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被迫营业
众网友兴奋地来到了留评网友的微博页面。
博主置顶了一条微博。
小花花：“昨天被被某品牌邀请做推广,没想到碰到了包月，包月人很好很亲切，一点都不傲慢,当时我没忍住拍了她的视频她也没有怪我。刚好这一则视频里有包月和吴天明聊天的经过。”
博文下面是一则视频。
点进去就可以看到是在一个化妆间里，里面颜值亮眼的自然就是包月。
一开始她在嗑瓜子,不多时吴天明来了,她马上礼貌地站起来和吴天明打招呼,还没说几句话呢，吴天明就一点都不客气的让她出去，说这是他的化妆间代言也是他的。
包月没有软弱地出去，而是和他唠起了嗑,当然唠嗑的过程并不那么愉快。
然后工作人员来了,说他们找吴天明只是做推广，自始至终包月才是代言人,吴天明傻眼了,表情从傲慢一秒钟切换成了尴尬。
这下网友们恍然大悟。
“吴天明根本就没有资格拿到代言，我就呵呵了，他哪里有底气说别人截胡的？真是笑死人了。”
“还好月月一点都不怕，当时就把他收拾服帖了。”
“这个年头咖位低实力弱还有理了，到处做妖。”
还有人对包月私底下的性格有些好奇,问道：“包月在屏幕上的表现是她的人设吗？她现实中和电视上一样吗？”
包月在大众心目中的印象都是综艺上吐槽的样子,不知道她在现实中是什么样子的。
小花花：“我当时看到的包月大大咧咧的嗑着瓜子,就和我们在直播时看到的一样，说话也很亲切，人挺好的，很容易相处。至于谈吐，大家都看在视频里到啦,她很礼貌很客气，但也绝不受委屈，基本上和电视剧上差不多。”
“重点是包月好漂亮啊，本人脸特别小，超美的！身材也是棒棒哒！”
“虽然额头长了一颗小痘痘，但完全不影响她的美貌哈哈。”
小花花一说就停不下嘴，连说了好多包月的优点，吹成了仙女。
包月的粉丝表示十分赞同，也过来吹彩虹屁。
“长痘痘怎么了？每个人都会长痘痘，月月就算长了痘痘也是个小仙女。”
凭着这个包月又吸了一批粉丝。
……
在博主爆料后，紧接着，品牌官方也发博声明包月才是他们炸鸡的代言人，而且非常果断地否决了吴天明的说法。
这下是锤得不能再锤了。
一大批正义网友去吴天明的微博下留评，把他骂的狗血林头。
吴天明接连翻车，本来他戏演的就差，口碑不怎么好，经品牌方和包月这么一锤，直接被骂出圈了，接连掉了好几个直播，身价也落到了小网红的地步。
作妖过头把自己给作糊了。
包月反而凭借这件事赚了一波热度。
白景没想到包月居然自己把事情解决了，多看了她两眼。
这小姑娘看起来弱弱小小的，居然这么会怼人。
小江高兴坏了：“幸好月月当时没有让我去找那个网红，她能出来澄清是一个意外之喜。”
而趁着包月的热度，啃德基很快放出了广告。
里面她生动有趣的吃相吸引了大批的观众，最令人啧啧称奇是那句：“疯狂疯狂星期四～八条鸡柳九块九～”
堪称绝唱。
大批网友在啃德基官微留评。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看着就跟着唱起来了。”
“我每天早上起床刷牙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唱起这句话，太洗脑！”
“别提了，现在我一天不唱，浑身难受！”
由此可见广告植入的有多么深入人心，现在大家都知道星期四的鸡柳九块九一盒，而销量自然也就跟着水涨船高。
公司里，白景和品牌方联系完之后，目光复杂的看着正在嗑瓜子的包月。
他万万没有想到，一直被他嫌弃的包月唱功，居然在广告界发扬光大了！
而且，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又一档节目因为包月的歌声而邀请了她！
“月月，”白景觉得这个世界非常魔幻，“大熊视频创办的偶像养成类选秀节目《明日偶像》邀请你做挂名导师。”
“男生类的选秀节目。”
包月嗑瓜子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们是想不开吗？为什么要选我做导师？”包月很是疑惑。
白景一本正经：“他们主要看上了你的天籁歌喉。”
包月：“……景哥，我的脑子它没有进水。”
我对自己的唱功心里还是有数的。
白景依然坚持：“他们确实是听了你的广告歌，才邀请你参加这个节目的。”
说起来他也觉得很魔幻。
“不过你放心，你只是一个挂名导师，他们会安排专业的歌手在你身边，选人的事情由专业歌手来做。”
包月懂了：“所以我就是去那里看个热闹，捧哏的？”
白景：也可以这么说。
那也够呛啊，她一个外行人，在这种专业性的节目里始终不讨喜。
白景看出了她的担忧：“放心，苏灿也在那个节目做导师。”
包月这才稍稍放了心同意了。
有徒儿在那里嘛。
白景早已和节目组签好合约了，一个挂名导师嘛，说说话就可以了。
节目组办事很快，迫不及待地发了微博官宣。
按照约定，包月的个人微博也转发了官微进行宣传。
然后《明日偶像》节目组如愿以偿地为节目凑了一波热度。
网友：？？是我想的那个唱歌破音的包月吗？她要去《明日偶像》？还是当导师？我裂开了。
由于近日的啃德基广告，包月唱出来的那一句广告词现在在不少人的脑子里，随时随地单曲循环，简直跟中了毒似的挥之不去。
这种只能唱广告词的唱功，要去歌唱的节目当导师？
这也太荒唐了吧？
大部分网友都觉得不自在，而黑子们则是放大了这种不自在，在官位上顶的最高的一句高赞评论是——“包月做导师？？吓人！”
下面有很多跟评。
“包月演技都没整好就跑来上蹿下跳，又来综艺刷存在感，无聊！”
“包月什么时候有资格做导师了？”
包月粉丝马上解释：“上面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是挂名导师！没有决策权！没有权力决定选手的去留！不干涉比赛！”
粉丝们还是很开心的，他们倒不管什么唱歌不唱歌的，他们只知道又可以换一个节目看到可可爱爱的月月了。
时间过得很快，包月感觉自己刚刚和白景商量完，就到了《明日偶像》的录制时间。
