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化险为夷_莫问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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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化险为夷

  支湃对青楼充满了好奇,终于寻了一家春江楼,进门之后使劲浑身解数,可楼上姑娘始终不现身,未成想,一名黑面军官进门口,二十两银子一摆,花月姑娘就站在了楼梯之上。

  只见她穿着绛紫色剪绒褂,极其考究的镶着金线百合花滚边,头上挽着蓬松的髻,袖口的手如玉雕,指若葱白,深色衣服配着苍白的面孔,似笑非笑的看着楼下。

  支湃看了看桌上的银子,看了看黑脸大汉,又看了看楼上的花月姑娘,咬着嘴唇点了点头:“说什么不轻易见客,说什么知己难觅,我了个呸!还是见钱眼才开。”

  花月下了楼,对着二人深深万福:“怠慢了。”

  大汉大大咧咧的摆手:“没事没事!”

  “我有事!”支湃急了,斜着眼看了明月一眼,“看来,我潜心所做的词曲,都不如桌上的雪花银来的实在啊。”

  花月淡淡的把银子让丫鬟收好:“词是好词,可惜非你所做!”

  “噢?何以见得呢?”

  “君不过烟花柳巷去的多了,不知从何高人处记来了一首葬花之词,跑来楼下吟诵,作此词者,必不是你。不信的话,我出一个简单的对子……”

  支湃心道坏了,我没有手机,没开百度谷歌,对对子我怎么行。

  “嫦娥仙兔……”花月姑娘刚说了四个字,支湃一瞬间文思泉涌:“这简单,我给你对【忍者神龟】!怎么样?对仗很工整吧,中国的嫦娥,对小日本的忍者,仙对神,兔对龟,龟兔赛跑嘛!”

  花月不可思议的摇头,旁边丫鬟笑的花枝乱颤。

  旁边的黑脸大汉像京剧里的花脸一样大喊一声:“什嘛对对子,我是来吃花酒的,快上酒!”

  花月看到如此粗鄙之人,也是不愿意了:“军爷怎么称呼?”

  黑脸身后的小校赶紧回答:“这是我们屠千总。”

  “千总大人,这儿虽然是青楼贱地,但也非寻常卖皮肉的妓院所能比,如果您要吃花酒,出门右转,翠春楼上让您逍遥。”

  屠千总听完之后,挠挠头:“啥意思?”

  支湃气乐了:“小姐是说,您要是想找会琴棋书画、吹拉弹唱的,那算是来对了,可您要找那些波大水多、人俊活好的,就出门去翠春楼!再说了,我先来的,你在后边排着去。”

  黑脸看了看花月,又盯着支湃几眼,毫不忌讳的扭头对小校赞赏:“看来爷我今天不但有一时之乐,还能有一世之乐!”

  黑脸指着支湃:“你开个价吧!”

  支湃一听:“呦呵,不排队想加塞,你以为这是银行取号办业务呢?想收买我?哼,三十两!”

  黑脸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两锭十五两的银锞:“不贵,拿着。”

  支湃接过银子揣起来:“那我就走啦,你们好好玩啊,青少不老,绿水长流,有缘咱们日后再相逢!”

  刚要出门,那两名小校就拦住了去路,屠黑脸一拳捶在桌子上:“奶奶个皮的,拿了钱就想走?”

  支湃一愣:“啥意思啊?你还想让我在这儿当观众嘛?你这怪癖不好,得改哦。”

  花月姑娘走到支湃近前,支湃就觉得一阵芳香扑鼻,意乱情迷之中听她耳语道:“这位军爷对我没好感,他有龙阳之好!”

  “龙阳之好?是喝茶吗?那叫龙井之好吧?”

  “哎呀,你这呆子,什么都不懂,他喜欢男宠,看上你了,买了你,到军营中夜以继日……”

  支湃吓得一跳,指着黑脸男大骂:“****祖宗!****!我可没那取向也没那爱好,我来这儿可不是搞*基的!”

  黑脸军人看了看花月:“他说啥呢?”

  花月摇摇头。

  黑脸大汉摆摆手:“别墨迹啦,到了军营,我提拔你,二两银子的月例够你花的了!”

  支湃真的急了,把两锭银子放在桌上,结结巴巴的解释:“军爷,我理解错了,来,这是您的银子,我还有事呢!”

  “那可不行,从今以后,我的事儿才是你的事儿。”

  “我有主了,您买我,总得跟我本家说说吧?”

  “把你本家叫来,谅他也不敢不答应,再多给他几两银子也未尝不可。”

  于是,支湃指使丫鬟去赵府请救援。

  路上,莫小则再三追问之下,丫鬟简单把经过讲述一番,莫小则气的加快了脚步。

  到了春江楼,还没进门,就听支湃在里边低三下四的正求情呢:“再等一小会儿,就一小会儿,您要是无聊,让花月姑娘给您唱个小曲,****小寡妇上坟您想听哪个!”

