了上来。
她刚好想从小成本影片开始，先试试水。
于是戚默出资，青柠出品。
两人一拍即合。
“我也会在这部电影中出演一个戏份比较重的角色，很期待未来能带着「不一样」和大家见面，非常感谢大家在过去一年多的时间中能够支持我，感恩你们的存在。”
戚默的话音落下，现场安静了几秒。
而后，由几个粉丝带头，爆发出了一阵掌声！
【还好还好，跟我想象中的“幕后”还是有区别的……】
【默总真的太好了吧！感觉好有社会责任心啊！】
【大家注意，估计默总一会儿又要上热搜，被一部分男人乱喷，准备反黑！】
【MD还真是，得准备反黑了！默总又得被人扣舔女的帽子我服了。】
【呜呜呜呜呜我能粉默总一辈子！】
【默总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了！更何况这种事还是跟我们息息相关！】
【靠我越来越感觉自己被戚默圈粉了……】
【声声也说戚默人特别好，感觉入股不亏啊朋友们！】
【默总粉丝在此，真的入股不亏！！】
不少粉丝已经料到戚默肯定要被人吐槽，纷纷做好了反黑的准备。
也不出她们所料，时隔两个月，戚默重回台前，还说出这么一番话，果然很快就上了热搜。
呵，这就是她们默总热度的证明啊！
默总有实力、有想法、有社会责任心，她们又怎么可能不支持？
就算以后不一定能经常见到默总出席活动，可她们也绝对会不离不弃的！
只要默总还在这个行业一天，她们就会一直支持下去。
同时，她们也会努力变得更好！
发布会结束，戚默来到后台，关闭了飞行模式。
信号恢复，手机顿时“嗡嗡”地叫唤起来。
微信图标上的数字迅速增加，最终变成一个小红点。
最上面的是她唯一一个置顶——蓝牧舟的消息。
蓝牧舟：说好的你发布会结束之后，咱们一块儿吃饭，别忘了。
蓝牧舟：我订了你喜欢的那家餐厅！
蓝牧舟：结束后你全副武装起来，咱们悄咪咪走过去就行了！
蓝牧舟：我在你们演播厅的一层楼梯间等你。
戚默知道，蓝牧舟为了插空跟她一起吃个饭，特意把所有工作都避开了发布会这天。
所以当然不会拒绝。
她回道：好，我这就过去。
预定好的那家餐厅，距离发布会的演播厅只有一千米的距离。
戚默跟陆青青打了招呼，带上墨镜和帽子。
从三楼走楼梯间到了一层，迎面就是蓝牧舟那张扬灿烂的笑。
“速度可以啊，我们走。”
他昨天刚把黄毛染回了黑色，造型还没有曝光过，也不怕被人认出来，只带了个遮住了半张脸的巨大墨镜作为掩饰。
“我可以是提前半个月就在餐厅订了甜点，你肯定喜欢。”
这语气，像是小孩子在炫耀，在等待夸奖和奖励。
戚默低头隐去唇畔的笑。
蓝牧舟总能让她心情愉悦，甚至只是想到他，就会觉得舒心。
走在去餐厅的路上，她翻了其他微信消息。
看到公司同事的消息时，蹙了蹙眉头。
有个蛮重要的事情，需要电话会议。
消息是半小时前发给她的，问她一小时后是否有时间。
半个小时，无论如何都吃不完饭吧。
她有三个选择。
一，鸽了蓝牧舟。
二，一边吃饭一边电话会议，一下子持续俩小时。
三，推迟会议时间。
想都不用想，一和二显然会让蓝牧舟心里不舒服。
可推迟会议的话，耽误的可不止一个两个人的时间。
戚默心中有纠结。
好不容易能一块好好吃个饭。
她颇为无奈地摇摇头。
才刚开始工作，她就在想什么时候能退休了。
堕落啊堕落。
一千米的距离很快就到了，服务生把他们领进了预定好的包间。
蓝牧舟提前定好了餐，吩咐一句，服务生就退了出去。
戚默的手臂搭在桌面上，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有些跑神。
真叫人头秃。
这种事若是放在一年前，她可能一秒钟都不会犹豫。
其实就是一句话的事，蓝牧舟也肯定能理解。
可就是……
舍不得看他失望。
蓝牧舟看起来大咧咧的，可心思却很细腻。
尤其是有关戚默的事，他极是敏感。
很快就察觉到对面的人有心事。
于是他问：“怎么了，是不是有工作上的烦心事？”
戚默顿住，手指停止敲击。
她道：“其实……”吃到一半她得开始工作。