这个节目最开始是新手战，设有美颜赛道，天籁赛道，还有原创赛道，三条赛道分别由包月，章启，和苏灿担任对应的导师，其中章启是资深的实力派歌手获得过很多流行音乐的大奖。
当然，除了包月以外，其他两位导师对选手的去留都是有一定的决定权的。
每个赛道都有六十五名选手，争夺相应赛道的十二个晋级名额。
节目从包月的美颜赛道开始直播。
包月先穿着美美的修身蓝色连衣裙入场，进到直播间以后，她看见了一个熟人。
“月月，没想到吧？和你一起挑选新人的人。”
季扬风笑着上前和她打招呼。
包月很惊喜，《战士的使命》之后她很少见到节目里的人。
军队训练虽然很艰苦，但是大家在这段生活中也发展出了难得的友谊。
毕竟是过命的交情。
“好久不见。”包月笑着和他过了握手。
两人寒暄了一两，句话不多说马上进入主题，等待选手的上场。
然后等了十分钟都没有一个人来到他们的直播间。
包月：“……”
季扬风问了一下导播：“是不是出了什么错误，或者是选手走错路了？”
导播凉凉地说：“没有，是因为选手们觉得你们这个赛道没实力，不想来。”
包月和季扬风：“……”
看来选手们都是有个性的人。
直播间里滑过一条又一条弹幕。
【哈哈哈，第一次见到导师轮空的】
【原来现在做导师也不容易啊】
【包月活该，要我是选手也不想选她，毕竟谁想认一个没有唱功的人做导师】
包月也不恼。反正不是她比赛，按照合同她也不会损失什么。
然后她开始和直播间的网友聊天。
是的，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其中一个网友留评问她：“为什么你一个外行人要来参加这种歌唱节目？”
包月气定神闲地说道：“没事儿闲的。”
网友被她的回答震撼到了，给她打赏的一朵小红花。
网友又问：“现在一个选手都没有到你的赛道里来，你不会感到羞耻吗？”
包月：“羞耻没有，就是感觉时间过得特别慢，所以我这不是找你们聊天了吗？”
网友被她这真诚的聊天态度震惊得无话可说。
评论慢慢变成了毁誉参半，有人还给她刷礼物。
包月连声道谢告诉他们不用了，刷礼物也是节目组赚钱。
在包月和网友唠了半个小时的嗑之后，终于有几个选手陆续上场了。
第一位是一个肌肉男。
他的步伐气势汹汹，眼神中满是锐利，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哥不好惹”的阵势，仿佛是要冲过来打人的。
季扬风下意识地抓住了包月的胳膊。
此人虽然有点能力，但是面对外形比他强悍的哥们也是有一点点发怵的。
包月脑子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这人到底是来选秀还是来砸场子的？
她暗自握拳，准备和他拼一把。
没想到上个节目还要考虑自己的人身安全问题。
然而这位兄弟走到摄影棚的中央摆了一个类似于“终结者”的姿势，然后拉下自己的衣领，“哗”的一下把外衣脱了，露出只穿了一件背心的上半身。
然后他就开始摆那种健美造型。
季扬风：“……好油。”
包月直接用手挡住眼睛：“有话好好说！先把衣服穿上！”
搞什么呢，我们都是正经人！
弹幕：【哈哈看把月月给吓得】
肌肉男一愣，从凶残变为委屈，说出了一句与他的身材完全不相称的话：“虽然人家长得可爱了些，但是人家是十足的男子汉呀。”
包月：“……这是一个选秀节目，直接唱歌，别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好吗？”
虽然她在综艺节目里总是嘻嘻闹闹的，但这个节目和其他节目不一样，是专业性的，所以要认真一点。
肌肉男唱了一首《黑猫警长》。
季扬风没有了说话的欲望，躺在沙发上直翻白眼。
包月：“你应该去参加儿歌比赛或者健美比赛。”
这样的选手当然是要被淘汰了。
这个选手就像是一个开端，之后各种奇葩选手都来了。
有那种把自己的唱功夸的天花乱坠，然后唱破音的。还有人夸自己跳舞好，结果跳成广播体操的。
包月：？？
她错了，她把这个节目想得有点过于轻松了，她以为她只是一个挂名导师，坐着看看节目夸夸别人就行，没想到这是一种精神折磨。
选手的水准非常参差不齐，拉垮选手的表演垮到仿佛风油精抹眼，包月在观看的过程中，恨不得又聋又瞎仰天长叹。
为什么老天爷要给我这么一副健全的身体来忍受这种折磨！
没办法，因为她唱功不好，有实力的选手都不愿意来她这个赛道。
一连十几个奇葩选手过后，包月终于等到了一个看起来正常的选手，叫王高明。
他唱歌的时候，季扬风在包月耳边介绍：“他在网上运营一个视频号，唱歌好几年了，在网上有点名气，也在其他节目参加过选秀，但是一直都没有大火。”
包月点点头。
王高明唱的是一首悲伤的流行歌，她一个外行人都可以听出来他的唱功很不错，但是他在这首歌的基础上做了一下编曲上的调整，显得这首悲伤的歌有点不伦不类。
以观众心态带入的包月听着有种不适感。
显然有的人会编曲有的人不会。
季扬风悄悄在她耳边说：“火候还没到，放在别的节目里，我一定只会给待定，但是我们这个赛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晋级的人，所以便宜他了。”
王高明唱完之后，季扬风说了一些客套的话，并要他好好努力就让他晋级了。
王高明可能是第一次得到专业音乐人的赞赏，激动得不能自已，说话声音都是在颤抖：“谢谢季老师，我一定拿到冠军！”
语气非常狂。
包月挑了挑眉：“你看起来很有信心啊？”
王高明看了一眼包月，像是在看一个无知的人：“我的目标是在三十岁之前成为天王巨星，这个节目只是一个踏板。”
包月没说话，微妙地笑了笑。
自大啊。
季扬风脸色一沉冷冷地说：“看来这个舞台对你来说还太小了？”
他还是看走眼了，以为这位不是个奇葩。
王高明面不改色：“将就着吧。”
完全不像是在说笑。
包月蹙眉。
又是不适感。
这个人狂出了一般人可以接受的范围。
现场气氛有点尴尬。
“我现在真想把那个晋级牌拿回来，哼。”季扬风在她耳边说。
但是给都给了再拿回来于理不合。
弹幕也在吐槽。
【妈的最烦装逼的人】