  “银词烂调你自己唱!”花月呵斥道。

  “那我给军爷唱一首《出塞曲》,蔡琴的歌,老好听了,还符合您这军旅生涯的风格。”

  莫小则要进门之时,看到了马厮里的一匹马,这马全身尽白,一丝杂色都没有,莫小则问丫鬟:“这马是你家小姐的?”

  “不是,是屠军爷的。”丫鬟如实作答。

  莫小则挑帘进了屋,抱拳拱手:“辛苦辛苦,叨扰叨扰。”

  丫鬟给搬来一把椅子,莫小则落座。花月姑娘偷眼观瞧,不禁暗赞:“好俊朗的少年,好生面熟呢,好似前生相识。”

  支湃像受尽委屈的小媳妇一样指着屠黑脸:“这傻大个要把我买走,去军营当小受!我可不去啊!我宁可死都不去!”

  莫小则脸一沉:“这是什么话,军爷瞧得上你,那是抬爱,你就该跟了去好好享福!”

  “我一看你就知道是个通事理的,你这话我爱听!”屠黑脸拍手赞道。

  “俗事先不忙说,容妾身为莫公子弹奏一曲。”花月姑娘盯着莫小则的脸眼睛都不带移开的。

  丫鬟把坐垫放在古琴旁凳子上:“我家小姐还从来没主动给人弹奏过曲子呢。

  莫小则一摆手:“不用,我一不识字,而且不通音律,不劳小姐费心了。”

  花月尴尬的站起身,却还是痴呆呆的看着莫小则。

  “哈哈哈,我也是,不识字,不懂谱,咱俩趣味相投嘛!来,接着说,你这本家发话,那我就把你的奴才领走啦?”

  “领走领走,好生待他!”

  “那是一定啊!”

  莫小则和屠黑脸惺惺相惜,达成一致。

  “我糙你大爷去吧!我让你来救我,你吗的到这儿就把我卖了。”支湃跳脚骂。

  莫小则给屠黑脸到了一杯酒:“军爷,你看我把他惯的,以后你还得好好调教他!”

  “哪能呢,我喜欢这样有性格的,很狂野,像烈马,我肯定好好疼他!”

  一席话把个支湃吓得直捂屁股。

  莫小则话锋一转:“呃,不知您开价多少啊?”

  “三十两!他自己要的价!”

  “哎呦,狮子大开口啊,敢跟您要三十两,太不自量力了,这不是闹呢嘛!不过,军爷您有这实力,哎呀,在下先行谢过了,那我就财黑啦!”

  “好说好说。”屠黑脸把桌上两锭十五两的银锞拿给莫小则。

  莫小则的笑脸凝固住:“军爷,您别玩笑!”

  “啥意思?”

  “我们说的三十两,那是得黄金三十两,您这是银子!”

  支湃一听,大喜过望:“对对对,小则说的对,我说的是三十两金子!”

  屠黑脸把两锭银子在手里一攥,银锭成了俩银饼了:“拿我消遣是吧?我要不使出我的手段,你们就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

  莫小则站起身,走到古琴旁坐定,抚琴独奏了一曲,意境苍茫而又生趣盎然,可隐隐之中,琴声里竟然藏了一股杀机。

  花月姑娘更是欣喜了:“还说自己不通音律,这曲《平沙落雁》简直是绝品,颇有子昂之风。”

  支湃也看呆了:“卧糙,这叫花子开挂了吧?”

  屠黑脸见没人理自己,气的哇哇暴叫:“吗了个币的,来人!”

  “标下在!”身后小校怒吼应道。

  “给他点颜色!”

  小校抽出腰刀,走近莫小则。

  屋里其余众人吓得不敢再言声。莫小则脸上还是恬淡如初:“屠军爷,如果在下没看错的话,院里的军马乃是关少将军的坐骑吧?你逛青楼喝花酒买男宠之事,可是奉了少将军之命?”

  轻轻一句话如炸雷般把屠黑脸吓得不敢回答。

  “除非你今天把这里所有人灭口,否则,我到军营之中让关将军去评评理,你说,咱俩谁理亏呢?”

  没等屠黑脸发话,小校已经吓得把腰刀入鞘,屠黑脸指着莫小则:“你到底是何人?”

  “不好意思,在下也是关少将军之人!”

  “胡说,休要哄我,少将军初到此地,怎么会认识你?再者说,军中所有人没有我不认识的!”

  “几日前,我沿街卖身,少将军把我买了,旁边给少将军牵马坠镫,手持皮鞭之人,就是军爷你吧?怎么,这么健忘?不认识小叫花子了?”

  屠黑脸仔细看了一眼,果真没错。他使劲咽了一口唾沫,一边起身,一边耍横:“你别落在我手里。”

  “丫鬟,送客!”莫小则像这青楼里的主人一样吩咐。

  屠黑脸带着小校出门而去,临出门,目露凶光的仔细打量了一番莫小则,莫小则目光迎上去,丝毫不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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