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影柒
春去秋来，花开花谢，一晃两年已过。
长乐岛又新进了一批人，耀灵和昭聿商量了一下，手头上人不够，又从鬼隐那一批拨了些人过来。
昭聿闲的很，每日都在鬼隐里无所事事，一天三次跑到沈归离跟前转悠，非得挨顿臭骂才能消停两天。
他十分慷慨地挑了一大波天赋不怎么好的小孩子给了耀灵。
今年鬼影考核的结果也出来了，一共出师三十名影卫，拔的头筹的影卫名叫影柒，今年十六岁，此人天赋极高且吃苦耐劳，是除了当初的第一影卫之外，出师年龄最小也最优秀的影卫，各项考核成绩均为甲级上等，此人哪里都好，唯有一点，让昭聿狠的牙痒痒。
————嘴贱。
岛主已经两年没有启用过影卫了，鬼隐里的一把把利刃已经要生锈了，影柒是他们整个鬼隐最后的希望了。
头天夜里，昭聿用粗粝的蟒鞭将影柒抽得皮开肉绽，只为让他记住两个字。
慎言。
第二天，昭聿又跑到沈归离面前瞎转悠去了。
沈归离有早起喝茶的习惯，耀灵泡好茶，研好墨，退了下去。
“主子，这是今年完成考核的影卫，请您过目。”昭聿呈上一摞影卫训练记录。
沈归离头也没抬，“知道了，你自行安排吧。”
“怎么？”见昭聿不动，沈归离面露不悦，“掌座还有何事？”
昭聿捧着记录册，沉默了一会儿，俯身下拜，“鬼隐全权负责长乐岛主的安全，只听岛主命令，这两年是属下失职，未能培养出可当大任的影卫，致使岛主身边的贴身影卫之职空缺两年，还请主子重罚。”
沈归离抬头凝视他片刻，目露探究，“你失职自有鬼隐律例约束，跑本座这来求什么罚？”
沈归离为人向来随意恣肆，自称本座，已带了三分愠色。
昭聿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将头压的更低，“属下自知有罪，两年来殚精竭虑，夙兴夜寐，总算不负老岛主之重托，谋得一影，可当此任。”
自两年前慕风叛主被驱逐之后，整个鬼隐也失信与主子，鬼隐已有两年不曾在岛主手下任职，再这么下去，岛上影卫怕是都难逃被废的下场，他花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才培养出一个影柒，今日，说什么也要让主子见他一面，只要影柒能成为主子的贴身影卫，鬼隐便有救了。
沈归离却是一声冷笑，“忠心吗？”
被主子质疑忠心，是对影卫的耻辱，昭聿颤颤兢兢放下手上的记录册，大礼叩拜，五体投地，“鬼隐三千影卫，誓死效忠主子，肝脑涂地，九死不悔。”
场面话谁都会说，但沈归离却不信，明明都是爹生娘养，rou体凡胎的人，怎么会毫无意志，毫无原则，百死不悔地效忠另一个人，若不是因为腐迹，怕是人人都要背叛他。
“叫什么名字？”
“回主子，名叫影柒，今年十六岁。”
十六岁？沈归离右手食指无意识摩挲着桌面，倒是难得一个出师年龄这么小的……
“让他进来，我看看。”
昭聿大喜，“是。”
鬼隐出来的影卫，身上总是有一股摄人的煞气，隐忍，沉默，内敛，强大，但影柒，有些不一样。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短打，袖口紧束，身材高挑，略贴身的衣物勾勒出壮硕的体格。
面无表情的脸上一双偏黑的眼睛微微看向地面，他脚步轻盈又沉稳，来到沈归离身前，单膝跪地，他的头低着，眉眼却上挑。
低沉的嗓音响起，“属下影柒，见过主子。”
沈归离想到了两个字：桀骜。
“这就是你用两年时间训练出来的影卫？”他视线落在影柒身上，话却问的是昭聿。
昭聿只好硬着头皮答是。
“抬起头来。”
是一张年轻的面庞，稚气未脱，还敢直视他的眼睛。
相似又不同。
“你就是今年鬼隐考核的第一名？”
“是。”
“你凭什么做第一名？”
“因为属下足够强大，打败了所有人。”
昭聿下意识攥紧了拳头，冷汗出了一头。
倒是个有性子的，沈归离来了几分兴致，“昭聿想推荐你做我的贴身影卫，你觉得自己有什么本事做我的贴身影卫？”
影柒抬头，目光直直看向沈归离，他缓缓道，“属下足够忠心且足够强。”
沈归离一愣，慵懒的目光终于正经起来，忠心，强大？
“嘭”的一声，他以手成掌重重拍在桌子上，“果然是狂妄自大！”
昭聿顿时腿软跪倒在地，“是属下管教不严，才让他胆敢如此放肆，还望主子恕罪。”
主子却看都没看他一眼，揉了揉被排红的掌心，“用什么兵器？”
“回主子，匕首。”
沈归离一愣，目光一沉，“那便让本尊瞧瞧，你到底是如何的强。”
长乐岛主收贴身影卫，一向要先考校武艺，只有让主子满意的影卫，才有资格成为贴身影卫，现下，主子要考校影柒的武艺，昭聿本该高兴，却不知为何，此时此刻总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他默默抹了一把冷汗，跟着主子一起出了门，并狠狠瞪了一眼跪着的影柒，眼中写满了警告。
影柒善用匕首，还是一左一右两把匕首，当沈归离看见他亮出藏在衣袖中的两把短小匕首，有片刻的失神。
白引剑出鞘，伴随着主人周身凛冽的气势，散发着阵阵嗡鸣。
影柒的天赋却是不错，身法诡异，速递极快，出招又准又狠，还有骨子里的一股桀骜不驯的冲劲，只可惜终归还是内功浅薄，这也是影卫的通病。