【一首歌唱成那样他哪来的资本狂啊？】
包月有点好奇他的实力，又道：“我能再听一首吗？清唱。”
王高明看了她一眼，脸色细微地一沉，有点不太情愿，但还是说：“你今天捡了大便宜了，我唱一首歌很多钱的。”
包月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谢谢你，王大爷。”
未来的天王巨星啊，可不是个大爷吗？
“……”
一旁的季扬风发出一声轻笑。
王高明于是又唱了一首。
包月和季扬风交流了一下发现他的清唱比编曲好。
想到后面的赛制，包月还是说：“你的唱功很好，个人感觉你不用把曲子往现在流行的网红曲目上靠，你就编一首简单的曲子唱歌就很好听。”
王高明嗤笑一声：“你还懂唱歌和编曲？哈哈哈。”
他的样子像是在讲一个笑话。但没有一个人觉得这句话好笑反而很不尊重人。
直播间网友们的眼睛明镜似的。
【我觉得月月说的话很好啊】
【这人是实在太自大了，受不了，不知道为什么给他晋级，月月还不错啊，一个外行人也能给出很精准的建议】
季扬风反讽：“至少月月比你红。”
包月佯怒：“怎么跟王大爷说话呢？人家以后可是巨星呢！”
然后微笑着对王高明：“行吧你下去吧。”
就当自己好心喂了狗。
王高明走了之后，季扬风肠子都快悔青了：“那人好大的脸呢！”
包月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儿，谁叫人家是大爷呢。”
季扬风无语地笑了笑，和包月一起看接下来的选手。
后面虽然依然有妖魔鬼怪，但也找到几个不错的苗子。
接近尾声的时候又遇到了一个阮宇巍的奇葩选手。
他不像王高明那样长得那么帅，但说的话和他差不多：“我想成为巨星。”
季扬风和包月对视一眼：“该不会又来一位大爷吧？”
季扬风向包月使了一个眼神，紧紧抓住手头的晋级牌——打死我都不会让这种人晋级！
然而阮宇巍下一句话却自嘲地说：“每天都在做巨星梦，哈哈。”
包月和季扬风一愣，也笑了出来。
这个选手有点意思。
由于前面经过了太多奇葩的选手，包月不欲与他多做攀谈，直接说：“开始唱歌吧。”
凭实力说话。
阮宇巍也没多说，立刻就唱了一段，他唱的也是网□□，大段的说唱，不仅不熟练，而且不利落。
季扬风习惯性地在包月耳边嘀咕：“唱得不太好，我想给他待定。”
包月若有所思。
她倒是觉得阮宇巍有可塑性。
所以在季扬风宣布结果之前，她又cue了阮宇巍一下。
“我能不能听你清唱一首歌？戏曲类的？”
阮宇巍愣了一下，很惊讶于包月会让他唱这个类型的歌，但是他态度很端正，二话不说就清唱了京剧选段。
这次对口了，无论是声线还是唱腔都贴合得很好。
季扬风眉毛一挑，凑在包月耳边说悄悄话：“唱得倒是很不错，但是他喜欢唱戏应该去做戏曲演员啊……”
包月知道季扬风是在考虑，问阮宇巍：“你戏曲唱得这么好，为什么偏偏要去唱流行乐呢？”
阮宇巍吞吞吐吐：“我比较喜欢流行乐，想往这个方向发展。”
包月想着他年纪小，大概是觉得戏曲不够酷，于是道：“我个人建议你唱古风类的歌曲，少一点说唱，我觉得你有这方面的优势。”
“其实，传统文化的东西才真是挺帅的。”
她的语气就像是一个邻家姐姐，一点也不高高在上，很亲切。
阮宇巍想了想，眼神一亮：“谢谢包月老师！”
包月摆摆手：“老师不敢当，我从一个观众的角度思考而已。”
这时候季扬风对他来了兴趣：“你可以再唱一首古风歌曲吗？”
阮宇巍点点头，又唱了一首。
他唱的时候，包月发现季扬风闭着眼睛在仔细听。
结束之后，季扬风给了晋级牌。
包月的用意弹幕怎么会看不出来。
【月月好温柔，不像其他导师喜欢批评选手，月月都是耐心引导他们】
【幸好阮宇巍遇到了月月，不然就要被待定了，论流量他怎么能拼得过其他选手？肯定要被淘汰。】
【刚才那个王高明也是，虽然没有选择权，但是月月真的在很用心的帮助每一个选手。】
在这一场新人战里，包月在美颜赛道里艰难地挑选了十二人晋级。
这场新人战看得包月是伤身又伤心，回去躺着听了好几天的京剧才缓过来。
而这几天《明日偶像》节目组正在录制苏灿组和章启组的新人战。
不同于包月那一组，这两组可谓是人才济济，各种原创歌手层出不穷，大家都玩得很开心。
包月：命苦。
一个星期之后，包月迎来了《明日偶像》的第四期也就是第二赛段的录制。
海选完之后，每个赛道要在各自选出的十二人里面再选出最强的四个人，三个赛道加起来共十二个人冲击最后的九个出道位。
通俗点讲就是三十六强进十二强的赛段。
比赛形式还是直播，不仅三位导师全部到场，而且还有大批的观众。
这种形式最大的好处就是真实不修音，唱得好听不好听，一下子就可以听出来，也不会有明明很好，听却被后期消音的情况。
于是，包月这一组拉垮的选手就更加拉垮了，因为有话筒的效果，不论好听还是难听都被放大了一百倍。
明明从六十五个人里面筛得只剩下十二人了，居然还能在舞台上看到有人唱破音的情况。
包月扶额。
为什么每次选秀不是她拉垮就是她的队友拉垮？
她敲咪咪的看了一下苏灿和章启，后面两位齐齐黑脸。
包月：完蛋。
台下欢呼的，除了水军，普通观众的脸色都有点难看。
弹幕被一大片的“救命”刷屏。
【看过第一期的我表示，这在包月组里真的还算是唱得好的了】
【这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啊，太难听了唱得】
而到了王高明唱歌的时候，这种情况被放大到了高潮。
他竟然把一首可爱的女团歌用猛男的方式唱了出来！里面还有各位网红奇怪唱腔！
弹幕里各种吐槽满屏乱飞。
【我了个大草，他唱的是什么鬼！我的耳朵！】
【下台吧，这种唱法只适合土味小视频！去拍短视频好了干嘛来选秀？】
【王高明为什么还是在用这种土味唱法唱歌？明明第一期包月就已经告诉过他很适合吉他弹唱，他偏不听！】
【包月这一组实在没几个能打的，全队淘汰吧】
现场的观众尴尬极了，不用看也知道他们鞋里的脚趾正在抠着。
歌唱到中段的时候，观众们实在忍受不了了，集体发出嘘声。
王高明就算再怎么反应迟钝，听到观众们的嘘声，也知道自己的歌唱得难听了，歌曲的后半段，他青着一张脸僵硬地把歌唱完了。
