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爱情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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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少秦脑袋动了动，白色的头发渐渐从他面前滑下去，露出了一只惊惶的眼睛。
张了张干涩的嘴，声音难听道：“梅、子、干？”
梁落看的样子实在是酸楚，偏过头忍泪道：“太医说阿柔吃的梅子干里加了苦杏仁，我问你，除了当初你给我的那一包，你还给阿柔送过吗？”
段少秦顿住，眼眸却是越来越激动。
手中动作颇多，抬了抬手抖得厉害，只好喊道：“没有，我没有给小柔送过，我只给过你！”
随后忽然冲到梁落面前来想要抓住梁落，北堂括皱眉上前将其控制住，扔到一边去。
段少秦却更激动的爬过来，抓着梁落的衣角，抬头露出满是血丝的双眼望着梁落，张了张口：“殿下，是有人害了小柔是不是？我求求你告诉我是谁害了小柔？我求你，我求你...”
说着便开始给容柔磕头，一下一下的砸在地板上，没过多久地板上就有了血迹，可段少秦的动作却丝毫不减。
口里喃喃念着：“我求你，我求你告诉我，求殿下告诉我，我求你，我求求你...”
容柔忍不住泪堤崩溃，垂在双侧的手渐渐握成拳头，偏过头不忍心去看。
当初容柔嫁给自己的时候，这个男人优柔寡断，还将容柔一而再再而三的推给她，如今人死了却成了这幅模样。
该说他是深情，还是绝情？
都是痴人罢了。
容柔至死还念着他，他也因她的死而一夜白头。
说到底，都是情造的孽。
梁落抽了抽反酸的鼻子，抬眼看着天花板想要阻止眼泪再掉下来。
等冷静下来才低头看着还不停磕头的段少秦，喊道：“行了，我也还不清楚到底是谁，小苏说第一次送梅子干来的人是禁军的人，那天是除夕，你好好回想一下，除夕那天禁军中谁离开过。”
段少秦这次堪堪停住动作，慢慢的将头颅抬起来，却还弓着背，看上去十分颓废。
额头处流下来一滩鲜红的血液，顺着泪沟滑到脸颊两旁，又落在地上。
似乎在努力的回想，抱着头痛苦道：“我...我不记得了...”
梁落叹息。
也是，这都这么久了，谁会主意那天发生过什么？
正要转身，就听见段少秦忽然惊呼道：“可是、可是军营规定，凡是外出者都会入册登记！殿下只要找到那天的登记册一定能找出那个人！殿下，一定要找到那个人，一定要！”
梁落眼睛顿时一亮，望向北堂括，后者叹了口气，似认命道：“行，我去给你偷。”
“快去快回！”
等北堂括一走，梁落看着段少秦咬了咬下唇。
这人样子看着属实可怜，就算他之前懦弱可好歹也是为了容柔着想。
叹息一声，走到书架后面拿出来一个锦盒，而后缓缓走来蹲在段少秦面前，犹豫一番才小心翼翼的把锦盒送到他的面前，还歪着头去看他的伤势。
段少秦看着锦盒一脸不解。
如今他这副样子，说他是个五十岁老翁都有人相信。
哎，爱情真是个让人痛苦的东西。
梁落决定远离爱情保命。
甩开脑子里那些不重要的思绪，道：“这是阿柔临走之前让我给你的。”
段少秦立马盯着锦盒不可置信的落了一地眼泪在上面，还混着他的血。
好半天才道：“她...不是恨我吗？她应该恨我...”
梁落无奈叹气，将锦盒硬塞到他怀中，语气霸道道：“反正这是阿柔让我给你的，她说她在奈何桥上等你，等你死了就拿着里面的东西去找她，你要是敢把她忘了呢，我就找人每天揍你！”
段少秦颤颤巍巍的看着怀中的东西，把手在衣袖上擦了又擦，生怕自己的手把锦盒给弄脏了，这才敢去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条绣了半边锦纹的金线腰带，上面有一个娟秀的柔字。
如今却像是有一场狂风暴雨席卷着段少秦胸腔和五脏六腑，痛得他撕心裂肺。
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是怔怔的望着手中的锦盒。
梁落叹息：“其实，告诉你也无妨，阿柔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是你的...
是他的孩子...
