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太子是双儿(10)_抢了男配就跑真刺激[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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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太子是双儿(10)

  “放弃西南十万大军!”宁隐着实有些吃惊,见别人被他突然放大的声音吸引了过来,连忙咳了一声道,“程将军吃菜,他当真那般厉害?”

  首先,功夫自然是比他好的,他在那人手下连还手之力都无,其次家世也是不输半分,样貌更是出类拔萃,有那样的人在,月下仙人自然是瞧不上他……他在想什么!!!

  “嗯,很厉害,若是他在西北,西北之役不会持续这么久,你对太子妃感兴趣?”程泽睿沉声说道,“你二人无可能。”

  “我对他没兴趣。”宁隐说道。

  他是对太子感兴趣,从前只闻太子多病,即便随母亲入宫多次也未曾见过,却不曾想是那般光风霁月之人,但他若要嫁,必然是要嫁那心中只有他一人的人,做自然也要做正妻之位,别人的抢不来,强挤进去也没有意思。

  程泽睿看向他道:“你不会无缘无故的问一个人……算了,西北之事恐怕不能善了,你这些日子离我远一些,免得牵连你。”

  “赵滨职他敢?!”宁隐说道,在程泽睿的瞪视下,他低下了头道,“将军,我的意思是西北的事情明显非是您的过错,而是主帅之过,若是罚有功之臣,而奖励有过之人,才是真正寒了万千将士的心,那日也就是我不在,若我在了,必然要为将军作证的。”

  “幸好你不在,否则以你这样嫉恶如仇的性子,恐怕才会惹上一身腥。”程泽睿道,“此事你不要掺和,若真是陛下是非不分要我的命,以这一身热血证我清白便是。”

  “将军你怎么死脑筋……”宁隐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讷讷的低下了头,“知道了。”

  虽然他畏惧程泽睿,但是这人沙场征战绝对是一条真汉子,也是真英雄,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样的人带着一身的功勋冤枉而死。

  西北之事事关重大,明承帝着刑部与廷尉司共同审查,证人招了无数,西北大元帅赵滨职与骠骑将军程泽睿皆是录了口供,却是不出两日,程泽睿被刑部直接派人抓进了大牢之中,审查结果提交到了明承帝的面前,他看着结果道:“此事当真是程将军诬陷大元帅?”

  刑部尚书深跪在地:“陛下明鉴,臣等不敢妄言。”

  “既然如此,便将人收押,三日后问斩,以安大元帅之心。”明承帝看着那奏折上的内容道。

  “是。”刑部尚书领命。

  此事尘埃落定,太子府中萧唐在林肃的对面落下一枚棋子:“看来陛下还是选择相信赵滨职。”

  “不是相信,而是这样的人他好把控。”林肃手中执着棋子,“即便他真的延误军机,陛下想要的不过是西北战事的结果,三日后问斩,你打算怎么办?”

  “赵滨职此人擅长弄权,朝中亲近之人甚多,此事陛下有可能信他,也有可能不信,他不会去赌陛下的念头,而是会从铁证上下手。”萧唐取出了一张折好的纸推到了林肃的面前,“太子府往西北元帅府送了礼,继后却是直接动用了她朝中的关系,廷尉和刑部的人都有,偷换这种证据,大概就只能是做贼心虚了。”

  林肃拿过那张纸,看了看其上的名单,示意人取过笔墨,又在上面挑了几人的名字递了过去,萧唐看了看那几个新添的名字,皱眉道:“他们也是?”

  “甘博与赵滨职祖上有旧,看似毫无瓜葛,其实相互扶持,至于姚康几人,当年赵家还是江南大户时曾予以无银钱入京赶考的学子银钱,有考上的,也有考不上的,能站稳地位的便是剩下几人。”林肃说道。

  “这样的渊源着实没有查到。”萧唐看着那几个名字沉吟道,“太子妃如此展露才能,当真不怕本太子忌惮?”

  “不怕。”林肃从棋盘上拿起一枚白子道,“太子殿下与其在这里转移我的注意力,不如好好下棋,这样偷摸的放可不是君子所为。”

  萧唐顿时脸上薄红,他将那纸收起,咳了一声道:“本宫没有,诬陷太子乃是重罪。”

  他与这人下了一早上的棋,一局都没有赢过,眼看着又要输,好容易安上了一颗棋子,还被他察觉了。

  “你直说,我让你便是。”林肃瞧着他的脸色道。

  “不用。”萧唐嘴硬道。

  让着多没有意思,好像他输不起似的。

  然后萧唐再次输的一塌糊涂,看着棋盘上惨不忍睹的局势开始收拾棋子:“本宫不下了。”

  “好,这个时间也快用饭了。”林肃将手中的棋子放了回去,“饭后太子殿下也该去办正事了,不下便不下了。”

  萧唐心里觉得不甚爽快,这人赢了一早上现在就想跑:“不行,再来一局!”