主持人照常上台cue流程，“好，接下来按照惯例，请各位导师评价一下。”
苏灿和章启气压非常低，都没有说话。
包月叹了一口气拿起话筒轻声道：“王高明，我在第一次是不是就告诉过你，你很适合简单的吉他弹唱？”
倒底是自己的队员，她怎么着也得救救他，给后面的队员一点信心。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王高明依然看不起她，语气里带着倨傲：“我一个专业歌手，为什么要听你这个外行人的建议？”
弹幕这个时候怒了。
【无语！王高明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包月至少还参加过女团选秀呢！他呢？好像在隔壁参加男团选秀时连晋级赛都没有过吧！】
【包月的建议很好啊，好好唱歌不好吗？为什么要剑走偏锋？而且你又没那功力！】
【第一期的时候，还说要成为巨星呢，就这肚量，我看成为扫把星还差不多！】
王高明话音刚落，苏灿就拿起话筒，脸色冷若冰霜：“我同意包月说的话。”
一句话就把王高明噎住了。
“你这样的选手我见多了，眼高手低，谱且信，还没出什么气候，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苏灿冷冷地说。
王高明还冥顽不灵：“苏灿老师，我以前还挺喜欢您的，可现在您居然这样说……”
观众发出一阵更大的嘘声。
弹幕：【这人没救了。】
一旁的章启忍不住嗤笑一声：“行，您是大爷，你一张嘴我们全场都受到了惊吓，我们这个舞台容不下您。”
“淘汰！淘汰！”
台下有一两个观众大喊。
有了这两个观众打头，一群人跟着一起喊：“淘汰！淘汰！”
王高明第一次受到这种规模的群嘲，有些慌，声音迫不得已软了下来：“我是真的觉得自己唱得还不错，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
苏灿直接冷声道：“我并不觉得你唱得好，你连编曲的规则都不知道，很多人就是找不着北，根本不知道自己好与不好。”
出差了一开口就只指问题核心，王高明紧张起来：“老师，我以前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现在我想学。”
苏灿冷哼一声，不再看他一眼。
章启和苏灿是同样的看法：“我们觉得你，孺子不可教也，唱得不好就是不好，没有必要给自己找借口。”
最后一句话给他下定论：“淘汰。”
王高明脸色一下子苍白，失魂落魄地被工作人员带着走下舞台。
观众马上欢呼。
弹幕也吐槽。
【这人真的是心里没有逼数，赶紧淘汰吧！】
【包月作为导师尽心尽力了，他根本没资格呆在她的队里】
【苏灿说的话好解气哦】
包月摇摇头，她已经尽力了，可是这个人实在是太执拗了。
比赛还在继续。
王高明之后又经过了几个平平无奇的选手，最后等到了阮宇巍。
观众们兴致缺缺，他们已经听了一个小时的歌，惊艳的不说，甚至没有几个表现突出的，对压轴的选手也失去了兴趣。
因为阮宇巍在新人战的时候，表现并不突出，甚至还险些被淘汰。
包月一直挺直着上身认认真真地听，阮宇巍是自己队的人，别人能不认真对待他，但是她必须认真。
灯光暗下，前调升起。阮宇巍缓缓张嘴。
一开口就把全场观众的精神唤了回来。
他是以一句京剧高音开场！而且气息足音调稳！一听就让人起鸡皮疙瘩。
开场即惊艳，后面也非常顺利。
阮宇巍唱得是一首古风歌曲，经过了他自己的改编，加上了一些流行元素，更好听了！
坐在导师席上的包月露出会心的微笑，看来他是认真准备过的。
全场冷着脸的苏灿和章启，此时脸部棱角也温柔了许多。
观众们沉醉在阮宇巍的歌声里，都自发的把目光放在舞台上。
弹幕：
【好好听，这样的古风歌曲好别致啊，我从来没有听过！】
【是月月建议阮宇巍唱古风歌的！月月慧眼识珠！】
【我看过第一期，月月真是一个好导师，我记得当时季扬风差点把阮宇巍淘汰了，埋没这个好苗子，还是月月一直给他机会他才能进第二赛段】
一曲过后，掌声雷动。
苏灿说出这场比赛中第一次夸奖的话：“唱得很好。”
章启也说：“很有你的个人特点。”
阮宇巍受宠若惊笑了笑：“我特别感谢包月老师，是她说服了我改变自己的唱歌方式，不然我到现在还在钻牛角尖。”
大家都看向包月。
包月有点不好意思：“我就是提一下个人的意见，主要还是他自己够努力有想法。”
苏灿却定定地看着她道：“如果没有导师的认真负责，他也没有机会站在这里。”
包月：“……”
虽然但是，不得不说你夸我的样子，真帅。
最后阮宇巍当然是晋级了。
而这场比赛之后，包月回去又听了几天的京剧。
队里比较好的苗子都筛选出来了，也算是放下了一块自己的心病。
包月打算放松一下，然而好不容易吃顿饭吧，却是营养餐。
看到那些绿绿的蔬菜，包月的头隐隐作痛，闭着眼睛吃了几片菜叶子之后，一个电话打过来。
“包月，在休息吗？”
是苏灿。
包月起身，摸着凌乱卷着的头发：“对，有什么事？”
“有空吗？出来一下，我请你吃饭。”
苏灿嗓音低沉。
包月听到“吃饭”两个字，眼睛都直了，但想到白景的叮嘱，她又弱弱地说：“景哥说我最近不能吃太过油腻的东西。”
苏灿：“我带你去吃有名的素菜馆。”
“你订到位了？”包月问。
自从吃营养餐以来，她就有了去素菜馆吃饭的打算，奈何那家餐厅实在太火爆，回回都订不到座位。
“嗯。”
包月沉默两秒，马上说：“等我！”
还是徒儿孝顺！
她整个人都精神了，把营养餐往桌子上一搁，以飞快的速度换了衣服，屁颠屁颠出了门。
挂了电话之后，苏灿把素菜馆的位置定位用微信发给了她，包月就住在这附近，拦了一辆出租车。
苏灿比她到的还早，穿着简单的衬衫加黑色长裤，除了脸，其他都挺普通。
低调的有钱人。
苏灿一眼就看到了她，向她点头示意，包月快速走过去。
这个素菜馆能火起来，不是没有道理。奢华摆盘，群英会萃，做的蔬菜汤都有肉的味道，包月夹起一块看起来像三文鱼的魔芋，满意地享受着仿真肉味。
苏灿对这类食物没有偏爱，仿佛吃什么东西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表情。