半柱香之后，白引剑架在他脖子上，划出一道淡淡的血痕。
沈归离微微一笑，“现在还觉得你自己很强吗？”
影柒虽败，眼中神采却不减，反而比方才更多了丝狂热。
“属下败了，但属下如今才十六岁，未来还有还有很多的时间进步。”
沈归离微愣，一时哭笑不得，这是明晃晃说他以大欺小？
这影柒还真不像是个影卫。
白引剑回鞘，扔给了昭聿，“你教的好影卫。”
昭聿心秃的一跳，恨不得立刻上去撕烂影柒的那张嘴，可接下来主子的话却让他始料未及。
“这影卫，我收了。”
沈归离看向影柒，目露赞赏，“你可愿成为本座的贴身影卫。”
不等昭聿高兴，接下来，影柒的一句话又让他心跳骤停。
“回主子，属下不能成为您的贴身影卫。”
四周静极，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昭聿屏息不言，紧缩的眉头一跳一跳的，大脑一片空白，连抬头看一眼都不敢。
影柒安静地跪着，脖子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淌着血丝，他低着头，未有胆怯与退缩。
沈归离怒极反笑，“你为何不能？”
是不能而非不愿，他倒要听听这个影柒有什么理由。
影卫抬头直视他的眼睛，问道，“岛主可还记得，您曾经说过，鬼隐完成考核的影卫必须经过第一影卫慕风的试炼和认可，方能出师。”
此言一出，影柒只觉一股凛冽的气势扑面而来，他忍住重压，跪稳身子，却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内息薄弱是影卫最大的弱点，直面长乐岛主沈归离的威压，着实有些勉强。
“主子恕罪。”适时的求情声阻止了沈归离的杀意，他眯眼瞧着影柒，目光危险。
那人咳出了一口血，却还不知死的继续试探主子的底线，“未得……慕风认可，影柒便不算出师，不能……做岛主的贴身影卫。”
就在昭聿以为影柒小命难保时，沈归离忽然笑了，凛冽的气势如潮水般退去，影柒终于得以喘息，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周围的空气。
“你手下的人倒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沈归离走进院中凉亭，随意地坐在石凳上，大有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昭聿跪下，“属下知错。”
“不过，”沈归离一顿，又似乎并没有多生气，“总比那些木讷寡言，半天问不出一句话的锯嘴葫芦要好得多。”
他意有所指，昭聿不敢答话。自两年前叛影慕风被废驱逐后便再无人敢在主子面前提起“慕风”二字，这两个字，似乎成了长乐岛的禁忌。
影柒强忍半天，还是没忍住又咳了一声。
沈归离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见他脸色苍白，隐有失血过多之状。
“受伤了？”
影柒后背伤口尽数裂开，又出了一身汗，此刻如万蚁噬心一般，他强忍着后背剧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虚软。
“回主子，属下天生口无遮拦，昨夜，掌座略施薄惩，提点了一番。”
“提点？”沈归离伸出一只手托着下巴，玩味道，“近前来，衣服脱了，本座瞧瞧，昭聿是如何提点你的。”
不敢迟疑，影柒走上前。
鬼隐有规定，刑伤不可用药，昨晚受的鞭刑，经过一夜修养，血肉早已和衣服连在一起，他蹙眉犹豫了一瞬间，然后利落的扯下了上衣。
影柒咬紧了嘴里nen肉，脸色瞬间惨白，他攥紧了拳头，紧绷的肌肉无意识的轻颤，背对着沈归离跪下。
连皮带肉撕下一层的后背血肉模糊，大约是因为被水冲洗过，后背皮肉发白，经过这一番折腾，又开始往外渗血。
鬼隐的刑罚，果然不把影卫当人看。
沈归离眸色加深，盯着影柒皮开肉绽的后背，幽幽道，“以本座看，该罚的应该是你那张嘴。”
他一挥袖子，“退下吧。”
原本桀骜不驯的影卫却忽然慌了神，他忙乱的转过身，“主子，这是您亲口下的命令，您不能………”
“我说：退！下！”
沉闷阴郁的声音昭示沈归离的怒火。
影柒还要再说，却忽的胸口一痛，被昭聿踹倒在地，后背砸在台阶上，顿时气血翻涌，半天爬不起来。
他咽下嘴里的腥甜，匍匐在地，“属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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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分慷慨地挑了一大波天赋不怎么好的小孩子给了耀灵。