而且少说要持续一两个小时。
还没把话说出口，手机“嗡”地震动起来。
戚默低头，一眼就见到了同事的消息——数据有些问题，电话会议需要把时间往后推延。
她跟同事之间有八小时左右的时差，电话会议可能会开到后半夜。
同事问她，这个时间是否可以。
这就是传说中的及时雨吧。
她心中一喜。
熬夜当然没问题，最近一段时间她早睡早起，偶尔熬一次应该没问题吧。
于是她很快回复了个“OK”。
“是不是有工作着急处理？”
蓝牧舟鼓了鼓腮帮子，小表情像是在不满，又像是在委屈。
小矮子就是个工作狂，扎进去没完没了。
他试探着问：“还有时间……在这吃东西么？”
戚默蹙了蹙眉头，一脸凝重。
“确实有点工作……”
“……”
蓝牧舟垂下眼眸，一股失落铺天盖地地袭来。
他就知道。
小矮子就知道工作。
抿了抿唇，他避开戚默的视线，看向一旁。
把手从戚默的手里抽了出来。
心中堵得慌，感性在撺掇他跟戚默大吵一架。
而理性告诉他，他应该理解戚默。
就像他大哥一样，工作已经让他们很疲惫了。
工作之外，他应该多理解、多包容他们。
沉默了半晌，蓝牧舟说道：“那咱们回去吧。”
他双肘戳在桌子上，整个人缩成一团。
嘴上说着“回去”，可身体语言明显的相反。
那种低落的情绪，好似具象化出来，他身上像是有一坨黑线。
道理他都懂，可他需要时间消化这种……低落的情绪。
他这小心思太明显了，戚默垂首，轻笑出声。
“我话都没说完，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谁着急了，我这是支持你的工作。”
蓝牧舟不去看戚默，瞥了瞥唇。
他知道自己想茬了，心里有点小庆幸，可那股低落还缠在身上，没能立刻被赶走。
自从限定团解散，他跟戚默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
或许加在一起都不到一周的时间。
说出来挺矫情，可他就是想能够多跟戚默相处在一起啊。
他偷瞥戚默一眼，又很快移开视线。
“工作真不着急？”
戚默笑着点头，“不着急，他们那边数据出了问题，今天空下来了。”
见她这不像是作假，蓝牧舟这才轻哼一声，怪里怪气道：“啧，小戚总业务这么繁忙，能空下来真是难得啊。”
他一手托腮，用眼角瞥着戚默。
蓝牧舟的工作，不管是综艺还是活动，总归是有时间规划的，提前半个月以上就能知道未来的工作安排，临时有事的情况很少。
而戚默公司，却随时都可能会有突发情况。
这些蓝牧舟都能理解，只是……他会接受的慢一些而已。
但他总归会接受的，也会毫无保留地支持戚默。
可蓝牧舟无论如何，都受不了戚默整天熬夜、糟蹋自己的身体！
半夜迷迷糊糊地醒来，他一翻身，竟然没能捞到人。
这叫他猛地惊醒，心脏砰砰直跳。
一个猛子从柔软的床上翻身起来，动作太着急，他头晕了几秒。
亮起暖色的床头灯，穿上拖鞋。
他走出房间，就看到有清亮的光，从书房的门缝中洒出。
悄悄地打开门，没有叫人察觉。
戚默正带着耳机，盯着电脑屏幕中的文档。
她时不时地点头，或者用流利的英文与对方沟通几句。
声音很轻，显然是怕吵到别人。
或许是电话会议讨论得太入神，或许是带着耳机不容易听到外界的声音，又或许是完全信任蓝牧舟、和他相处不需要一点儿警惕……
蓝牧舟在门口站了十分钟，戚默都没有发觉。
直到她跟同事说了“bye-bye”，正要摘下耳机。
一股温热从身后袭来，有人伸出双臂，从背后把她圈在了怀里。
她微怔，抚在了蓝牧舟的手上。
“把你吵醒了吗？”
“……没有，感觉到你不在，我就醒了。”
蓝牧舟把头埋在戚默的脖颈间，声音有些发闷，“你是为了陪我吃晚饭，所以才把工作推到现在的吗？”
视线扫向电脑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他吃完晚餐，回家运动一个小时，就洗漱倒头睡下了。
没想到戚默还得这么辛苦地工作。
他是不是……太自私了？
这样想着，他心中不由得有些酸涩。
