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魂修
翌日,众人一出发，各门派以三大宗为首回程，亡者的尸体被门带在身边,伤者也需扶持,此次死伤过重,赶路时气氛低迷。
云菡来挺拔的腰身也略显疲倦，没能勘破心魔，这样下去，在无情道一途恐怕不会走得太长久。
虽然没有进益，毕竟承了夜尧一个大人情,本想私下里再感谢一下夜尧，转看了一，却没看到夜尧的影。
“夜道友呢？”云菡传声问顾明鹤。
“我也不知，应该会稍后赶上来吧。”顾明鹤回道，心说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十有八九在顾着他那位难搞的心上人呢。
又过了一会儿，一道剑光从后方疾驰而来,没入清元宗的队伍中。
“你怎么一个人？”顾明鹤远远瞧了一,没看到另一道身影，传音问夜尧：“禾雀呢？”
他还以为两人会形影不离,毕竟在碧南秘境里见到后,夜尧与禾雀从双修到行，一直没分开过。
“他说自己还有事办,让我先走。”夜尧道。
说话时，他忍不住回看了一,仿佛能隔着漫长的距离看到泄浊湖边那道人影。
夜尧想留下陪他，但他还带领清元宗的弟出去。
或许也不能太黏？他沉思着叹了口气,觉得把握好这个度可难。
泄浊湖边一片静谧，只剩下一道黑色身影。
影蛇从游凭声脚下游动而出，迫不及待拉着他进入水下。
水中，游凭声召唤出婆娑通幽鼠，鼠蔫蔫的没什么活力。
上次潜入封印时遇到意外，它受了伤，修养到现在伤差不多好全了，只是精神有些不振。
游凭声安抚了它一会儿，鼠打起精神，浮在气泡里带他找到封印最薄弱之处。
这是湖底背阴处的一角，在不久之前被魔修破坏，沿此进入速度快得多。
即踏入之前，游凭声突然停下，眯看下方。
水底堆积的岩石深处传出微不可察的声响。
沙——沙——
乍听似水波撞击石块，微弱得让人以为是错觉，游凭声却不会忽视。
他踏着水底缓缓走过去，白金色火苗飞出亮那片黑暗区域，清楚看到水底砂石有重物拖拽过的痕迹。
突出的岩石群阴影重重，犹如野兽巨口张开缝隙，静待猎物靠近。
于是他微微欠身钻了进去。
缝隙中狭窄逼仄，仅能容纳一人通过，行至半途，游凭声忽然发现一个让他有些讶异的事实。
他竟然迷路了。
或者说，他在这不起的岩石群里遇到了鬼打墙，记不起自己来时的方，也不知下一步该往哪儿走。
天昏摧杀阵也就罢了，毕竟他身为魔修对心魔的抵抗力本就不强，在这种地方有什么东西能蒙蔽他的神识？
游凭声想到了女魔修不翼而飞的尸体。
他开始后悔没第一时间摸尸了，现在想来，身上一定有什么不简单的东西，天昏摧杀阵这样的上古凶煞阵法，区区一个元婴修士本不该能支撑这么久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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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离泄浊湖的正道闷赶路，经过一场大难，现在所有人只想尽快回到宗门修养。
大半日过去，他们终于抵达秘境边缘，看到那道两人宽的空间裂隙。
裂隙外，是三大宗数名元婴修士在以雄厚灵力开拓空间，他们趺坐于蒲团上，周身散发着强大莫测的气势。
许多人都搀扶着门，甚至还有人带着门尸体，带哀戚，直到彻底离开秘境，才逃过一劫般松懈下来。
清元宗领的元婴长老是罗遂道君，他沉沉发问：“尔等在秘境里遭遇何事，伤亡者竟如此众多？”
众人七嘴八舌回复起来，有人因心有余悸而话语凌乱，罗遂皱了皱眉，目光投夜尧。
夜尧站在空间裂隙边上，回看了一秘境，才走到元婴修士跟前，简讲述事情经过。
“魔修欺人太甚！”听罢，罗遂怒火滔天。
死去的魔尊游凭声恶名远播，震慑力尤在历代魔尊之上，微妙的是，他上位后足不出户，懒得可以，因此他在位的那十年，竟是少有的正魔两道互不侵犯的时候。
以至于不少生代修士只在故事里听过正魔大战的惨烈场景，对魔修的认知仅限于敌对、该杀的浅显阶段。
年纪大的修士经历过多与魔道的战争，数不清的门曾死在魔修手中，对魔修加恨之入骨。