段少秦此刻就像是被炮火炸了脑子，久久不敢回神。
只是觉得全身上下都在痛，这下连眼泪都落不下来。
他想笑却笑不出来，想哭也哭不出来，红着眼睛像个空壳一样的望着梁落，嘴里呜呜咽咽的不知道想说什么。
“怎么会...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小柔你怎么那么傻啊！”
段少秦恨小柔骗他至此，可是更恨无能的自己，以为自己把她推出去是考量周全，结果却是把她推入火坑之中。
是他害了小柔。
“...我没有保护好她，我怎么有脸面去奈何桥找她？她一定恨死我了，她不会想看到我的...”
梁落怒着瞪他一眼：“你以为你说这几句话就行了？你给我好好记着阿柔，带着对她的愧疚给我活下去，等你死了我一定让你们合葬，让你不得不跟她在黄泉路上遇见！”
什么叫一定不想见他？
容柔自己都说了想见他了，这人还瞎揣测!
非要觉得阿柔不喜欢他才高兴？
段少秦缓缓抬眸望着梁落那张生气的脸，一下子又重重的磕了一头，梁落上前几步，惊道：“还磕！？真那么想死啊？”
他起身，轻声道：“段某明白殿下心意，绝不会寻短见，也不会再浑浑噩噩，我想要小柔开心...”
顿了顿：“从今往后，我段少秦唯殿下是从，还希望殿下一定要找到幕后凶手，以慰小柔在天之灵。”
梁落张了张口，想说不必，可转念一想，禁军之中大部分都是老皇帝和梁青歌的人，自己的确没什么人。
而且还把唯一攒下来的军马送给了北堂括，自己现在可是什么人都没有。
要是有段少秦在禁军之中帮她，倒也是不错。
虽说不想拿自己与容柔的交情去要挟他什么，可段少秦带着容柔的愧疚起码对自己是衷心的。
当即点了点头：“好，那你从今日起就是禁军十二卫的羽林卫，统领雨林军，唯我号令。”
段少秦不管梁落要做什么，他只是想还人情，只是因为对小柔的愧疚。
梁落能接受怀了他孩子的容柔，还如此细心照顾，于情于理他段少秦就该给她磕上一头，如今容柔虽死，但她的仇不能不报。
他相信梁落，一定会有办法找出凶手，他等着看，看那些人是怎么死的。
而自己若是哪天为梁落而战死，也能早日与小柔相聚。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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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了张干涩的嘴，声音难听道：“梅、子、干？”
梁落看的样子实在是酸楚，偏过头忍泪道：“太医说阿柔吃的梅子干里加了苦杏仁，我问你，除了当初你给我的那一包，你还给阿柔送过吗？”
段少秦顿住，眼眸却是越来越激动。
手中动作颇多，抬了抬手抖得厉害，只好喊道：“没有，我没有给小柔送过，我只给过你！”
随后忽然冲到梁落面前来想要抓住梁落，北堂括皱眉上前将其控制住，扔到一边去。
段少秦却更激动的爬过来，抓着梁落的衣角，抬头露出满是血丝的双眼望着梁落，张了张口：“殿下，是有人害了小柔是不是？我求求你告诉我是谁害了小柔？我求你，我求你...”
说着便开始给容柔磕头，一下一下的砸在地板上，没过多久地板上就有了血迹，可段少秦的动作却丝毫不减。
口里喃喃念着：“我求你，我求你告诉我，求殿下告诉我，我求你，我求求你...”
容柔忍不住泪堤崩溃，垂在双侧的手渐渐握成拳头，偏过头不忍心去看。
当初容柔嫁给自己的时候，这个男人优柔寡断，还将容柔一而再再而三的推给她，如今人死了却成了这幅模样。
该说他是深情，还是绝情？
都是痴人罢了。
容柔至死还念着他，他也因她的死而一夜白头。
说到底，都是情造的孽。
梁落抽了抽反酸的鼻子，抬眼看着天花板想要阻止眼泪再掉下来。
等冷静下来才低头看着还不停磕头的段少秦，喊道：“行了，我也还不清楚到底是谁，小苏说第一次送梅子干来的人是禁军的人，那天是除夕，你好好回想一下，除夕那天禁军中谁离开过。”
段少秦这次堪堪停住动作，慢慢的将头颅抬起来，却还弓着背，看上去十分颓废。
额头处流下来一滩鲜红的血液，顺着泪沟滑到脸颊两旁，又落在地上。
似乎在努力的回想，抱着头痛苦道：“我...我不记得了...”