戚默回过头，一手轻轻地揉了揉蓝牧舟柔软的发，一手揽住他的腰。
身为艺人，蓝牧舟的身材管理是极好的。
腰间劲瘦有力，没有一丝赘肉，肌肉也不会硬邦邦地硌手。
总之，手感极佳。
她不由得多摸了几下，揩了个油。
同时解释道：“是他们那边的问题，会议没法提前开始，只能拖到现在了，你别多想。”
蓝牧舟心里好受了些。
他皱皱眉头，“他们的问题怎么能让你熬夜，你是老大诶！以后这种事尽量第二天白天再处理，你们有时差总不能次次让你熬夜吧！”
“下次……”看情况，不紧急的话一定不熬夜。
不等戚默说完，蓝牧舟又道：“熬夜多了对身体不好，容易猝死你知不知道？”
戚默噎了一下。
这是杠上“猝死”俩字，没完没了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3-3111:33:44~2021-03-3122:24: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6195912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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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垂垂眼眸，颇为自嘲地开口：“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我只是忽然有些感慨。”
戚默扫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消息，心中五味杂陈。
“你竟然牵扯地这么深。”
一下子判了十年,这在“人道主义”的华国已经不是个小数目了。
赵丛铭扯扯唇角，一向儒雅的面容上浮现出了苦笑。
“你不是早就说了么，很多事情一旦踏足,就再也回不去了。大家看的只是结果，过程怎么样并不重要,做了就是做了,就这么简单。”
他顿了顿,笑着摇摇头。
“也怪我自己,那时候没什么文化。”
他从小家贫,高中就辍学离家,在外打工时因为出色的外貌被星探发现。
演过配角，受过重伤，也没少被人瞧不起。
从一个戏份极少的小配角，一步步爬到了主角的位置。
走进了大众的视线,也被有心之人看在眼里。
他穷太久了，又有个被他格外珍视的妹妹，想要给妹妹最好的生活。
所以面对抛过来的“橄榄枝”，面对极大的金钱诱惑……
一不小心就迈了进去。
一个学历不高的穷小子,没什么文化，不懂法律,只认识钱。
过了好一段时间，他才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
原来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橄榄枝，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利剑。
无数次不想再继续这样的生活，对方一句“曝光出去你的事业就都毁了”,就能把他又堵回到原点——金钱、名利、地位，他好不容易熬出来了啊。
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的情绪已然奔涌出来，可极好的演技让他看起来并无异样。
“那部电影说的没错，世界上只有一种病，就是穷病。”
就连他从前没文化，不都是因为家里穷么。
赵丛铭往后仰了仰头，道：“这么些年，做了不少错事，现在也得到了应该有的惩罚……挺好的，终于没什么需要隐瞒的了。”
言语之中，竟是少有的轻松。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眼眸微闪，眼角有一股热意。
“就是……对不起妹妹，也对不起粉丝们，让他们失望了吧。”
安静片刻，戚默开口：“事情已经发生了，多想无益。”