今年鬼影考核的结果也出来了，一共出师三十名影卫，拔的头筹的影卫名叫影柒，今年十六岁，此人天赋极高且吃苦耐劳，是除了当初的第一影卫之外，出师年龄最小也最优秀的影卫，各项考核成绩均为甲级上等，此人哪里都好，唯有一点，让昭聿狠的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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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天夜里，昭聿用粗粝的蟒鞭将影柒抽得皮开肉绽，只为让他记住两个字。
慎言。
第二天，昭聿又跑到沈归离面前瞎转悠去了。
沈归离有早起喝茶的习惯，耀灵泡好茶，研好墨，退了下去。
“主子，这是今年完成考核的影卫，请您过目。”昭聿呈上一摞影卫训练记录。
沈归离头也没抬，“知道了，你自行安排吧。”
“怎么？”见昭聿不动，沈归离面露不悦，“掌座还有何事？”
昭聿捧着记录册，沉默了一会儿，俯身下拜，“鬼隐全权负责长乐岛主的安全，只听岛主命令，这两年是属下失职，未能培养出可当大任的影卫，致使岛主身边的贴身影卫之职空缺两年，还请主子重罚。”
沈归离抬头凝视他片刻，目露探究，“你失职自有鬼隐律例约束，跑本座这来求什么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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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聿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将头压的更低，“属下自知有罪，两年来殚精竭虑，夙兴夜寐，总算不负老岛主之重托，谋得一影，可当此任。”
自两年前慕风叛主被驱逐之后，整个鬼隐也失信与主子，鬼隐已有两年不曾在岛主手下任职，再这么下去，岛上影卫怕是都难逃被废的下场，他花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才培养出一个影柒，今日，说什么也要让主子见他一面，只要影柒能成为主子的贴身影卫，鬼隐便有救了。
沈归离却是一声冷笑，“忠心吗？”
被主子质疑忠心，是对影卫的耻辱，昭聿颤颤兢兢放下手上的记录册，大礼叩拜，五体投地，“鬼隐三千影卫，誓死效忠主子，肝脑涂地，九死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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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什么名字？”
“回主子，名叫影柒，今年十六岁。”
十六岁？沈归离右手食指无意识摩挲着桌面，倒是难得一个出师年龄这么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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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聿大喜，“是。”
鬼隐出来的影卫，身上总是有一股摄人的煞气，隐忍，沉默，内敛，强大，但影柒，有些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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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无表情的脸上一双偏黑的眼睛微微看向地面，他脚步轻盈又沉稳，来到沈归离身前，单膝跪地，他的头低着，眉眼却上挑。
低沉的嗓音响起，“属下影柒，见过主子。”
沈归离想到了两个字：桀骜。
“这就是你用两年时间训练出来的影卫？”他视线落在影柒身上，话却问的是昭聿。
昭聿只好硬着头皮答是。
“抬起头来。”
是一张年轻的面庞，稚气未脱，还敢直视他的眼睛。
相似又不同。
“你就是今年鬼隐考核的第一名？”
“是。”
“你凭什么做第一名？”
“因为属下足够强大，打败了所有人。”
昭聿下意识攥紧了拳头，冷汗出了一头。
倒是个有性子的，沈归离来了几分兴致，“昭聿想推荐你做我的贴身影卫，你觉得自己有什么本事做我的贴身影卫？”
影柒抬头，目光直直看向沈归离，他缓缓道，“属下足够忠心且足够强。”
沈归离一愣，慵懒的目光终于正经起来，忠心，强大？
“嘭”的一声，他以手成掌重重拍在桌子上，“果然是狂妄自大！”
昭聿顿时腿软跪倒在地，“是属下管教不严，才让他胆敢如此放肆，还望主子恕罪。”
主子却看都没看他一眼，揉了揉被排红的掌心，“用什么兵器？”
“回主子，匕首。”
沈归离一愣，目光一沉，“那便让本尊瞧瞧，你到底是如何的强。”