吃饭期间，两人聊了一下《明日偶像》的事，很快就吃完了。
一般这个时候就要分道扬镳了，没想到苏灿从包里掏出一个瓶子。
“给你。”
简单两个字。
包月透过瓶子看到里面是液体状的东西，以为是奶茶，一时没守住防线，把白景吩咐的事情抛到了脑后，拿起瓶子打开盖子，就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然而——
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像草？！
包月是一个要脸的人，怎么也做不出当着苏灿的面把嘴里的不明液体喷出来的事，硬生生咽下去了。
她望着苏灿大喘气：“你，你这个是什么呀？”
苏灿望着她，一双黑眸炯炯有神：“蔬菜汁，好喝吗？”
包月抿着嘴：“你说呢？”
苏灿叹了一口气：“看来，我需要改良一下。”
包月忽然有一个猜想：“你请我吃饭就是为了喝你做的蔬菜汁？”
苏灿没有否认。
包月：“！”
大意了。
她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更没有白吃的素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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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看着就跟着唱起来了。”
“我每天早上起床刷牙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唱起这句话，太洗脑！”
“别提了，现在我一天不唱，浑身难受！”
由此可见广告植入的有多么深入人心，现在大家都知道星期四的鸡柳九块九一盒，而销量自然也就跟着水涨船高。
公司里，白景和品牌方联系完之后，目光复杂的看着正在嗑瓜子的包月。
他万万没有想到，一直被他嫌弃的包月唱功，居然在广告界发扬光大了！
而且，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又一档节目因为包月的歌声而邀请了她！
“月月，”白景觉得这个世界非常魔幻，“大熊视频创办的偶像养成类选秀节目《明日偶像》邀请你做挂名导师。”
“男生类的选秀节目。”
包月嗑瓜子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们是想不开吗？为什么要选我做导师？”包月很是疑惑。
白景一本正经：“他们主要看上了你的天籁歌喉。”
包月：“……景哥，我的脑子它没有进水。”
我对自己的唱功心里还是有数的。
白景依然坚持：“他们确实是听了你的广告歌，才邀请你参加这个节目的。”
说起来他也觉得很魔幻。
“不过你放心，你只是一个挂名导师，他们会安排专业的歌手在你身边，选人的事情由专业歌手来做。”
包月懂了：“所以我就是去那里看个热闹，捧哏的？”
白景：也可以这么说。
那也够呛啊，她一个外行人，在这种专业性的节目里始终不讨喜。
白景看出了她的担忧：“放心，苏灿也在那个节目做导师。”
包月这才稍稍放了心同意了。
有徒儿在那里嘛。
白景早已和节目组签好合约了，一个挂名导师嘛，说说话就可以了。
节目组办事很快，迫不及待地发了微博官宣。
按照约定，包月的个人微博也转发了官微进行宣传。
然后《明日偶像》节目组如愿以偿地为节目凑了一波热度。
网友：？？是我想的那个唱歌破音的包月吗？她要去《明日偶像》？还是当导师？我裂开了。
由于近日的啃德基广告，包月唱出来的那一句广告词现在在不少人的脑子里，随时随地单曲循环，简直跟中了毒似的挥之不去。
这种只能唱广告词的唱功，要去歌唱的节目当导师？
这也太荒唐了吧？
大部分网友都觉得不自在，而黑子们则是放大了这种不自在，在官位上顶的最高的一句高赞评论是——“包月做导师？？吓人！”
下面有很多跟评。
“包月演技都没整好就跑来上蹿下跳，又来综艺刷存在感，无聊！”
“包月什么时候有资格做导师了？”
包月粉丝马上解释：“上面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是挂名导师！没有决策权！没有权力决定选手的去留！不干涉比赛！”
粉丝们还是很开心的，他们倒不管什么唱歌不唱歌的，他们只知道又可以换一个节目看到可可爱爱的月月了。
时间过得很快，包月感觉自己刚刚和白景商量完，就到了《明日偶像》的录制时间。
这个节目最开始是新手战，设有美颜赛道，天籁赛道，还有原创赛道，三条赛道分别由包月，章启，和苏灿担任对应的导师，其中章启是资深的实力派歌手获得过很多流行音乐的大奖。
当然，除了包月以外，其他两位导师对选手的去留都是有一定的决定权的。
每个赛道都有六十五名选手，争夺相应赛道的十二个晋级名额。
节目从包月的美颜赛道开始直播。
包月先穿着美美的修身蓝色连衣裙入场，进到直播间以后，她看见了一个熟人。
“月月，没想到吧？和你一起挑选新人的人。”
季扬风笑着上前和她打招呼。
包月很惊喜，《战士的使命》之后她很少见到节目里的人。
军队训练虽然很艰苦，但是大家在这段生活中也发展出了难得的友谊。
毕竟是过命的交情。
“好久不见。”包月笑着和他过了握手。
两人寒暄了一两，句话不多说马上进入主题，等待选手的上场。
然后等了十分钟都没有一个人来到他们的直播间。
包月：“……”
季扬风问了一下导播：“是不是出了什么错误，或者是选手走错路了？”
导播凉凉地说：“没有，是因为选手们觉得你们这个赛道没实力，不想来。”
包月和季扬风：“……”
看来选手们都是有个性的人。
直播间里滑过一条又一条弹幕。
【哈哈哈，第一次见到导师轮空的】
【原来现在做导师也不容易啊】
【包月活该，要我是选手也不想选她，毕竟谁想认一个没有唱功的人做导师】
包月也不恼。反正不是她比赛，按照合同她也不会损失什么。
然后她开始和直播间的网友聊天。