从始至终，她到底没能把那条热搜话题的内容告诉赵丛铭。
#赵丛铭粉丝自杀#
这话题从出现到登顶热搜第一，不过半小时的功夫。
那位粉丝也是家境贫寒，一路走来都无比坎坷，在大学时患上了抑郁。
后来认识了银幕中的赵丛铭，就像是抓住了一束光。
虽然生活还是辛苦，但因为有了偶像有了心里的支柱，倒也能苦中作乐。
忽然有这么一天，告诉这样的人，你的偶像是个这样的人……
这谁受得了呢。
“这么快就出来了。”
蓝牧舟从里面帮戚默推开车门。
“嗯，探视时间很短。”戚默点头，上车后沉默两秒，忽然道，“我不宣布退圈了。”
“啊？”蓝牧舟微怔。
本来打算戚默身上的代言到期，就宣布退圈来着。
没想到她会忽然改变主意。
“以后每两年抽出时间演一部电影，剩下的时间，可以多跟粉丝交流互动。”
最初的时候，戚默可以接受“戚默”郁郁而终的结局，却不能理解缘由。
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她似乎……有些理解了。
艺人和粉丝，是互为支撑的。
她当初没能把现代的艺人行业理解透彻，就随心所欲地做了决定。
现在，一句“退圈”就结束了这小打小闹般的艺人生涯，未免也太不负责任了。
“至少要等过几年再搞什么退圈吧。”
蓝牧舟叹了一声，“你公司的事就能要你半条命，又要拍戏又要伪装，你确定？”
“公司的事我只是上手时会困难一些，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戚默搔搔头，要处理很多事，并不算困难。
只是这伪装确实很麻烦。
不过嘛……如果能装一辈子，也是真君子了。
“我可以宣布自己转半幕后状态，刚好可以解释为什么很少营业。青青现在在青柠负责平台自制剧和自制影片，刚好可以跟青青合作，选好的剧本投资，自己去演绎，最后……尝试出海。”
她蹙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眼里的光芒更甚。
像是找到了自己要发展的方向。
“国外的平台发展很超前，影视行业工业化程度极高，而国内跟他们比起来，简直还是起步阶段，出海更是难上加难。在国内能有59亿票房的片子，全球票房也超不过60，海外票房还都是留学生的……太惨了。”
她摇着头轻笑一声，又道：“反正我自己有不少积蓄，不差钱。”
“还是文化输出不行呗，我感觉你可能要把自己的家底赔个精光。”
蓝牧舟装模作样地长叹一声。
伸手一捞，就把身旁人揽进了怀里。
他喜欢戚默眼里有光的样子，他希望戚默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更何况，“走出去”也是他的梦想之一。
一年不行五年，五年不行十年……
总有一天，他会成为一名足够优秀的唱跳歌手。
开的不是“全国巡演”，而是“全球巡演”。
小矮子跟他真是默契啊。
他喜滋滋地笑着，颇为得意道：“不过你把家底赔光了也没关系，我赚钱养你呀。”
……
《倚剑》终于在暑假中定了档。
戚默身为主演，出席了剧集发布会。
发布会是以直播形式对外开放的。
自从ERA解散，戚默以“休息”为由，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出现在大众视线中了，只隔三差五地在微博上营业一波。
这次直播，有大批粉丝蜂拥而至。
【确定默总会来发布会吧？？？我可太想默总了555】
【休息快三个月了，热度都快没了啊默总！】
【身为粉丝我真的好心急！！！青柠之前那么力捧默总，最近怎么没动静了！】
【虽然但是……戚默粉丝能不能少刷点屏！】
【默总明显是有自己想法的那种人，所以我们多关注作品就好了！】
【期待《倚剑》上线！期待声声和戚默弟弟！！】
直播里还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片空旷的舞台。
可弹幕中已经热闹了起来。