  他不信赢不了。

  林肃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那我们提前说好了,输了不准生气。”

  “本宫岂是那般小气之人?”萧唐磨了磨后槽牙道,“再下一局,不管输赢,今日都算结束。”

  “好,太子殿下大度着呢。”林肃笑道。

  他要下,林肃自然陪他下,开局还是碾压之势,萧唐本有些力不从心,却是从一子开始,局势逐渐有了逆转,林肃神色转为了认真,萧唐却是乘胜追击,不敢松下一丝一毫的心神,直到最后一子落下,局势为胜的时候他才轻轻松了口气:“赢了。”

  虽然只赢了一目半,但是赢了就是赢了。

  他眉宇间难掩喜色,林肃收拾着棋子道:“刚才是失误,再来一局。”

  萧唐伸手按住棋盘道:“赢了就是赢了,愿赌服输,说好的不管输赢都去用饭,岂能随意出尔反尔。”

  “好,愿赌服输。”林肃抬手道,“我认输便是。”

  赢了这小家伙一早上,也该让他在午后有个好心情,一目半,谁也不会看出他是故意的。

  萧唐眉眼弯了起来:“你是确实输了。”

  “什么时候再下,我要赢回来。”林肃收拾着棋子道。

  萧唐觉得他可能短期内不想再下棋了,难得赢了这人一次,自然要好好揣着:“等本宫下次下次有空再说。”

  “太子殿下不会一年后才有空吧?别怕,说不定下次还能赢。”林肃笑道。

  棋盘有下人收了下去,萧唐与他同行,闻言却是在他腰上掐了一下:“本宫下次必然赢!”

  “嗯,太子殿下聪慧无双,区区下棋怎么难得到你。”林肃拉了他的手握住笑道。

  萧唐想打他,这人分明输了还这般的嚣张,他必然,必然……还是苦练棋艺后再教训他不迟。

  程泽睿判三日后问斩,最着急的不是他本人,而是给了重金才入了刑部大牢的宁隐:“程将军,怎会如此?”

  “证据确凿,你们也替我做了证,这是陛下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了。”程泽睿自然心中义愤,但是权势弄人,公堂之上的那些人偏向谁简直一目了然,官官相护,原不是他这样什么都没有的人能够抵抗得了的。

  他如今才知道曾经引导他的将军告知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将军的铠甲能够挡住战场上的刀枪无眼,却挡不住文人手中的笔杆,还真是可悲。

  “那些人当真是无耻至极。”宁隐看着他道,“当时公堂之上,你记得都有谁故意给你下绊子么?”

  “不认识,只记得住脸。”程泽睿看着他道。

  他对朝中官员并不熟悉,之所以记脸那是沙场作战的本能,不能让敌人轻易穿上他们的衣服便能够混进来。

  “那怎么办?”宁隐也是着急。

  “你此次进来不易,当下的情况不要再来了,若是跟我牵扯上,只怕祸及你自己。”程泽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如今探望的恩情我记得了,若是能够等到新帝登基……”

  他想起那日的宫宴相争,如今的帝王是这般,未来的也未必能够替他这样的无名之人申冤,平白给这人惹什么麻烦。

  他亲眼看着眼前的人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成长到如今的模样,看他练的满手血泡也不放弃,看他从不敢靠近马到骑马拉弓射箭,与他在西北之地同甘共苦过,被他救过,也救过他的命。

  也不知何时自己竟然对一个男人动了其他的心思,但是宁隐未必是喜欢男人的,就想着将这样的心思压着,带进黄沙里也好,却不想竟是要埋在京城这块肮脏的土壤中了。

  从前没有说出口的,如今都要死了,更加没有必要说出口了。

  “算了,你自己保重自己,日后若是上战场,还需多加小心。”程泽睿说道。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其实……”宁隐知道凭自己的力量无法救他,只有回去,只有回家才有可能救这个人的命,“你等我,你信我,我一定救你,一定!”