几位元婴修士看到死去的弟，恨不得再那女魔修找出来鞭尸。
“你说那人尸体不见了，难道秘境里还有的伙没有揪出？”
不等夜尧回答，一个暴脾气的明泉宗长老愤怒道：“若还有魔修，留在秘境不可能活下去，定然藏在这些弟里！”
一年前明泉宗刚刚遭遇过魔修潜伏，他对此加敏感，立即沉声吩咐顾明鹤：“传令下去，进秘境的所有人都仔细排查，不可放过任何可疑之人！”
顾明鹤道：“弟明白。”
清元宗折了两个有前途的金丹弟、数人重伤，还有一人神识受创，陷入昏迷。罗遂目光扫过这些优秀弟，长长叹息一声。
在他身后的，正是夜尧的师兄广明。广明样目露惋惜之色，对夜尧说：“弟损失如此惨重，师弟，你此次实在是……唉，实在是有负宗门重任！”
夜尧料到自己这个心胸狭窄的师兄会借机发难，他没说话，一旁的云菡却忽然发声：“此事夜道友并无责任，若非有他在，恐怕会伤亡多，甚至全军覆没。”
“云道友所言不虚。”顾明鹤也道：“是夜道友及时出手相助，才避免了大的祸端，回去后我会此事上报明泉宗，日后前往贵宗表达谢意。”
广明目光一沉，随和神情浮于上：“原来如此，是我错怪了师弟。”
夜尧笑了笑：“无碍，我知道师兄是心太急。”
他上是广明最厌恶的那种无所谓的模样，让广明心下气。
其他两派都帮他解释，尤其是云菡，是太冲剑派金丹首席，心气傲，从不与男修交好，当众替男修说话还是一回。
可见夜尧盛名不虚，有他在，三大宗的联系日后会加紧密，罗遂见状满意地了，对广明道：“夜师弟年纪轻轻，有此功绩已属上佳，倒也不必对他太过苛责。”
“道兄所言甚是。”广明强撑着表情附和。
夜尧心里发笑，又见广明看他，问：“师弟，你刚才说泄浊湖封印有损？”
夜尧，道：“约莫还能支撑十数年，下一个十年正是加固封印之时，恰好来得及。”
广明便对罗遂道：“师弟毕竟年轻，经验与力差了些也说不准，不若我进去看一看，免得出什么差错。”
罗遂思忖道：“也好，你尽快，秘境关闭的时间就到了，这段时间我会加大力量填补你的位置。”
广明笑着说：“道兄费心，其实可以让夜尧补一会儿我的空缺，以他的实力这也不难。”
与元婴修士共使用灵力的机会不多，他们想必也不会分给夜尧太大压力，倘若悟性极佳，或许能趁机于灵力使用方有所进步。
他这个师兄在外倒是很会做表功夫，罗遂果然投去赞赏神色，说广明对师弟上心。
广明假惺惺道：“师尊常年闭关，师弟差不多是我从看到大的，我多为他思考也是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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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尧心说放屁。
他一儿都不想承广明这个情，但广明已经起身离开，罗遂和蔼叫他过去。
几个时辰过去，两人宽的空间缝隙渐渐缩了一倍。
不是所有人都应夜尧召集去了泄浊湖，还有数十人躲过了天昏摧杀阵的危机。他们显得悠闲得多，不时有三三两两的人缓慢从秘境中钻出。
一直没看到他等的那道人影。
怎么还不出来啊，夜尧一边帮忙开辟通道，一边闷闷地想。
夜尧总也等不着的人正在湖底岩石群中打转。
黑暗阴凉的湖水在身边流动，在这样的环境里待久了，会陷入深的迷茫与恐惧。
游凭声轻轻打了个哈欠，神色倦倦，眸中只有无聊，不见丝毫惧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让他迷失的应该是个不错的东西，不过跟天昏摧杀阵的威力比起来还是差了些。
摸索出名堂之后，游凭声干脆使用暴力，神识外放，指引一个方：“那边。”
话音未落，黑色阴影便由他脚边窜出，化为一人粗的蟒蛇，以蛮横的力量横扫一切。
沉闷的轰响在水下翻腾，眨间，黑压压的岩石化为碎块，前豁然开朗。
“做的不错。”游凭声摸摸回到他身边盘旋的蟒，夸了一句。
影蛇许久没变得这么大，虽然离它的原型还差得远，还是有种拉伸筋骨的舒爽。它兴奋游走在游凭声足边，很快又蹿了出去，等游凭声走到一片被它清扫出来的空地，就看到影蛇正缠住了一个人，蛇口拉大。
游凭声：“停。”