这种热闹在戚默出现在镜头前时，达到了顶点。
【啊啊啊啊啊啊默总还是这么帅！！】
【终于来营业了，不然我都要以为默总回家养老了[狗头]】
【默总事业前景大好，怎么能允许默总养老！！】
【不过……默总不是说去休息了吗？为什么感觉默总精神状态并不是特别好？】
【咦，还真是，感觉有点黑眼圈诶……】
【可能默总跟我一样，休息就是去熬夜打游戏了吧[狗头]】
发布会过程中非常轻松，主持人和到场的主创们互动着，抛出了《倚剑》这部剧中不少的悬念和看点击。
说到创作过程中的事，主持人问道：“听说在这部剧里，剧本在开机之前做了一些调整，咱们女主角的戏份要比男主多一些，有这么回事吗？”
叶锦声拿着话筒，快速点点头。
她看向戚默，“是这样的，是我觉得剧本里存在一些小的问题，导致女强人设的女主在男主面前总是显得弱势一些，所以在剧本讨论会时，我希望对这点能做出一定的修改，然而牵一发动全身嘛，要修改起来也不是特别容易的事，大家讨论了很久……当时戚默特别特别支持我，说修改剧本会让这部剧变得更好，而且还是在他自己的戏份会被压缩的情况之下，所以我真的很感谢戚默，也觉得他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默总太帅了！”
“默总我爱你！”
台下观众席中，忽然有人高呼两声。
主持人聊了几句，顺势就把话题引到了戚默身上。
他问：“戚默在ERA解散之后，已经有两个多月都没有频繁出现在大众视线中了，我可以在这里，替粉丝们、替大家问一下其中原因吗？或者你未来有什么打算，可以借着我们今天的机会，跟大家沟通一下。”
主持人的词都是提前商量好的，戚默早就准备了自己想说的。
“过去这两个多月中，我回顾了一下过去这一年多的生活，同时也很认真地思考了自己的未来，所以我借这个机会吧，要跟大家坦白……未来我将会转为半幕后状态。”
她的话一出口，现场和弹幕里都炸开了锅。
【什么意思？？？半幕后，不会再也看不到戚默演戏唱歌跳舞了吧！】
【呜呜呜不要啊！默总有这种天赋别搞幕后啊！】
【不用看天赋，就是光看脸也不应该幕后啊可恶！！】
“我的前经纪人，陆青青小姐，现在在青柠平台负责自制剧和自制影片。”
戚默冲着陆青青扬起手，脸上也带上了明显的笑意。
“所以我准备和她合作，共同挖掘优秀的剧本，我会参与投资，我们一起拍摄出更好的影片来。目前有一部女性主义的剧本已经在开发筹备之中了，是一部关于自我认知、关于身份的影片。”
确实有这样一部剧本的存在。
创作者是一位在文字工作和家庭之间徘徊挣扎的家庭主妇。
因为她从前没有写过剧本，而这个话题又没有一点儿娱乐性，如果没能拿奖，投资很有可能血本无归，连个名声都捞不到，所以跑了好几个制片公司，也没有人愿意选择这个剧本。
后来陆青青被找上，她虽然觉得还不错，可站在公司立场，还是摇了摇头。
新人编剧，毫无娱乐性的文艺片，估计也没什么大咖出演。
虽然这种片子的投资体量很小，可多半会赔的买卖……很难抉择。
就在这时，戚默正巧找了上来。
她刚好想从小成本影片开始，先试试水。
于是戚默出资，青柠出品。
两人一拍即合。
“我也会在这部电影中出演一个戏份比较重的角色，很期待未来能带着「不一样」和大家见面，非常感谢大家在过去一年多的时间中能够支持我，感恩你们的存在。”
戚默的话音落下，现场安静了几秒。
而后，由几个粉丝带头，爆发出了一阵掌声！
【还好还好，跟我想象中的“幕后”还是有区别的……】
【默总真的太好了吧！感觉好有社会责任心啊！】
【大家注意，估计默总一会儿又要上热搜，被一部分男人乱喷，准备反黑！】
【MD还真是，得准备反黑了！默总又得被人扣舔女的帽子我服了。】
【呜呜呜呜呜我能粉默总一辈子！】
【默总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了！更何况这种事还是跟我们息息相关！】
【靠我越来越感觉自己被戚默圈粉了……】