是的，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其中一个网友留评问她：“为什么你一个外行人要来参加这种歌唱节目？”
包月气定神闲地说道：“没事儿闲的。”
网友被她的回答震撼到了，给她打赏的一朵小红花。
网友又问：“现在一个选手都没有到你的赛道里来，你不会感到羞耻吗？”
包月：“羞耻没有，就是感觉时间过得特别慢，所以我这不是找你们聊天了吗？”
网友被她这真诚的聊天态度震惊得无话可说。
评论慢慢变成了毁誉参半，有人还给她刷礼物。
包月连声道谢告诉他们不用了，刷礼物也是节目组赚钱。
在包月和网友唠了半个小时的嗑之后，终于有几个选手陆续上场了。
第一位是一个肌肉男。
他的步伐气势汹汹，眼神中满是锐利，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哥不好惹”的阵势，仿佛是要冲过来打人的。
季扬风下意识地抓住了包月的胳膊。
此人虽然有点能力，但是面对外形比他强悍的哥们也是有一点点发怵的。
包月脑子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这人到底是来选秀还是来砸场子的？
她暗自握拳，准备和他拼一把。
没想到上个节目还要考虑自己的人身安全问题。
然而这位兄弟走到摄影棚的中央摆了一个类似于“终结者”的姿势，然后拉下自己的衣领，“哗”的一下把外衣脱了，露出只穿了一件背心的上半身。
然后他就开始摆那种健美造型。
季扬风：“……好油。”
包月直接用手挡住眼睛：“有话好好说！先把衣服穿上！”
搞什么呢，我们都是正经人！
弹幕：【哈哈看把月月给吓得】
肌肉男一愣，从凶残变为委屈，说出了一句与他的身材完全不相称的话：“虽然人家长得可爱了些，但是人家是十足的男子汉呀。”
包月：“……这是一个选秀节目，直接唱歌，别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好吗？”
虽然她在综艺节目里总是嘻嘻闹闹的，但这个节目和其他节目不一样，是专业性的，所以要认真一点。
肌肉男唱了一首《黑猫警长》。
季扬风没有了说话的欲望，躺在沙发上直翻白眼。
包月：“你应该去参加儿歌比赛或者健美比赛。”
这样的选手当然是要被淘汰了。
这个选手就像是一个开端，之后各种奇葩选手都来了。
有那种把自己的唱功夸的天花乱坠，然后唱破音的。还有人夸自己跳舞好，结果跳成广播体操的。
包月：？？
她错了，她把这个节目想得有点过于轻松了，她以为她只是一个挂名导师，坐着看看节目夸夸别人就行，没想到这是一种精神折磨。
选手的水准非常参差不齐，拉垮选手的表演垮到仿佛风油精抹眼，包月在观看的过程中，恨不得又聋又瞎仰天长叹。
为什么老天爷要给我这么一副健全的身体来忍受这种折磨！
没办法，因为她唱功不好，有实力的选手都不愿意来她这个赛道。
一连十几个奇葩选手过后，包月终于等到了一个看起来正常的选手，叫王高明。
他唱歌的时候，季扬风在包月耳边介绍：“他在网上运营一个视频号，唱歌好几年了，在网上有点名气，也在其他节目参加过选秀，但是一直都没有大火。”
包月点点头。
王高明唱的是一首悲伤的流行歌，她一个外行人都可以听出来他的唱功很不错，但是他在这首歌的基础上做了一下编曲上的调整，显得这首悲伤的歌有点不伦不类。
以观众心态带入的包月听着有种不适感。
显然有的人会编曲有的人不会。
季扬风悄悄在她耳边说：“火候还没到，放在别的节目里，我一定只会给待定，但是我们这个赛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晋级的人，所以便宜他了。”
王高明唱完之后，季扬风说了一些客套的话，并要他好好努力就让他晋级了。
王高明可能是第一次得到专业音乐人的赞赏，激动得不能自已，说话声音都是在颤抖：“谢谢季老师，我一定拿到冠军！”
语气非常狂。
包月挑了挑眉：“你看起来很有信心啊？”
王高明看了一眼包月，像是在看一个无知的人：“我的目标是在三十岁之前成为天王巨星，这个节目只是一个踏板。”
包月没说话，微妙地笑了笑。
自大啊。
季扬风脸色一沉冷冷地说：“看来这个舞台对你来说还太小了？”
他还是看走眼了，以为这位不是个奇葩。
王高明面不改色：“将就着吧。”
完全不像是在说笑。
包月蹙眉。
又是不适感。
这个人狂出了一般人可以接受的范围。
现场气氛有点尴尬。
“我现在真想把那个晋级牌拿回来，哼。”季扬风在她耳边说。
但是给都给了再拿回来于理不合。
弹幕也在吐槽。
【妈的最烦装逼的人】
【一首歌唱成那样他哪来的资本狂啊？】
包月有点好奇他的实力，又道：“我能再听一首吗？清唱。”
王高明看了她一眼，脸色细微地一沉，有点不太情愿，但还是说：“你今天捡了大便宜了，我唱一首歌很多钱的。”
包月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谢谢你，王大爷。”
未来的天王巨星啊，可不是个大爷吗？
“……”
一旁的季扬风发出一声轻笑。
王高明于是又唱了一首。
包月和季扬风交流了一下发现他的清唱比编曲好。
想到后面的赛制，包月还是说：“你的唱功很好，个人感觉你不用把曲子往现在流行的网红曲目上靠，你就编一首简单的曲子唱歌就很好听。”
王高明嗤笑一声：“你还懂唱歌和编曲？哈哈哈。”
他的样子像是在讲一个笑话。但没有一个人觉得这句话好笑反而很不尊重人。
直播间网友们的眼睛明镜似的。
【我觉得月月说的话很好啊】
【这人是实在太自大了，受不了，不知道为什么给他晋级，月月还不错啊，一个外行人也能给出很精准的建议】
季扬风反讽：“至少月月比你红。”
包月佯怒：“怎么跟王大爷说话呢？人家以后可是巨星呢！”
然后微笑着对王高明：“行吧你下去吧。”
就当自己好心喂了狗。
王高明走了之后，季扬风肠子都快悔青了：“那人好大的脸呢！”
包月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儿，谁叫人家是大爷呢。”