  他匆忙起身,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样转身就走,程泽睿看他神色,连忙起身追到了牢门边道:“你别做傻事!”

  可惜宁隐已然从牢房的尽头转身,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程泽睿的事情看似已经尘埃落定,宫中继后与太子府本就与西北元帅府来往的频繁,流水的礼品送进去,那处本来没有给任何一方回应,这次事情落定,西北元帅府却是将太子的礼品退了回来。

  萧唐看着那些被退回的东西,转手将一个匣子送进了宁相府中。

  “爹,为什么不能救他?此一役他居功至伟,若是没有他,我都得死在战场上。”宁隐回到相府,自是让宁相和夫人感慨万千,好好心疼了一番,但是他提的要求却让宁相直接拒绝了。

  “你还敢说,好好的一个双儿跑到军营中,跟一群大男人混在一处,你日后还想嫁人么?”宁相提起这个就生气,“如今不是爹不答应你,而是时机未到。”

  “时机?还有两日他便要问斩了爹,难道要等他死了时机才到么?”宁隐绕着他转,不依不饶道,“爹,你就看在他救我很多次的份上救他一次,要是您答应救他,我就……”

  宁相看向了他:“你就怎么样?”

  边疆虽苦,可那里自由的很,尤其是在程泽睿的手下,将士们不分你我,都是过命的兄弟,可偏偏这一次留在边疆的大多数都是程泽睿的部下。

  他想回那里去,但是这一次回家,下次再想跑只怕都是不可能的,宁隐一咬牙道:“您若是救他,我便乖乖待在相府,哪里也不去了。”

  “当真?”宁相看着他道,“爹让你嫁人也好好嫁?”

  “嫁谁?”宁隐心里难过的很。

  他之前跑去边关,便有父亲不顾他意愿指婚的原因,如今却是不得不妥协,只是至少也要知道嫁的是谁。

  “为父有意让你为太子侧妃,当今太子才貌双全,既有治国之心,又有治国之才,绝对是一位才貌双全的好儿郎。”宁相说道,“从前那个你不满意,这个总该满意吧。”

  “我不嫁。”宁隐下意识反驳道,“他如今想拉拢西北大元帅,心心念念都是他将来的帝位,哪里顾得上程将军的死活,如此不明是非,我不嫁。”

  他入京以来不仅听到了程泽睿对林肃的赞许,也听到了京中之人对于当今太子的赞许,赞许他清风明月,赞许他爱民如子,赞许他才貌双绝。

  他自是生的好,有数不清的政绩,又有爱民如子之心,这样的未来帝王,当真是让人心生向往。

  但程泽睿被关入狱,太子府却是与西北元帅府暧昧不清,意图拉拢的行为让宁隐觉得这京城格外的可怕,这里没有正义,没有人心善恶,只有权势,连那清风朗月一样的人也沉浸在这一片污泥之中。

  想要出淤泥而不染,哪里有那么简单呢。

  “你这话倒像是对他怨念颇深。”宁相能在朝中登上如此高位,又岂是不会看脸色之人,观他面色道,“莫非是已经见过太子了?”

  宁隐被他道破心思,深吸了一口气道:“他非是良主,爹你一向左右不靠,如今莫非是因为他的地位愈发稳固,所以才想联姻?”

  “太子非是你说的那般。”宁相说道,“你远离朝局,朝局之中最不能看的便是表面……”

  “反正我不嫁,谁爱嫁谁嫁,若您不救他,左右没有他我已经死在边关,不能回来见您了,若他死了,我就一头撞死在这柱子上。”宁隐甩袖坐在了一旁。

  宁相叹了一口气,正想说什么的时候,一个侍从匆匆从外跑了进来,手上捧着匣子道:“相爷,太子那边派人送东西来了。”

  “快拿上来。”宁相说着接过,打开匣子细细看了起来,看到最后却是松了一口气。

  宁隐坐在一旁本是好奇,目光瞥过去几遭却是不好过去看,宁相了解自己儿子,看他举止,将手中信笺放在了桌旁:“想看就过来看看,爹跟你说不能看表面你还不信。”

