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放手_揣了病娇的崽后我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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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放手

  第九十章放手

  凌晨的风吹入窗户,带着并不刺骨却沁入心底的凉。

  澈在睡梦中瑟缩了下身躯,摸索着扯过被子想要盖住自己。

  与此同时耳畔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惊扰了他的举动。

  澈眼睫轻轻颤了颤,对上了铭辰的视线。

  “嘘——”铭辰压低了声音,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澈尚未从睡梦中清醒,呆愣愣地看了铭辰好一会儿,才点点头。

  他伸手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身,等待铭辰下一步的指示。

  “厉升的人已经盯上了将军府,他的手下被我的人拦住。在他们赶到之前,你必须离开这里。”铭辰将澈的外套递给他,“我已经通知沫去军用机场等你,你尽快与他会合。”

  “嗯。”澈应声,接过外套给自己穿上,“谢谢铭辰将军。”

  因为毕礼还在不远处的房间睡着,铭辰怕惊醒他,所以带着澈放轻了脚步。

  澈一头凌乱的小卷毛都来不及打理,只随意伸手扒拉了几下,便跟在铭辰身后,出门,上了铭辰为他安排的车。

  “我不知道你与厉升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但是落脚之后,还是希望你告诉他你的处境。”铭辰再次嘱咐,“你平安,是他唯一的目的。”

  澈将头探出车窗,眸中写满迷惑:“目的?”

  铭辰看着他露出一丝温和的笑:“他被王欺负了很久。为了保护你,所以才不顾后果地做出了反抗的举动。”

  澈蓦地睁大了眼睛:“将军,主上真的不会出事吗,我担心……”

  “走吧,你并不需要考虑这些。”铭辰道,“把自己藏好,不要让毕礼找到你,才是你应该做的。”

  澈揪紧了自己身侧的衣物,显然是放心不下。他想追问,不过铭辰并不跟他解释太多,直接吩咐司机开车。

  随着车的加速,澈有些慌乱地回头看向身后的铭辰,因为不愿走,所以眼眸在眼眶微微发颤。

  他好难过好难过,可他不知道为什么。

  澈离开后,铭辰抬眸看向深蓝色的天空。早秋的空气清冷,周遭一片寂静,静的人心底不由得生出怅然若失的落寞。

  铭辰转过身,步步向回走。

  抵达府邸台阶的中间时,他慢慢弯下腰,坐了上去。

  “将军,需要我扶您去屋里休息吗?”一旁的副将见状,走到他身边问,“地上不干净。”

  铭辰摇头:“坐下,陪我说会儿话。”

  “好。”副将点头,坐在了他身侧。

  “前段时间,王来这里查画的事情,你清楚吗?”铭辰偏头问。

  副将看着铭辰温润干净的面庞:“知道,王查出来是您。他冤枉了您。”

  “没有。”铭辰扯出一丝笑,“他没冤枉我。”

  副将闻言,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在我心里,您做什么都是对的。”

  铭辰叹了口气,沉默许久才接着开口:“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这么做吗?”

  副将摇头:“您一定有您的原因。”

  “我喜欢他,喜欢了很多年。”铭辰并不避讳自己对毕礼的情感,此时说起来语气倒是云淡风轻,“我想得到他。得到一个永远不可能属于我的人。”

  “厉升说他想改立统治者,我动心了。可我不能明目张胆地与王作对,他本来就看不上我,我一反叛,他就更不想要我了。”

  “所以我想借用厉升和苏景的手,掀起一场叛乱,让王发现,最后站在他身边的只有我。”

  副将认真听着。

  铭辰继续说:“我又怕厉升说的改立统治者只是玩玩而已,他被王压迫了这么些年,从未想过挣扎。如何让他坚定并执行这样的念头?我想了个办法。。”

  “我借着王的手,把那幅画送到厉升手中,厉升伤疤被揭,他果然很生气。”铭辰笑了下,但唇边泛起的尽是苦涩,“如我所料,他更讨厌王了。可王把怒火都撒在了我身上,他也更讨厌我了。”

  “将军……”副将瞥见铭辰眼底罕见的脆弱,一时言语闭塞,不知如何是好。

  “还有苏景,苏景跟我聊起沫的时候,他很高兴。”铭辰愧疚地蹙紧眉头,“他喜欢上了沫,我看得出来。后来沫怀孕了,为了逼苏景和厉升站在同一战线上,我派人伤害沫,并栽赃到王身上。”

  “不仅如此,我还利用了澈。”铭辰缓缓垂下眼帘,“我把他送到王身边,利用他做引起厉升反叛的导火索,厉升上当了。”

  副将顿了顿:“将军无需自责,您无意伤害他,所以您送走了他。若是王知道了,承受折磨的仍旧是您。您现在该担心的不是澈也不是国相,而是您自己。”

  铭辰想了半天,摇头:“他的鞭子打在身上太疼了。”

  “那您、您要放弃了吗?”副将觉得铭辰语气不对劲,“您是不是有了别的打算?”

  “嗯。”铭辰回应,“我的局布完了,一切如我所愿。可我不想继续下去了。”

  副将听的云里雾里:“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很累。”铭辰闭上双眸,竭尽全力把所有藏不住的疲惫与痛苦藏好,“我想好好睡一觉,这么多年陪伴在他身侧,我从未睡安稳过。

  身上的伤口日日作痛,始终好不了。擦药也不行,折磨来的总是让我防不胜防。”

  铭辰说完,单手撑着地面,从地上站直身躯。

  副将连忙跟着站起来,担忧道:“将军,您既然状态不好,不如回屋睡一觉。”

  “不了。”铭辰摇头,他拍尽身上的灰尘,“你再为我做两件事。”

  “您说。”

  铭辰从口袋中拿出号令他麾下兵力的徽章,递给副将:“一,不要参与这场战争。二,厉升攻入王殿的时候,留王一条性命。”

  副将惊恐地单膝跪地,不敢接下如此大的权力:“将军三思!”

  铭辰却将徽章放在了副将手心:“我想好好睡一觉,去个安静点的地方。”

  副将咬紧牙关,才将眼底就要泛出的泪光忍了下去。他缓了很久很久,才握紧徽章,声音哽咽:“属下,领命!”

  铭辰笑了。

  他步伐沉重地转过身,没有回府邸,而是沿着上来的路,下了台阶,朝着远离将军府的方向走去。

  为下好这一场棋,他排兵布阵,呕心沥血,倾入了全部精力。

  他背叛兄弟,利用挚友,可最后他仍旧在自己的爱情中,输的一败涂地。

  幸好他从一场醉了太久的梦中醒了。

  很快,很快这一切就会结束。

  他不必再承受毕礼一边抱他一边叫着别人的名字所带来的疼痛。

  他不必整日期盼着毕礼能多看自己一眼卑躬屈膝,活得没有自我。

  将军卸下了盔甲,露出的躯壳遍体鳞伤。他得去养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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