大张的蛇口在人之上停住，影蛇烦躁地甩了甩尾巴。
游凭声双手抄在袖中走近，语调中没有丝毫惊讶：“没想到还能再见。”
被影蛇缠住的，竟然是不久之前消失的女魔修。
咬牙切齿道：“想不到吧，我从地狱里爬出来了，定你剥皮抽筋！”
死而复生的人扬言复仇，寻常人即使不恐惧，也心里一凛。游凭声却慢悠悠地道：“死而复生？听起来的确挺吓人。”
他视线扫量着女魔修的身体，“可我怎么看，你都已经快烂掉了啊。”
女魔修脸颊一抽，僵硬的脸上做不出太大的表情。就像是灵魂生硬地塞进尸体里，样比被人操控的尸傀还糟糕，尸体已经开始出现腐烂的斑。
“还以为是谁，原来偷尸的是你自己。”游凭声淡淡道：“你躲在这里，是在修魂？”
女魔修没想到他能一语破的，惊道：“你怎么知道？”
魂修又称鬼修，是修士魂魄修炼而成。
女魔修在生前便接触过魂魄修炼术，元婴被灭意味着一个元婴修士彻底死去、无法夺舍，于是凭借身上携带的异宝凝集了魂魄里的力量，留住了生前的意识。
刚刚诞生的魂修力量比生前弱，现在刚刚够上金丹修为。
魂修是魔修里人数最少的一种，魂魄修炼术本就是焚癸派的不传之秘，到了现在，修炼的人是寥寥无几，许多正道之人甚至没听说过。
魂修身死后，魂魄能保留生前意识继续修炼，听起来像是拥有了第条命。然而其代价是舍弃轮回转生的下一世，能修到最后飞升还好，可古往今来，魔修飞升者有几人？
——只有走投无路的疯狂者才会选择这一条路。
“你是谁？”女魔修紧紧盯着他问。
“你是碧癸宫的人？”
“是焚癸派！”女魔修：“你到底是谁？！”
“迫不及待换回原名了？”游凭声了然。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女魔修狐疑道：“出手这般狠毒……难道你是魔修？！”
游凭声没搭理，抬对影蛇凉凉道：“不嫌恶心？你敢吃，以后不许靠近我。”
影蛇就像被按了暂停键，往女魔修顶罩的大嘴顿住。
“哼。算了，一会儿有大餐……”影蛇沙哑地吐了吐蛇信，强有力的肌肉收缩，人勒得紧。
筋骨尽断，但女魔修感觉不到尸体上的痛楚，附身尸体也只是回收身上的异宝，顺便替自己收尸。
“是天。既然你知道魂修，还以为困得住我？”女魔修阴冷一笑，“陪你聊，不过是逗逗你！”
尸体骤然无力垂下，一道虚实不定的影脱离出来，以极快的速度外逃窜。
普通灵力跟灵器伤不到魂修，只有神魂攻击才有用。
哈哈大笑着游凭声甩开，边得意地想看一看他挫败的表情。
刚一回，一道幽幽燃烧的火焰骤然在中放大！
白金色火焰细而安静，其中蕴含的恐怖性毁灭力量却女魔修逼停，骇然无比。
“异火？！你竟然有异火！”尖声道，被阴火幻化出的火圈禁锢在中央，一动也不敢动！
在恐惧的目光中，游凭声慢慢落在身前。
“让我想想。”他屈起指节蹭了蹭下颌，沉吟着回忆：“魂修灵器储存在胸口还是丹田来着？”
“你不能夺走！”女魔修目眦欲裂，“那是焚癸派至宝，掌门亲自赐予，你敢动我，掌门不会放过你！”
“黄五成不是死了吗，你说的掌门是哪个？”游凭声心不在焉反问，目光扫过的丹田，伸出手指。
“不！”女魔修颤栗起来，“你也是焚癸派的人吧？门何苦互相残杀！”
游凭声充耳不闻。
“碧癸宫！是碧癸宫！”女魔修忽然福至心灵，连忙换了称呼：“你如此了解魂修，一定也是碧癸宫的人！我愿魂幡献上，看在门的份上，求您不烧我！”
游凭声动作微顿，轻轻一哂：“谁说只有碧癸宫的人了解魂修？”
“说不定我也修过魂呢。”
女魔修忙道：“不可能，魂魄修炼术是焚……碧癸宫不传之秘，外人根本就不可能知晓！师兄，师兄饶命！”
忍住惊恐，扭曲的脸颊变回妩媚模样，风情万种对游凭声一笑。
游凭声也对笑了一下，他笑得很好看，下一秒说出的话却让女魔修遍体生寒：“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以前杀过魂修，夺了你们的秘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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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以为两人会形影不离,毕竟在碧南秘境里见到后,夜尧与禾雀从双修到行，一直没分开过。