  “看就看。”宁隐得了台阶,起身过去查看那匣中之物,越看越觉得……心中愧疚。

  这些是廷尉府与大理寺调换西北军事一案证据的证据,环环相扣,根本容不得那些勾结之人逃脱。

  太子送来这些,足以证明他之前确实误解了。

  “他为何不自己送去?”宁隐问道。

  “说你不通朝局你还不信。”宁相负手道,“当今太子看似如日中天,深受皇恩,实则与陛下面和而心不和,这些年蛰伏度日,便是因为元后早逝,无人护佑,明承帝纵容继后母子当权,他这个嫡长子更是首当其冲,格外的不好过,也是得了西南之地扶持,才能与陛下抗衡一二,他若支持,陛下必反对,他若要救人,陛下必杀之,早在你们入京之前,太子便已经得知了西北之事,他特意拜访为父,让为父能够在关键时刻帮程泽睿一把,免他被奸人陷害,为何远程泽睿而亲西北大元帅,你如今可知晓原因了?”

  宁隐自是听他教诲长大,只是从前听的朝局浅显,如今却是连这些秘辛都告知了,无母的皇子,又有后母把持后宫,又是嫡长子,亲生的父亲甚至放任,那样的日子想想都格外的艰难。

  “是儿子误解了。”宁隐有些怜惜那人,他生在乐土,有的人却是天生便在污泥之中,可即便如此,他也愿意护佑一位于国有功的将军,“那他可是想拉拢程将军?”

  “他若是刚开始便想拉拢,为父未必想帮他,倒是他本意只为救人,让为父心中感慨。”宁相长叹了一口气道,“从前太子行事偏于阴私之道,也是属实无奈,如今却有国士之风,若这样的太子上位,乃是社稷之福,百姓之福,为父既有意扶持,也看重他的人品才貌,若你嫁了他,未来也不必愁了。”

  “可他已有太子妃了。”宁隐听他所言,自是对这样的储君心生倾慕之意,只是那日所见,他二人之间容不下任何人,他从前自恃才学样貌皆不输于他人,如今又有了功夫,可能让程泽睿钦佩之人,岂是他能比得过的。

  他不想成为明月之下暗淡至极的灯火。

  “护国公世子做太子妃那是陛下赐婚,双儿生成男人的样貌,太子未必就喜欢。”宁相说道,“况且太子未来登基为帝,总要有三宫六院,正妃之位你争不得,如今当了侧妃,若是婚后生了孩子,未来也能当上皇后之位下的贵妃,这还不好么?”

  “爹,他二人是真心相爱的,容不得他人插.进去。”宁隐垂眸道,“我若要嫁,必要得正妻之位,我要一个眼里心里都只有我一人的,不想成为谁的陪衬,即便是太子侧妃,贵妃之位,那也是妾,不论陛下出行,祭礼,朝见百官,能站在他旁边的都只有他的妻。”

  宁相站在原地久久未语:“你生性倔强,既是不愿,为父也不好勉强,只是你要想好了,错过了,日后可就彻底没机会了。”

  “想好了。”宁隐说道。

  “那为父就让你母亲给你选别的人家,此次回来,也该好好挑选一下人家,不要再跑出去疯了。”宁相叹气道。

  朝中局势瞬息万变,明承帝本已亲自下旨,就等着程泽睿问斩,却不想宁相进宫,携带着廷尉以及大理寺官员调换西北军事证据的证据,其中更是牵扯到了五皇子以及继后等人。

  宁相非自己前来,而是来时便带了不少的重臣和阁老,一人之口好堵,数人之口,却是让明承帝无论如此都下不来这个台。

  “陛下,皇后与西北大元帅如此悖逆行事,这是要让陛下背上错杀忠臣良将的千古骂名啊!”宁相拱手说道,“请陛下圣裁。”

  史书工笔自然会记录皇帝的一言一行,错杀忠臣这样的名声,绝对会被后世称为昏君。

  明承帝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了下去:“混账!朕还在呢,他们便敢如此欺瞒于朕,来人,带皇后与赵滨职上殿,还有,让萧瑾也过来!”

  西北大元帅拒绝了太子府,却是接纳了五皇子的礼物,此事正有向萧瑾靠拢之意,继后正是志得意满,可宫里下一刻便被侍卫闯入,为首者道:“将宫中之人全部拿下!”

  “放肆,你们谁敢?!”继后呵斥道,“无令闯入皇后宫中可是死罪!”