【声声也说戚默人特别好，感觉入股不亏啊朋友们！】
【默总粉丝在此，真的入股不亏！！】
不少粉丝已经料到戚默肯定要被人吐槽，纷纷做好了反黑的准备。
也不出她们所料，时隔两个月，戚默重回台前，还说出这么一番话，果然很快就上了热搜。
呵，这就是她们默总热度的证明啊！
默总有实力、有想法、有社会责任心，她们又怎么可能不支持？
就算以后不一定能经常见到默总出席活动，可她们也绝对会不离不弃的！
只要默总还在这个行业一天，她们就会一直支持下去。
同时，她们也会努力变得更好！
发布会结束，戚默来到后台，关闭了飞行模式。
信号恢复，手机顿时“嗡嗡”地叫唤起来。
微信图标上的数字迅速增加，最终变成一个小红点。
最上面的是她唯一一个置顶——蓝牧舟的消息。
蓝牧舟：说好的你发布会结束之后，咱们一块儿吃饭，别忘了。
蓝牧舟：我订了你喜欢的那家餐厅！
蓝牧舟：结束后你全副武装起来，咱们悄咪咪走过去就行了！
蓝牧舟：我在你们演播厅的一层楼梯间等你。
戚默知道，蓝牧舟为了插空跟她一起吃个饭，特意把所有工作都避开了发布会这天。
所以当然不会拒绝。
她回道：好，我这就过去。
预定好的那家餐厅，距离发布会的演播厅只有一千米的距离。
戚默跟陆青青打了招呼，带上墨镜和帽子。
从三楼走楼梯间到了一层，迎面就是蓝牧舟那张扬灿烂的笑。
“速度可以啊，我们走。”
他昨天刚把黄毛染回了黑色，造型还没有曝光过，也不怕被人认出来，只带了个遮住了半张脸的巨大墨镜作为掩饰。
“我可以是提前半个月就在餐厅订了甜点，你肯定喜欢。”
这语气，像是小孩子在炫耀，在等待夸奖和奖励。
戚默低头隐去唇畔的笑。
蓝牧舟总能让她心情愉悦，甚至只是想到他，就会觉得舒心。
走在去餐厅的路上，她翻了其他微信消息。
看到公司同事的消息时，蹙了蹙眉头。
有个蛮重要的事情，需要电话会议。
消息是半小时前发给她的，问她一小时后是否有时间。
半个小时，无论如何都吃不完饭吧。
她有三个选择。
一，鸽了蓝牧舟。
二，一边吃饭一边电话会议，一下子持续俩小时。
三，推迟会议时间。
想都不用想，一和二显然会让蓝牧舟心里不舒服。
可推迟会议的话，耽误的可不止一个两个人的时间。
戚默心中有纠结。
好不容易能一块好好吃个饭。
她颇为无奈地摇摇头。
才刚开始工作，她就在想什么时候能退休了。
堕落啊堕落。
一千米的距离很快就到了，服务生把他们领进了预定好的包间。
蓝牧舟提前定好了餐，吩咐一句，服务生就退了出去。
戚默的手臂搭在桌面上，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有些跑神。
真叫人头秃。
这种事若是放在一年前，她可能一秒钟都不会犹豫。
其实就是一句话的事，蓝牧舟也肯定能理解。
可就是……
舍不得看他失望。
蓝牧舟看起来大咧咧的，可心思却很细腻。
尤其是有关戚默的事，他极是敏感。
很快就察觉到对面的人有心事。
于是他问：“怎么了，是不是有工作上的烦心事？”
戚默顿住，手指停止敲击。
她道：“其实……”吃到一半她得开始工作。
而且少说要持续一两个小时。
还没把话说出口，手机“嗡”地震动起来。
戚默低头，一眼就见到了同事的消息——数据有些问题，电话会议需要把时间往后推延。
她跟同事之间有八小时左右的时差，电话会议可能会开到后半夜。
同事问她，这个时间是否可以。
这就是传说中的及时雨吧。
她心中一喜。
熬夜当然没问题，最近一段时间她早睡早起，偶尔熬一次应该没问题吧。
于是她很快回复了个“OK”。
“是不是有工作着急处理？”
蓝牧舟鼓了鼓腮帮子，小表情像是在不满，又像是在委屈。
小矮子就是个工作狂，扎进去没完没了。
他试探着问：“还有时间……在这吃东西么？”
戚默蹙了蹙眉头，一脸凝重。
“确实有点工作……”
“……”
蓝牧舟垂下眼眸，一股失落铺天盖地地袭来。
他就知道。
小矮子就知道工作。
抿了抿唇，他避开戚默的视线，看向一旁。
把手从戚默的手里抽了出来。
心中堵得慌，感性在撺掇他跟戚默大吵一架。