“他说自己还有事办,让我先走。”夜尧道。
说话时，他忍不住回看了一,仿佛能隔着漫长的距离看到泄浊湖边那道人影。
夜尧想留下陪他，但他还带领清元宗的弟出去。
或许也不能太黏？他沉思着叹了口气,觉得把握好这个度可难。
泄浊湖边一片静谧，只剩下一道黑色身影。
影蛇从游凭声脚下游动而出，迫不及待拉着他进入水下。
水中，游凭声召唤出婆娑通幽鼠，鼠蔫蔫的没什么活力。
上次潜入封印时遇到意外，它受了伤，修养到现在伤差不多好全了，只是精神有些不振。
游凭声安抚了它一会儿，鼠打起精神，浮在气泡里带他找到封印最薄弱之处。
这是湖底背阴处的一角，在不久之前被魔修破坏，沿此进入速度快得多。
即踏入之前，游凭声突然停下，眯看下方。
水底堆积的岩石深处传出微不可察的声响。
沙——沙——
乍听似水波撞击石块，微弱得让人以为是错觉，游凭声却不会忽视。
他踏着水底缓缓走过去，白金色火苗飞出亮那片黑暗区域，清楚看到水底砂石有重物拖拽过的痕迹。
突出的岩石群阴影重重，犹如野兽巨口张开缝隙，静待猎物靠近。
于是他微微欠身钻了进去。
缝隙中狭窄逼仄，仅能容纳一人通过，行至半途，游凭声忽然发现一个让他有些讶异的事实。
他竟然迷路了。
或者说，他在这不起的岩石群里遇到了鬼打墙，记不起自己来时的方，也不知下一步该往哪儿走。
天昏摧杀阵也就罢了，毕竟他身为魔修对心魔的抵抗力本就不强，在这种地方有什么东西能蒙蔽他的神识？
游凭声想到了女魔修不翼而飞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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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日过去，他们终于抵达秘境边缘，看到那道两人宽的空间裂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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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都搀扶着门，甚至还有人带着门尸体，带哀戚，直到彻底离开秘境，才逃过一劫般松懈下来。
清元宗领的元婴长老是罗遂道君，他沉沉发问：“尔等在秘境里遭遇何事，伤亡者竟如此众多？”
众人七嘴八舌回复起来，有人因心有余悸而话语凌乱，罗遂皱了皱眉，目光投夜尧。
夜尧站在空间裂隙边上，回看了一秘境，才走到元婴修士跟前，简讲述事情经过。
“魔修欺人太甚！”听罢，罗遂怒火滔天。
死去的魔尊游凭声恶名远播，震慑力尤在历代魔尊之上，微妙的是，他上位后足不出户，懒得可以，因此他在位的那十年，竟是少有的正魔两道互不侵犯的时候。
以至于不少生代修士只在故事里听过正魔大战的惨烈场景，对魔修的认知仅限于敌对、该杀的浅显阶段。
年纪大的修士经历过多与魔道的战争，数不清的门曾死在魔修手中，对魔修加恨之入骨。
几位元婴修士看到死去的弟，恨不得再那女魔修找出来鞭尸。
“你说那人尸体不见了，难道秘境里还有的伙没有揪出？”
不等夜尧回答，一个暴脾气的明泉宗长老愤怒道：“若还有魔修，留在秘境不可能活下去，定然藏在这些弟里！”
一年前明泉宗刚刚遭遇过魔修潜伏，他对此加敏感，立即沉声吩咐顾明鹤：“传令下去，进秘境的所有人都仔细排查，不可放过任何可疑之人！”
顾明鹤道：“弟明白。”
清元宗折了两个有前途的金丹弟、数人重伤，还有一人神识受创，陷入昏迷。罗遂目光扫过这些优秀弟，长长叹息一声。
在他身后的，正是夜尧的师兄广明。广明样目露惋惜之色，对夜尧说：“弟损失如此惨重，师弟，你此次实在是……唉，实在是有负宗门重任！”
夜尧料到自己这个心胸狭窄的师兄会借机发难，他没说话，一旁的云菡却忽然发声：“此事夜道友并无责任，若非有他在，恐怕会伤亡多，甚至全军覆没。”