  可闯入的侍卫并无半分畏惧之意,反而直接拿出了手谕道:“陛下手谕,皇后惑乱后宫,勾结前朝,欺君罔上,直接拿下,若有冒犯之处既往不咎,拿下。”

  继后被侍卫拖走,形容狼狈,宫闱之中有不少人看见,流言蜚语四起,颇有人心惶惶之势,而五皇子萧瑾也被侍卫围了住所,一并带入了大殿之中。

  继后见明承帝时还想狡辩,可明承帝将证据甩到她的面前时,她整个面色彻底白了:“陛下,陛下,臣妾不是有心的,陛下饶命啊!陛下!!!”

  她苦苦哀求,可如此衣衫凌乱,形容憔悴之色让明承帝兴不起半分怜惜之心,甚至不解自己为什么会宠了这样的女人半辈子,后宫之中他不管,可前朝却不是后宫可以轻易伸手之地。

  做便做了,却做的如此不干净,让人直接将所有的东西都揪了出来。

  今日他若是杀了程泽睿,万千将士尸骨都会白白葬送在边关,一旦日后翻案,只有昏君才会坑送那么多的忠臣良将,他当真会被后世唾骂。

  “母后,你怎么了?!”萧瑾被带进来时看见此情此景,连忙护了上去,“父皇,母后到底做了何事,你要这般对她,父皇……”

  “她做的好事,你也没有例外吧,勾结西北大元帅,可以啊,你们母子!”明承帝一脚踹在了他的身上,“怎么,想引西北大军逼宫造反么?”

  “儿臣不敢,父皇,儿臣不敢的……”萧瑾惊慌失措,连连磕头,却不能让明承帝有一丝一毫的扭转心意。

  “皇后打入冷宫,五皇子萧瑾撤去玉碟,关押进天牢,听候发落,都给朕滚!”明承帝说道。

  他下令,侍卫们当即照办,求饶之声传出很远,宁相等人在旁站立,却是个个低着头,心如止水。

  “赵滨职呢!怎么还不来?!”明承帝喊道。

  ……

  “殿下,殿下求您救救小人的命,您救了我,西北大军都会是您的支持者,想要夺得帝位也就是眼下的事情。”赵滨职跪在萧唐的面前说道。

  他比萧瑾来的敏锐,宁相携重臣进宫后,他看见御林军前来便逃出了宅邸,西北大军是彪悍,可是留在那里真正听从他的却不多,他能求救的求了个遍,可没有人救他,如今也只有太子萧唐能有救他之力。

  “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赵滨职连连叩首。

  萧唐垂目看了他一眼,对身旁侍卫吩咐道:“还不把人轰出去,这样的人留着只会脏了太子府的门楣,赵元帅,再告诉你一声,你现在进了太子府的门,只会死的更快。”

  “太子!!救,救救我……啊!!”赵滨职被丢出去的时候被御林军直接擒拿。

  继后和五皇子明承帝还见,他这个人,明承帝却是连见都不想见,直接扔进了牢狱之中。

  程泽睿无罪释放,明承帝为挽回名声,更是直接授予元帅之职,以替补赵滨职空下来的位置。

  峰回路转,程泽睿在牢房前领旨谢恩,倍觉嘲讽,但此事与西北之地无关,能居于那个位置,必然是要守好疆土的:“末将谢陛下隆恩。”

  只是能从必死之境出来,必然是有人下了功夫,程泽睿出了牢房,看见外面的天光时听到了不远处有人打招呼的声音:“程将军,这里!”

  或许是天光太亮,那一身青衫的青年站在那绿柳之下竟有发光的感觉,让他想起他们的初见,那时他还很讨厌这样当军营是玩耍之地的年轻人,可谁能想峰回路转,竟是喜欢上了。

  “宁隐。”程泽睿大步踏下台阶,直接伸臂将人抱住,“你来了!”

  “程将军,我来接……”宁隐的话被这一句直接打断,他着实有些错愕不及,可军中早已习惯此事,大难不死,必生感慨,他直接拍了拍程泽睿的肩膀道,“看,我说的,你能出来吧。”

  “你放开我家公子!”一个小童伸手扒拉着程泽睿的手臂道,“你这人当真无礼至极。”

  程泽睿下意识松开,看向宁隐道:“公子?”