季扬风无语地笑了笑，和包月一起看接下来的选手。
后面虽然依然有妖魔鬼怪，但也找到几个不错的苗子。
接近尾声的时候又遇到了一个阮宇巍的奇葩选手。
他不像王高明那样长得那么帅，但说的话和他差不多：“我想成为巨星。”
季扬风和包月对视一眼：“该不会又来一位大爷吧？”
季扬风向包月使了一个眼神，紧紧抓住手头的晋级牌——打死我都不会让这种人晋级！
然而阮宇巍下一句话却自嘲地说：“每天都在做巨星梦，哈哈。”
包月和季扬风一愣，也笑了出来。
这个选手有点意思。
由于前面经过了太多奇葩的选手，包月不欲与他多做攀谈，直接说：“开始唱歌吧。”
凭实力说话。
阮宇巍也没多说，立刻就唱了一段，他唱的也是网□□，大段的说唱，不仅不熟练，而且不利落。
季扬风习惯性地在包月耳边嘀咕：“唱得不太好，我想给他待定。”
包月若有所思。
她倒是觉得阮宇巍有可塑性。
所以在季扬风宣布结果之前，她又cue了阮宇巍一下。
“我能不能听你清唱一首歌？戏曲类的？”
阮宇巍愣了一下，很惊讶于包月会让他唱这个类型的歌，但是他态度很端正，二话不说就清唱了京剧选段。
这次对口了，无论是声线还是唱腔都贴合得很好。
季扬风眉毛一挑，凑在包月耳边说悄悄话：“唱得倒是很不错，但是他喜欢唱戏应该去做戏曲演员啊……”
包月知道季扬风是在考虑，问阮宇巍：“你戏曲唱得这么好，为什么偏偏要去唱流行乐呢？”
阮宇巍吞吞吐吐：“我比较喜欢流行乐，想往这个方向发展。”
包月想着他年纪小，大概是觉得戏曲不够酷，于是道：“我个人建议你唱古风类的歌曲，少一点说唱，我觉得你有这方面的优势。”
“其实，传统文化的东西才真是挺帅的。”
她的语气就像是一个邻家姐姐，一点也不高高在上，很亲切。
阮宇巍想了想，眼神一亮：“谢谢包月老师！”
包月摆摆手：“老师不敢当，我从一个观众的角度思考而已。”
这时候季扬风对他来了兴趣：“你可以再唱一首古风歌曲吗？”
阮宇巍点点头，又唱了一首。
他唱的时候，包月发现季扬风闭着眼睛在仔细听。
结束之后，季扬风给了晋级牌。
包月的用意弹幕怎么会看不出来。
【月月好温柔，不像其他导师喜欢批评选手，月月都是耐心引导他们】
【幸好阮宇巍遇到了月月，不然就要被待定了，论流量他怎么能拼得过其他选手？肯定要被淘汰。】
【刚才那个王高明也是，虽然没有选择权，但是月月真的在很用心的帮助每一个选手。】
在这一场新人战里，包月在美颜赛道里艰难地挑选了十二人晋级。
这场新人战看得包月是伤身又伤心，回去躺着听了好几天的京剧才缓过来。
而这几天《明日偶像》节目组正在录制苏灿组和章启组的新人战。
不同于包月那一组，这两组可谓是人才济济，各种原创歌手层出不穷，大家都玩得很开心。
包月：命苦。
一个星期之后，包月迎来了《明日偶像》的第四期也就是第二赛段的录制。
海选完之后，每个赛道要在各自选出的十二人里面再选出最强的四个人，三个赛道加起来共十二个人冲击最后的九个出道位。
通俗点讲就是三十六强进十二强的赛段。
比赛形式还是直播，不仅三位导师全部到场，而且还有大批的观众。
这种形式最大的好处就是真实不修音，唱得好听不好听，一下子就可以听出来，也不会有明明很好，听却被后期消音的情况。
于是，包月这一组拉垮的选手就更加拉垮了，因为有话筒的效果，不论好听还是难听都被放大了一百倍。
明明从六十五个人里面筛得只剩下十二人了，居然还能在舞台上看到有人唱破音的情况。
包月扶额。
为什么每次选秀不是她拉垮就是她的队友拉垮？
她敲咪咪的看了一下苏灿和章启，后面两位齐齐黑脸。
包月：完蛋。
台下欢呼的，除了水军，普通观众的脸色都有点难看。
弹幕被一大片的“救命”刷屏。
【看过第一期的我表示，这在包月组里真的还算是唱得好的了】
【这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啊，太难听了唱得】
而到了王高明唱歌的时候，这种情况被放大到了高潮。
他竟然把一首可爱的女团歌用猛男的方式唱了出来！里面还有各位网红奇怪唱腔！
弹幕里各种吐槽满屏乱飞。
【我了个大草，他唱的是什么鬼！我的耳朵！】
【下台吧，这种唱法只适合土味小视频！去拍短视频好了干嘛来选秀？】
【王高明为什么还是在用这种土味唱法唱歌？明明第一期包月就已经告诉过他很适合吉他弹唱，他偏不听！】
【包月这一组实在没几个能打的，全队淘汰吧】
现场的观众尴尬极了，不用看也知道他们鞋里的脚趾正在抠着。
歌唱到中段的时候，观众们实在忍受不了了，集体发出嘘声。
王高明就算再怎么反应迟钝，听到观众们的嘘声，也知道自己的歌唱得难听了，歌曲的后半段，他青着一张脸僵硬地把歌唱完了。
主持人照常上台cue流程，“好，接下来按照惯例，请各位导师评价一下。”
苏灿和章启气压非常低，都没有说话。
包月叹了一口气拿起话筒轻声道：“王高明，我在第一次是不是就告诉过你，你很适合简单的吉他弹唱？”
倒底是自己的队员，她怎么着也得救救他，给后面的队员一点信心。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王高明依然看不起她，语气里带着倨傲：“我一个专业歌手，为什么要听你这个外行人的建议？”
弹幕这个时候怒了。
【无语！王高明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包月至少还参加过女团选秀呢！他呢？好像在隔壁参加男团选秀时连晋级赛都没有过吧！】
【包月的建议很好啊，好好唱歌不好吗？为什么要剑走偏锋？而且你又没那功力！】
【第一期的时候，还说要成为巨星呢，就这肚量，我看成为扫把星还差不多！】
王高明话音刚落，苏灿就拿起话筒，脸色冷若冰霜：“我同意包月说的话。”
一句话就把王高明噎住了。
“你这样的选手我见多了，眼高手低，谱且信，还没出什么气候，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苏灿冷冷地说。
王高明还冥顽不灵：“苏灿老师，我以前还挺喜欢您的，可现在您居然这样说……”
观众发出一阵更大的嘘声。