而理性告诉他，他应该理解戚默。
就像他大哥一样，工作已经让他们很疲惫了。
工作之外，他应该多理解、多包容他们。
沉默了半晌，蓝牧舟说道：“那咱们回去吧。”
他双肘戳在桌子上，整个人缩成一团。
嘴上说着“回去”，可身体语言明显的相反。
那种低落的情绪，好似具象化出来，他身上像是有一坨黑线。
道理他都懂，可他需要时间消化这种……低落的情绪。
他这小心思太明显了，戚默垂首，轻笑出声。
“我话都没说完，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谁着急了，我这是支持你的工作。”
蓝牧舟不去看戚默，瞥了瞥唇。
他知道自己想茬了，心里有点小庆幸，可那股低落还缠在身上，没能立刻被赶走。
自从限定团解散，他跟戚默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
或许加在一起都不到一周的时间。
说出来挺矫情，可他就是想能够多跟戚默相处在一起啊。
他偷瞥戚默一眼，又很快移开视线。
“工作真不着急？”
戚默笑着点头，“不着急，他们那边数据出了问题，今天空下来了。”
见她这不像是作假，蓝牧舟这才轻哼一声，怪里怪气道：“啧，小戚总业务这么繁忙，能空下来真是难得啊。”
他一手托腮，用眼角瞥着戚默。
蓝牧舟的工作，不管是综艺还是活动，总归是有时间规划的，提前半个月以上就能知道未来的工作安排，临时有事的情况很少。
而戚默公司，却随时都可能会有突发情况。
这些蓝牧舟都能理解，只是……他会接受的慢一些而已。
但他总归会接受的，也会毫无保留地支持戚默。
可蓝牧舟无论如何，都受不了戚默整天熬夜、糟蹋自己的身体！
半夜迷迷糊糊地醒来，他一翻身，竟然没能捞到人。
这叫他猛地惊醒，心脏砰砰直跳。
一个猛子从柔软的床上翻身起来，动作太着急，他头晕了几秒。
亮起暖色的床头灯，穿上拖鞋。
他走出房间，就看到有清亮的光，从书房的门缝中洒出。
悄悄地打开门，没有叫人察觉。
戚默正带着耳机，盯着电脑屏幕中的文档。
她时不时地点头，或者用流利的英文与对方沟通几句。
声音很轻，显然是怕吵到别人。
或许是电话会议讨论得太入神，或许是带着耳机不容易听到外界的声音，又或许是完全信任蓝牧舟、和他相处不需要一点儿警惕……
蓝牧舟在门口站了十分钟，戚默都没有发觉。
直到她跟同事说了“bye-bye”，正要摘下耳机。
一股温热从身后袭来，有人伸出双臂，从背后把她圈在了怀里。
她微怔，抚在了蓝牧舟的手上。
“把你吵醒了吗？”
“……没有，感觉到你不在，我就醒了。”
蓝牧舟把头埋在戚默的脖颈间，声音有些发闷，“你是为了陪我吃晚饭，所以才把工作推到现在的吗？”
视线扫向电脑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他吃完晚餐，回家运动一个小时，就洗漱倒头睡下了。
没想到戚默还得这么辛苦地工作。
他是不是……太自私了？
这样想着，他心中不由得有些酸涩。
戚默回过头，一手轻轻地揉了揉蓝牧舟柔软的发，一手揽住他的腰。
身为艺人，蓝牧舟的身材管理是极好的。
腰间劲瘦有力，没有一丝赘肉，肌肉也不会硬邦邦地硌手。
总之，手感极佳。
她不由得多摸了几下，揩了个油。
同时解释道：“是他们那边的问题，会议没法提前开始，只能拖到现在了，你别多想。”
蓝牧舟心里好受了些。
他皱皱眉头，“他们的问题怎么能让你熬夜，你是老大诶！以后这种事尽量第二天白天再处理，你们有时差总不能次次让你熬夜吧！”
“下次……”看情况，不紧急的话一定不熬夜。
不等戚默说完，蓝牧舟又道：“熬夜多了对身体不好，容易猝死你知不知道？”
戚默噎了一下。
这是杠上“猝死”俩字，没完没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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