  小童将宁隐拉到了身后,即使面对这大高个子很害怕,却还是硬撑着道:“我家公子可是宁相家的双儿,你这般说抱就抱,我家公子还要不要嫁人了。”

  “哎,哎……”宁隐阻止不及,让他把实话吐露了出来,只能尴尬的看着程泽睿道,“程将军,我不是故意隐瞒身份的。”

  “你是双儿?”程泽睿看着他有些发愣。

  “啊,双儿跟男子都是一样的,我从未惑乱军心。”宁隐站在小童后面仍然觉得不甚安全。

  “你竟是双儿?!”程泽睿心中着实欢喜,绝处逢生,本以为他是男子不好追求于他,却不想他竟是双儿。

  宁隐以为他要生气,更怕了:“将军你不会要打我军棍吧?我可是刚刚救你出来。”

  还跟他爹说以后都不到处乱跑的了。

  “你救的我?你做了什么?”程泽睿问道。

  “也不能算我救的你,我就出了一点点的力。”宁隐觉得自己不回去他爹可能也会救人,但是不说有点儿救命之恩,万一真被打军棍那可太丢人了,“救你的是太子殿下,还有我爹。”

  “日后必当谢恩,”程泽睿看着他道,“你可曾婚配?”

  “啊?啊?!”宁隐呆了,下意识道,“不曾,但以后估计不能回西北了。”

  为什么最近大家都很关心他的婚事。

  “公子是不曾婚配,但是夫人已经在给公子挑人家了。”一旁的小童道。

  “挑人家……”程泽睿上前,在宁隐怂成一团的情况下捏住了他的肩膀道,“那我可行?嫁给我可行?”

  “啥?”宁隐嘴巴张的极大,好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你喜欢我?!”

  “看不出来么?”程泽睿问道。

  “看不出来……”宁隐小声道。

  看出来个鬼,他天天都怕程将军一言不合就挑他毛病,喜欢他?什么时候的事,听起来很惊悚好么。

  “你可有心悦之人?”程泽睿问道。

  宁隐怔了一下,挣脱了他的手道:“我此次答应了我爹要留在京城,我……我有心悦之人,将军好意,宁隐心领,但我从未往那里想过,对你也只有战友兄弟之情,抱歉。”

  “你要嫁的便是心悦之人么?”程泽睿心里沉了一下,“我来晚了么?”

  “不是,夫人还没有给公子定人家呢,挑的人家就有五家之多。”小童说道。

  宁隐:“……”

  妈的回去一定要换个伺候的,这个话太多。

  “嫁的不是你喜欢的那个,为何?”程泽睿问道。

  “他有心上人,我配不上他。”宁隐垂眸说道,“既然不能嫁给那一个,那么嫁给谁都是一样的。”

  “你是这世间最好的,在我心里是最好的。”程泽睿说道,“既是嫁谁都是一样,不如嫁给我。”

  “我若带着对别人的心意嫁给你,是对你心意的折辱。”宁隐皱着脸道,“而且嫁给你太奇怪了。”

  昨天还是生死相托的兄弟,今天他就想娶你,怎么想都觉得很奇怪。

  “奇怪……”程泽睿看着他道,“你想拒绝我,然后嫁给别人么?”

  宁隐:“……将军你这说的好像我是一个负心汉。”

  “你若嫁给两心相悦之人,我不会阻止,但你想随便嫁了却拒绝我,那么此一生,要么嫁给我,要么一辈子别嫁。”程泽睿丢下这句话上了马车,留下宁隐站在原地懵了好久才默默爬上了马车。

  程泽睿就任西北大元帅,原本做假证的下属自然是又去了一批,而朝中帮着赵滨职做假证据的大臣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倒是让大理寺与廷尉风气一清。

  在那以后,京中最为瞩目的便是西北大元帅向宁府提亲之事,指名道姓的要娶宁府的小公子宁隐,此事弄的沸沸扬扬,倒是引为京中一谈。

  若是以往明承帝说不定还会有心情赐婚,可在因为太子往西北大元帅府送礼之事申饬太子以后,他发现自己好像有些孤立无援。

  冷宫偏僻又寂静,这里的草生长的极其旺盛,即使是春日温暖时分,踏进这里也觉得空气中冷飕飕的。

  萧唐拉了一下斗篷对身旁的侍从道:“你在外面等着。”

  “殿下…”存志有些担忧。

  “她如今伤不了我。”萧唐轻声冷声说道。

  冷宫里有几分恶臭难闻,因为这里的女人不是疯了就是死了,没人管,没人照顾,吃饭都是问题,更不会有沐浴这种事。

  萧唐避过几个疯了的女人,踏进继后所住的屋子时倒是有几分惊讶,外面都快称之为废墟了,可是这里竟然是有几分整洁的。

  当然,只有几分。

  听见开门的声音,屋里的人抬起了头来道:“滚出去!”

