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页_和刻薄学神校草同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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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主问要不要包装,夏星遥问:“包装的话,怎么卖?”

  “十块一个。”

  夏星遥哦了一声,朝后面望了一眼。

  店主纳闷:“你看什么?”

  “我看附近有没有银行。”

  “啊?”店主笑了,“也没有那么贵吧?”

  夏星遥认真脸,笑着说:“我是觉得您可以去那里抢。”

  店主脸色一变,又有点想笑:“……”

  就称了两个普通苹果,夏星遥拎到楼上洗干净了,回到位置上给吴辙塞了一个:“吃。洗过了。”

  吴辙这几天一直在看《随机过程》,厚厚一大本英文教材,祖传下来的书,不小心沾了苹果上的水,他“哎”了一声,扭头看夏星遥:“……做什么?”

  夏星遥啃苹果的声音脆脆的,瞅着他:“满足一下你想要我送你苹果的心愿。”

  “……”吴辙摸过苹果,咬了一口,“我,心愿也不是你送我一个底下一块钱买的苹果呀。”

  “那你想要十块的?你不要太过分。”

  吴辙:“……我十块钱都不值得?”

  “难得您有自知之明?”

  “……”

  吴辙更郁闷了。

  他感觉自己说话怎么有点儿说不赢夏星遥了。

  这可不行。

  书页里的伊藤积分变得可恶起来,他头昏脑涨不想继续看了,把苹果啃完就到了上课的时候。

  他决心跟夏星遥绝交三分钟,以示警告。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明乐雅就叫几个乐队成员去大礼堂后台准备。艺术节晚上八点钟开始,现在要去带妆彩排一次。

  夏星遥去拿了自己放在后面的吉他。他是木吉他不是电吉他,不需要插电声音也能很响很清亮,是初三暑假的乐队哥哥送给他的那一把。

  演出服已经在后台挂好了,有点儿亮片,闪闪的,但总体来说还算正常。重点是已经十二月份了,大礼堂中央空调还没开起来,就有点儿冷。夏星遥在外面套了件长度到脚的羽绒服,候场等着彩排。

  换好演出服之后,后台明乐雅专门请的化妆师要给上场的五个人化妆。

  五个人,四个男生,都表示恕难从命。

  明乐雅生气了,让化妆师姐姐给自己先化,画完后就气鼓鼓坐在旁边。张洵去拉她,她说:“不化就不化,到时候在台上,反正丑的也不是我。”

  “你别生气啊。”

  “上台大灯一照,脸都没了,跟无面人似的在台上杵着,你们愿意丢人,我可不想丢人。”

  张洵没办法,作为主唱,只好身先士卒,让化妆师姐姐替自己先化。

  脸上一阵涂脂抹粉,另外三个男生看得有点惊奇,又是骇然。给嘴上涂那么红……白雪公主的恶毒继母,也没涂那么红的嘴啊!

  要吃人吗!

  夏星遥跟吴辙对视一眼。

  吴辙害怕:“我不化。”

  夏星遥:“我也不化。”

  但由不得他们!

  班主任尹从清从外面进了后台,立刻捉住了想要逃跑的二人组:“哟呵,化妆呢,你们俩怎么还没化呀?来来,赶紧的,晚会都要开始了!”

  吴辙:“尹老师,我不想化。”

  尹从清:“哎?这是你第一次承认你不像话!知道自己不像话就好啦,参加艺术节为班级争光,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吴辙委屈:“我说,我不想化妆!”

  谐音梗扣钱!

  尹从清微笑:“那怎么行。”他把吴辙按在凳子上,化妆师姐姐带着她的刷子粉底口红,狞笑着逼近了吴辙清纯的脸蛋。

  夏星遥在旁边,用羽绒服的大帽子把头遮住,想要偷偷摸摸逃跑,被尹从清一把逮住:“夏星遥,吴辙化完就轮到你了,别跑。”

  夏星遥:“……”吴辙用眼角的余光看见夏星遥也跑不掉,幸灾乐祸地笑起来,化妆师姐姐也被逗笑了:“来,皮肤白,修容之后涂点口红就差不多了,你别怕,化妆不可怕。”

  夏星遥怏怏地坐在原地等酷刑上身。他化妆的时候,吴辙出人意料的没有在旁边嘲笑他——估计也是因为自己顶着一脸妆容,一百步笑五十步没什么意思,找了个借口去卫生间了。

  没过多久,他从外面回来,说:“下雪了。”

  景州的第一场雪。

  他穿了件短款的羽绒服,黑色的,肩膀和衣袖上都落满了白色的雪花。刚进室内,睫毛上的雪花融化,眼睛显得湿漉漉的:“好大的雪,好看。”

  夏星遥已经化完妆了,把脸藏在大帽子里不让人看,猝不及防抬起头来,睁大眼睛问:“真的啊?”