长乐岛主收贴身影卫，一向要先考校武艺，只有让主子满意的影卫，才有资格成为贴身影卫，现下，主子要考校影柒的武艺，昭聿本该高兴，却不知为何，此时此刻总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他默默抹了一把冷汗，跟着主子一起出了门，并狠狠瞪了一眼跪着的影柒，眼中写满了警告。
影柒善用匕首，还是一左一右两把匕首，当沈归离看见他亮出藏在衣袖中的两把短小匕首，有片刻的失神。
白引剑出鞘，伴随着主人周身凛冽的气势，散发着阵阵嗡鸣。
影柒的天赋却是不错，身法诡异，速递极快，出招又准又狠，还有骨子里的一股桀骜不驯的冲劲，只可惜终归还是内功浅薄，这也是影卫的通病。
半柱香之后，白引剑架在他脖子上，划出一道淡淡的血痕。
沈归离微微一笑，“现在还觉得你自己很强吗？”
影柒虽败，眼中神采却不减，反而比方才更多了丝狂热。
“属下败了，但属下如今才十六岁，未来还有还有很多的时间进步。”
沈归离微愣，一时哭笑不得，这是明晃晃说他以大欺小？
这影柒还真不像是个影卫。
白引剑回鞘，扔给了昭聿，“你教的好影卫。”
昭聿心秃的一跳，恨不得立刻上去撕烂影柒的那张嘴，可接下来主子的话却让他始料未及。
“这影卫，我收了。”
沈归离看向影柒，目露赞赏，“你可愿成为本座的贴身影卫。”
不等昭聿高兴，接下来，影柒的一句话又让他心跳骤停。
“回主子，属下不能成为您的贴身影卫。”
四周静极，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昭聿屏息不言，紧缩的眉头一跳一跳的，大脑一片空白，连抬头看一眼都不敢。
影柒安静地跪着，脖子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淌着血丝，他低着头，未有胆怯与退缩。
沈归离怒极反笑，“你为何不能？”
是不能而非不愿，他倒要听听这个影柒有什么理由。
影卫抬头直视他的眼睛，问道，“岛主可还记得，您曾经说过，鬼隐完成考核的影卫必须经过第一影卫慕风的试炼和认可，方能出师。”
此言一出，影柒只觉一股凛冽的气势扑面而来，他忍住重压，跪稳身子，却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内息薄弱是影卫最大的弱点，直面长乐岛主沈归离的威压，着实有些勉强。
“主子恕罪。”适时的求情声阻止了沈归离的杀意，他眯眼瞧着影柒，目光危险。
那人咳出了一口血，却还不知死的继续试探主子的底线，“未得……慕风认可，影柒便不算出师，不能……做岛主的贴身影卫。”
就在昭聿以为影柒小命难保时，沈归离忽然笑了，凛冽的气势如潮水般退去，影柒终于得以喘息，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周围的空气。
“你手下的人倒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沈归离走进院中凉亭，随意地坐在石凳上，大有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昭聿跪下，“属下知错。”
“不过，”沈归离一顿，又似乎并没有多生气，“总比那些木讷寡言，半天问不出一句话的锯嘴葫芦要好得多。”
他意有所指，昭聿不敢答话。自两年前叛影慕风被废驱逐后便再无人敢在主子面前提起“慕风”二字，这两个字，似乎成了长乐岛的禁忌。
影柒强忍半天，还是没忍住又咳了一声。
沈归离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见他脸色苍白，隐有失血过多之状。
“受伤了？”
影柒后背伤口尽数裂开，又出了一身汗，此刻如万蚁噬心一般，他强忍着后背剧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虚软。
“回主子，属下天生口无遮拦，昨夜，掌座略施薄惩，提点了一番。”
“提点？”沈归离伸出一只手托着下巴，玩味道，“近前来，衣服脱了，本座瞧瞧，昭聿是如何提点你的。”
不敢迟疑，影柒走上前。
鬼隐有规定，刑伤不可用药，昨晚受的鞭刑，经过一夜修养，血肉早已和衣服连在一起，他蹙眉犹豫了一瞬间，然后利落的扯下了上衣。
影柒咬紧了嘴里nen肉，脸色瞬间惨白，他攥紧了拳头，紧绷的肌肉无意识的轻颤，背对着沈归离跪下。
连皮带肉撕下一层的后背血肉模糊，大约是因为被水冲洗过，后背皮肉发白，经过这一番折腾，又开始往外渗血。
鬼隐的刑罚，果然不把影卫当人看。
沈归离眸色加深，盯着影柒皮开肉绽的后背，幽幽道，“以本座看，该罚的应该是你那张嘴。”
他一挥袖子，“退下吧。”
原本桀骜不驯的影卫却忽然慌了神，他忙乱的转过身，“主子，这是您亲口下的命令，您不能………”
“我说：退！下！”
沉闷阴郁的声音昭示沈归离的怒火。
影柒还要再说，却忽的胸口一痛，被昭聿踹倒在地，后背砸在台阶上，顿时气血翻涌，半天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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