  她在看清是何人时,那份气势蓦然弱了下去,有几分颤抖戒备的看着萧唐道:“怎么是你?”

  她穿着破旧灰败的衣衫,头发即便努力梳理,也带着几分凌乱,没有了奢华的生活,精致的保养,这里的日子不过几日便将她磋磨的不像原来的样子。

  她真的老了,发间有了白发,脸上有了皱纹,不似他从前第一次见她时,只觉得世间怎会有那样好看又温柔的女子,但那只是初见,随后他才知道原来生的好看不代表内心真的纯良温柔。

  “早晚要见,皇后娘娘何必害怕。”萧唐恨极了她,可是到这种地步,又觉得可笑的很,他曾经畏惧到夜里睡不着觉的女人,如今战战兢兢,看起来倒是柔弱可欺。

  “是呀,早晚要见,早知如此,我就该早早将你掐死,倒免了我今日之祸。”继后冷笑了两声,“我此次是你害的对不对?”

  “你若不做,我也无法将你拉下来。”萧唐走到了她的面前,看着她色厉内荏的模样道,“不过也没有什么差别,早晚而已。”

  “你如今还不是皇帝。”继后浑身连呼吸都在颤抖,“陛下,陛下一定会救我们母子出去的…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

  “你还在做这个美梦呢?”萧唐笑了一声,“你既知是我给你使的绊子,便该知道宁相已经归顺于我了,赵滨职被处死,程泽睿任西北大元帅,如今正要娶宁相的小儿子,西北,西南,朝堂,很快他就不是皇帝了,我会让他跟你一起到阴曹地府做伴,你可要好好等着他,别走的太急,把他给落下了。”

  继后的眼睛惊恐的瞪大,她蓦然跪在了萧唐的面前,头砸在了地上道:“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我这些年,是我不对,是我对你不好,可是那是陛下授意的,他不喜欢你,所以才放任的,跟我无关,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死……”

  “当年我母后活生生被冻死的时候,我也是这般跪下求你的,可你是怎么做的?”萧唐蹲下了身,抬起了她的下巴道,“你收走了她所有的避寒之物,笑着看她苦苦挣扎,当时还有楚贵妃,她还清债了,如今该你了,死亡一点儿都不可怕,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久,只是一下子的事情。”

  他的声音很温柔,掐着脖子的手却让继后拼命挣扎也无法挣脱。

  在这样极致的没有呼吸的情况下,人的眼睛会鼓的很大,丧失所有的美感。

  萧唐擦着手出来的时候神情有些冷漠:“让冷宫的侍卫将人丢到乱葬岗去,此事透给陛下知道,但……别让林肃知道。”

  “殿下……”存志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萧唐看着自己的手叹气道:“我不想让他看到这样的我。”

  被仇恨蒙了心智,手染鲜血的他看似穿着一身最干净的白衣,实则早就陷在这淤泥之中无法出去了,出淤泥而不染,怎么可能。

  但即便如此,他也想在那个人的面前只展露不那么黑暗的自己。

  “可是太子妃殿下已经来了。”存志叹了一口气,指了指冷宫旁边侍卫自己搭的桌椅道。

  萧唐看过去的时候,林肃正坐在那处朝他招手:“出来了。”

  这么近的距离,偏偏并不在视线的直角,萧唐心中一紧,可以确定自己刚才的话这人听的一清二楚:“你怎么来了?”

  “你神情有异,我岂会察觉不到。”林肃起身走到他面前道。

  “你不该来的。”萧唐看着他说道。

  “我本也不想来,可是你若是下半生皆是遮遮掩掩,这事便一直无法彻底放下,那样太累了。”林肃伸手抱住了他,“若是以德报怨,那何以报德?只是报了仇,日后便要放下,别将自己困在了过去。”

  萧唐心底揪起的那口气缓缓松了下来,他抓住了林肃后背的衣服,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绳索一般:“我并非内心洁净之人。”

  “我知道。”林肃摸着他的头发道,“从一开始便知道,有仇必报,有恩也是必报,不想成为像你父皇那样利用他人感情之人,若能生活在乐土之中,又岂会有人甘愿生来泥泞满身。”

  萧唐将头埋在了他的怀里,心中那口气完全松了下去,他真的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理解,他瞒着他来,怕他知道,归根结底还是不信他会同样接受这样污秽的自己。

  “不会有下一次了。”萧唐许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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