  脸庞在后台的柔光灯下,映着清润莹白的光亮。

  化妆之后,气色真的会好不少,吴辙和他一对视,忽然感觉到心脏奇妙地跳动了一下。

  灯光下,好长的睫毛,在眼底打下一片阴影。

  夏星遥长得真好看。吴辙忽然有了这样的感觉。

  他拉着夏星遥的手臂让他起来:“去外面看看不?”

  “嗯!”

  雪真的很大,没下多久,地上就铺了薄薄一层。从教学楼往大礼堂走的学生络绎不绝,许多人驻足仰望天空。

  景州算不上南方城市,但也算不上北方,下雪的时候不多,大家都很新奇。夏星遥在外面转了一圈,头顶上落了不少雪花,还觉得高兴。

  他在后台候场的时候比较无聊,只能刷手机,刷朋友圈,看见了吴辙发的一个小视频。

  就几秒钟。

  拍的是边走路边仰头看天的自己。

  天色好暗,路灯亮了,从树影子上把光线筛下来,洒到路上行人的脸上,昏黄的,气氛暧昧。四周飞扬的雪花旋转着落地,仿佛一千万个白色的精灵,在痛痛快快地说:“我就要这么落下来!我就要造这么大一场雪!”视频里,夏星遥伸手去接雪花,睫毛和脸颊上落得一片湿润。

  吴辙配字说:

  没见过雪的傻狗[视频]

  夏星遥:???

  他赶紧评论:

  -你才是傻狗[刀子][刀子]

  发完评论,夏星遥自己反思了一下。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跟吴辙说话,就变得特别幼稚。

  “你是傻狗”

  “你才是傻狗”

  他盯着手机,心里默默地揣测吴辙会怎么回复他。

  没过两分钟,吴辙回了。

  -反弹

  夏星遥想:

  我就知道。

  果然。

  吴辙就是个幼儿园大班吵架水平吧!

  刚认识的时候明明说话特别引经据典阴阳怪气的!现在段位变这么低!夏星遥感觉自己已经在口舌之快这一方面战胜吴辙了,非常高兴地发了个摸狗头表情给他。

  吴辙在微信对话框里追着问:

  -??????

  -你什么意思!

  夏星遥很费解。因为吴辙现在就坐在他对面。

  为什么还要聊微信?

  流量很多?

  作为成熟男子高中生,他根本不想理吴辙,收起手机开始闭目养神。

  艺术节晚会准时开始,一班的节目比较靠前,没过多久就要上场了。幕布在最前面合上,架子鼓火速被摆好,键盘和贝斯都插好电,主音吉他的收音麦克风也架好,主唱的麦和手风琴都到位之后,大家摆好装逼Poss,由琵琶弹响了第一声。

  幕布缓缓拉开。

  琵琶如泣如诉,铮铮然如在战场,在最高潮处戛然而止。

  随后是架子鼓和低音贝斯的节奏加入其中,主音吉他的旋律起来,主唱的声音刚出来,底下就开始欢呼。

  “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

  我要人们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谁”

  “我有这双脚,我有这双腿,我有这千山和万水

  我要这所有的所有,但不要恨和悔”

  唱到高潮,张洵手风琴来了一段Solo,追光灯打在他的脸上。这个平时在一班不言不语的化学组少年,在舞台上竟然拥有一种神奇的张力,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神。

  哪怕旁边的吉他手和贝斯手,长着那样出众的脸。

  底下看表演的女生在疯狂拍照录影,大声尖叫着跟旁边的小姐妹说“卧槽他们好专业啊啊啊啊”、“一班水平也太高了吧”、“天啊吉他是夏神好帅啊!!!”“靠那个假装在弹东西的也好帅!!!”

  “……那是贝斯!不是假装在弹好吗?!”

  夏星遥在台上不紧不慢地弹着吉他,如同流水一般起伏的旋律被麦克风收音之后,在整个大礼堂荡漾回响,如同五月份迷人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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