“云道友所言不虚。”顾明鹤也道：“是夜道友及时出手相助，才避免了大的祸端，回去后我会此事上报明泉宗，日后前往贵宗表达谢意。”
广明目光一沉，随和神情浮于上：“原来如此，是我错怪了师弟。”
夜尧笑了笑：“无碍，我知道师兄是心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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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两派都帮他解释，尤其是云菡，是太冲剑派金丹首席，心气傲，从不与男修交好，当众替男修说话还是一回。
可见夜尧盛名不虚，有他在，三大宗的联系日后会加紧密，罗遂见状满意地了，对广明道：“夜师弟年纪轻轻，有此功绩已属上佳，倒也不必对他太过苛责。”
“道兄所言甚是。”广明强撑着表情附和。
夜尧心里发笑，又见广明看他，问：“师弟，你刚才说泄浊湖封印有损？”
夜尧，道：“约莫还能支撑十数年，下一个十年正是加固封印之时，恰好来得及。”
广明便对罗遂道：“师弟毕竟年轻，经验与力差了些也说不准，不若我进去看一看，免得出什么差错。”
罗遂思忖道：“也好，你尽快，秘境关闭的时间就到了，这段时间我会加大力量填补你的位置。”
广明笑着说：“道兄费心，其实可以让夜尧补一会儿我的空缺，以他的实力这也不难。”
与元婴修士共使用灵力的机会不多，他们想必也不会分给夜尧太大压力，倘若悟性极佳，或许能趁机于灵力使用方有所进步。
他这个师兄在外倒是很会做表功夫，罗遂果然投去赞赏神色，说广明对师弟上心。
广明假惺惺道：“师尊常年闭关，师弟差不多是我从看到大的，我多为他思考也是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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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尧心说放屁。
他一儿都不想承广明这个情，但广明已经起身离开，罗遂和蔼叫他过去。
几个时辰过去，两人宽的空间缝隙渐渐缩了一倍。
不是所有人都应夜尧召集去了泄浊湖，还有数十人躲过了天昏摧杀阵的危机。他们显得悠闲得多，不时有三三两两的人缓慢从秘境中钻出。
一直没看到他等的那道人影。
怎么还不出来啊，夜尧一边帮忙开辟通道，一边闷闷地想。
夜尧总也等不着的人正在湖底岩石群中打转。
黑暗阴凉的湖水在身边流动，在这样的环境里待久了，会陷入深的迷茫与恐惧。
游凭声轻轻打了个哈欠，神色倦倦，眸中只有无聊，不见丝毫惧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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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索出名堂之后，游凭声干脆使用暴力，神识外放，指引一个方：“那边。”
话音未落，黑色阴影便由他脚边窜出，化为一人粗的蟒蛇，以蛮横的力量横扫一切。
沉闷的轰响在水下翻腾，眨间，黑压压的岩石化为碎块，前豁然开朗。
“做的不错。”游凭声摸摸回到他身边盘旋的蟒，夸了一句。
影蛇许久没变得这么大，虽然离它的原型还差得远，还是有种拉伸筋骨的舒爽。它兴奋游走在游凭声足边，很快又蹿了出去，等游凭声走到一片被它清扫出来的空地，就看到影蛇正缠住了一个人，蛇口拉大。
游凭声：“停。”
大张的蛇口在人之上停住，影蛇烦躁地甩了甩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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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影蛇缠住的，竟然是不久之前消失的女魔修。