弹幕：【这人没救了。】
一旁的章启忍不住嗤笑一声：“行，您是大爷，你一张嘴我们全场都受到了惊吓，我们这个舞台容不下您。”
“淘汰！淘汰！”
台下有一两个观众大喊。
有了这两个观众打头，一群人跟着一起喊：“淘汰！淘汰！”
王高明第一次受到这种规模的群嘲，有些慌，声音迫不得已软了下来：“我是真的觉得自己唱得还不错，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
苏灿直接冷声道：“我并不觉得你唱得好，你连编曲的规则都不知道，很多人就是找不着北，根本不知道自己好与不好。”
出差了一开口就只指问题核心，王高明紧张起来：“老师，我以前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现在我想学。”
苏灿冷哼一声，不再看他一眼。
章启和苏灿是同样的看法：“我们觉得你，孺子不可教也，唱得不好就是不好，没有必要给自己找借口。”
最后一句话给他下定论：“淘汰。”
王高明脸色一下子苍白，失魂落魄地被工作人员带着走下舞台。
观众马上欢呼。
弹幕也吐槽。
【这人真的是心里没有逼数，赶紧淘汰吧！】
【包月作为导师尽心尽力了，他根本没资格呆在她的队里】
【苏灿说的话好解气哦】
包月摇摇头，她已经尽力了，可是这个人实在是太执拗了。
比赛还在继续。
王高明之后又经过了几个平平无奇的选手，最后等到了阮宇巍。
观众们兴致缺缺，他们已经听了一个小时的歌，惊艳的不说，甚至没有几个表现突出的，对压轴的选手也失去了兴趣。
因为阮宇巍在新人战的时候，表现并不突出，甚至还险些被淘汰。
包月一直挺直着上身认认真真地听，阮宇巍是自己队的人，别人能不认真对待他，但是她必须认真。
灯光暗下，前调升起。阮宇巍缓缓张嘴。
一开口就把全场观众的精神唤了回来。
他是以一句京剧高音开场！而且气息足音调稳！一听就让人起鸡皮疙瘩。
开场即惊艳，后面也非常顺利。
阮宇巍唱得是一首古风歌曲，经过了他自己的改编，加上了一些流行元素，更好听了！
坐在导师席上的包月露出会心的微笑，看来他是认真准备过的。
全场冷着脸的苏灿和章启，此时脸部棱角也温柔了许多。
观众们沉醉在阮宇巍的歌声里，都自发的把目光放在舞台上。
弹幕：
【好好听，这样的古风歌曲好别致啊，我从来没有听过！】
【是月月建议阮宇巍唱古风歌的！月月慧眼识珠！】
【我看过第一期，月月真是一个好导师，我记得当时季扬风差点把阮宇巍淘汰了，埋没这个好苗子，还是月月一直给他机会他才能进第二赛段】
一曲过后，掌声雷动。
苏灿说出这场比赛中第一次夸奖的话：“唱得很好。”
章启也说：“很有你的个人特点。”
阮宇巍受宠若惊笑了笑：“我特别感谢包月老师，是她说服了我改变自己的唱歌方式，不然我到现在还在钻牛角尖。”
大家都看向包月。
包月有点不好意思：“我就是提一下个人的意见，主要还是他自己够努力有想法。”
苏灿却定定地看着她道：“如果没有导师的认真负责，他也没有机会站在这里。”
包月：“……”
虽然但是，不得不说你夸我的样子，真帅。
最后阮宇巍当然是晋级了。
而这场比赛之后，包月回去又听了几天的京剧。
队里比较好的苗子都筛选出来了，也算是放下了一块自己的心病。
包月打算放松一下，然而好不容易吃顿饭吧，却是营养餐。
看到那些绿绿的蔬菜，包月的头隐隐作痛，闭着眼睛吃了几片菜叶子之后，一个电话打过来。
“包月，在休息吗？”
是苏灿。
包月起身，摸着凌乱卷着的头发：“对，有什么事？”
“有空吗？出来一下，我请你吃饭。”
苏灿嗓音低沉。
包月听到“吃饭”两个字，眼睛都直了，但想到白景的叮嘱，她又弱弱地说：“景哥说我最近不能吃太过油腻的东西。”
苏灿：“我带你去吃有名的素菜馆。”
“你订到位了？”包月问。
自从吃营养餐以来，她就有了去素菜馆吃饭的打算，奈何那家餐厅实在太火爆，回回都订不到座位。
“嗯。”
包月沉默两秒，马上说：“等我！”
还是徒儿孝顺！
她整个人都精神了，把营养餐往桌子上一搁，以飞快的速度换了衣服，屁颠屁颠出了门。
挂了电话之后，苏灿把素菜馆的位置定位用微信发给了她，包月就住在这附近，拦了一辆出租车。
苏灿比她到的还早，穿着简单的衬衫加黑色长裤，除了脸，其他都挺普通。
低调的有钱人。
苏灿一眼就看到了她，向她点头示意，包月快速走过去。
这个素菜馆能火起来，不是没有道理。奢华摆盘，群英会萃，做的蔬菜汤都有肉的味道，包月夹起一块看起来像三文鱼的魔芋，满意地享受着仿真肉味。
苏灿对这类食物没有偏爱，仿佛吃什么东西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表情。
吃饭期间，两人聊了一下《明日偶像》的事，很快就吃完了。
一般这个时候就要分道扬镳了，没想到苏灿从包里掏出一个瓶子。
“给你。”
简单两个字。
包月透过瓶子看到里面是液体状的东西，以为是奶茶，一时没守住防线，把白景吩咐的事情抛到了脑后，拿起瓶子打开盖子，就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然而——
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像草？！
包月是一个要脸的人，怎么也做不出当着苏灿的面把嘴里的不明液体喷出来的事，硬生生咽下去了。
她望着苏灿大喘气：“你，你这个是什么呀？”
苏灿望着她，一双黑眸炯炯有神：“蔬菜汁，好喝吗？”
包月抿着嘴：“你说呢？”
苏灿叹了一口气：“看来，我需要改良一下。”
包月忽然有一个猜想：“你请我吃饭就是为了喝你做的蔬菜汁？”
苏灿没有否认。
包月：“！”
大意了。
她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更没有白吃的素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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