梁落叹息。
也是，这都这么久了，谁会主意那天发生过什么？
正要转身，就听见段少秦忽然惊呼道：“可是、可是军营规定，凡是外出者都会入册登记！殿下只要找到那天的登记册一定能找出那个人！殿下，一定要找到那个人，一定要！”
梁落眼睛顿时一亮，望向北堂括，后者叹了口气，似认命道：“行，我去给你偷。”
“快去快回！”
等北堂括一走，梁落看着段少秦咬了咬下唇。
这人样子看着属实可怜，就算他之前懦弱可好歹也是为了容柔着想。
叹息一声，走到书架后面拿出来一个锦盒，而后缓缓走来蹲在段少秦面前，犹豫一番才小心翼翼的把锦盒送到他的面前，还歪着头去看他的伤势。
段少秦看着锦盒一脸不解。
如今他这副样子，说他是个五十岁老翁都有人相信。
哎，爱情真是个让人痛苦的东西。
梁落决定远离爱情保命。
甩开脑子里那些不重要的思绪，道：“这是阿柔临走之前让我给你的。”
段少秦立马盯着锦盒不可置信的落了一地眼泪在上面，还混着他的血。
好半天才道：“她...不是恨我吗？她应该恨我...”
梁落无奈叹气，将锦盒硬塞到他怀中，语气霸道道：“反正这是阿柔让我给你的，她说她在奈何桥上等你，等你死了就拿着里面的东西去找她，你要是敢把她忘了呢，我就找人每天揍你！”
段少秦颤颤巍巍的看着怀中的东西，把手在衣袖上擦了又擦，生怕自己的手把锦盒给弄脏了，这才敢去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条绣了半边锦纹的金线腰带，上面有一个娟秀的柔字。
如今却像是有一场狂风暴雨席卷着段少秦胸腔和五脏六腑，痛得他撕心裂肺。
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是怔怔的望着手中的锦盒。
梁落叹息：“其实，告诉你也无妨，阿柔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是你的...
是他的孩子...
段少秦此刻就像是被炮火炸了脑子，久久不敢回神。
只是觉得全身上下都在痛，这下连眼泪都落不下来。
他想笑却笑不出来，想哭也哭不出来，红着眼睛像个空壳一样的望着梁落，嘴里呜呜咽咽的不知道想说什么。
“怎么会...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小柔你怎么那么傻啊！”
段少秦恨小柔骗他至此，可是更恨无能的自己，以为自己把她推出去是考量周全，结果却是把她推入火坑之中。
是他害了小柔。
“...我没有保护好她，我怎么有脸面去奈何桥找她？她一定恨死我了，她不会想看到我的...”
梁落怒着瞪他一眼：“你以为你说这几句话就行了？你给我好好记着阿柔，带着对她的愧疚给我活下去，等你死了我一定让你们合葬，让你不得不跟她在黄泉路上遇见！”
什么叫一定不想见他？
容柔自己都说了想见他了，这人还瞎揣测!
非要觉得阿柔不喜欢他才高兴？
段少秦缓缓抬眸望着梁落那张生气的脸，一下子又重重的磕了一头，梁落上前几步，惊道：“还磕！？真那么想死啊？”
他起身，轻声道：“段某明白殿下心意，绝不会寻短见，也不会再浑浑噩噩，我想要小柔开心...”
顿了顿：“从今往后，我段少秦唯殿下是从，还希望殿下一定要找到幕后凶手，以慰小柔在天之灵。”
梁落张了张口，想说不必，可转念一想，禁军之中大部分都是老皇帝和梁青歌的人，自己的确没什么人。
而且还把唯一攒下来的军马送给了北堂括，自己现在可是什么人都没有。
要是有段少秦在禁军之中帮她，倒也是不错。
虽说不想拿自己与容柔的交情去要挟他什么，可段少秦带着容柔的愧疚起码对自己是衷心的。
当即点了点头：“好，那你从今日起就是禁军十二卫的羽林卫，统领雨林军，唯我号令。”
段少秦不管梁落要做什么，他只是想还人情，只是因为对小柔的愧疚。
梁落能接受怀了他孩子的容柔，还如此细心照顾，于情于理他段少秦就该给她磕上一头，如今容柔虽死，但她的仇不能不报。
他相信梁落，一定会有办法找出凶手，他等着看，看那些人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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