咬牙切齿道：“想不到吧，我从地狱里爬出来了，定你剥皮抽筋！”
死而复生的人扬言复仇，寻常人即使不恐惧，也心里一凛。游凭声却慢悠悠地道：“死而复生？听起来的确挺吓人。”
他视线扫量着女魔修的身体，“可我怎么看，你都已经快烂掉了啊。”
女魔修脸颊一抽，僵硬的脸上做不出太大的表情。就像是灵魂生硬地塞进尸体里，样比被人操控的尸傀还糟糕，尸体已经开始出现腐烂的斑。
“还以为是谁，原来偷尸的是你自己。”游凭声淡淡道：“你躲在这里，是在修魂？”
女魔修没想到他能一语破的，惊道：“你怎么知道？”
魂修又称鬼修，是修士魂魄修炼而成。
女魔修在生前便接触过魂魄修炼术，元婴被灭意味着一个元婴修士彻底死去、无法夺舍，于是凭借身上携带的异宝凝集了魂魄里的力量，留住了生前的意识。
刚刚诞生的魂修力量比生前弱，现在刚刚够上金丹修为。
魂修是魔修里人数最少的一种，魂魄修炼术本就是焚癸派的不传之秘，到了现在，修炼的人是寥寥无几，许多正道之人甚至没听说过。
魂修身死后，魂魄能保留生前意识继续修炼，听起来像是拥有了第条命。然而其代价是舍弃轮回转生的下一世，能修到最后飞升还好，可古往今来，魔修飞升者有几人？
——只有走投无路的疯狂者才会选择这一条路。
“你是谁？”女魔修紧紧盯着他问。
“你是碧癸宫的人？”
“是焚癸派！”女魔修：“你到底是谁？！”
“迫不及待换回原名了？”游凭声了然。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女魔修狐疑道：“出手这般狠毒……难道你是魔修？！”
游凭声没搭理，抬对影蛇凉凉道：“不嫌恶心？你敢吃，以后不许靠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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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骨尽断，但女魔修感觉不到尸体上的痛楚，附身尸体也只是回收身上的异宝，顺便替自己收尸。
“是天。既然你知道魂修，还以为困得住我？”女魔修阴冷一笑，“陪你聊，不过是逗逗你！”
尸体骤然无力垂下，一道虚实不定的影脱离出来，以极快的速度外逃窜。
普通灵力跟灵器伤不到魂修，只有神魂攻击才有用。
哈哈大笑着游凭声甩开，边得意地想看一看他挫败的表情。
刚一回，一道幽幽燃烧的火焰骤然在中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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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火？！你竟然有异火！”尖声道，被阴火幻化出的火圈禁锢在中央，一动也不敢动！
在恐惧的目光中，游凭声慢慢落在身前。
“让我想想。”他屈起指节蹭了蹭下颌，沉吟着回忆：“魂修灵器储存在胸口还是丹田来着？”
“你不能夺走！”女魔修目眦欲裂，“那是焚癸派至宝，掌门亲自赐予，你敢动我，掌门不会放过你！”
“黄五成不是死了吗，你说的掌门是哪个？”游凭声心不在焉反问，目光扫过的丹田，伸出手指。
“不！”女魔修颤栗起来，“你也是焚癸派的人吧？门何苦互相残杀！”
游凭声充耳不闻。
“碧癸宫！是碧癸宫！”女魔修忽然福至心灵，连忙换了称呼：“你如此了解魂修，一定也是碧癸宫的人！我愿魂幡献上，看在门的份上，求您不烧我！”
游凭声动作微顿，轻轻一哂：“谁说只有碧癸宫的人了解魂修？”
“说不定我也修过魂呢。”
女魔修忙道：“不可能，魂魄修炼术是焚……碧癸宫不传之秘，外人根本就不可能知晓！师兄，师兄饶命！”
忍住惊恐，扭曲的脸颊变回妩媚模样，风情万种对游凭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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