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第八十二章
厉宁述虑事长远,又是个很有执行力??行动派，??天晚上出去散步??时候，就跟舒檀??析起容城各个区的优缺点来。
还有一个最重要??,“新楼盘开盘价越来越高，周围的?手房价格也不低,不过总的来说?手房成交价还是比新房要低一点，而且?手房不用等,期房还???。”
“买套十年以内???手房,全部扒了自己装修，也就三个月??工期,再晾半年就可以住人了，你觉?呢？”他说着又低头看着她问道。
舒檀摸摸下巴,半晌道:“也行，反正产权是七十年,?手房就算是十年前建成??，那五六十年后我说不定都已经去见马克思，也管不到以后的事了,可以有。”
“哪有人这样说自己??，?长命百岁。”厉宁述哭笑不?,屈指轻轻敲了两下她的后脑勺。
她仰起头嘻嘻地笑,一点都不将他??话放在心上。
有夜风吹过来，扬起她的发梢,他稍稍抬手，便能握住几跟柔软顺滑??发丝。
“头发好像又长了,去剪？”他笑着问道。
舒檀歪歪脑袋，觑着他问道:“?不剪了，做个发型好不好,到......”
她用手指比划了一下自己锁骨位置，“到这。”
厉宁述笑着点头，“可以，你喜欢就好，偶尔换个造型也能换个心情。”
“对啊。”她虚挽着他胳膊，笑眯眯的模样有些促狭，“然后你就一个新女朋友了哟，改头换面嘛。”
厉宁述顿时哭笑不?，嗔骂道:“就你行，会个成语到处乱用。”
第一天搬家，从外头散步回去时，她习惯性的往一边走，口里还说着一会儿过来找他??话，把厉宁述弄?哭笑不?，拽住她衣领把人往身边一扯。
然后掐住她的脸，“清醒一点，你已经不住对门了，还进去，小心人家告你偷盗。”
舒檀眼睛眨了眨，愣了瞬间。
随即回过神来，笑??仰后合，“哈哈哈——对、对不住......?给忘了......”
“这也能忘，你是不是把脑子扔楼下了？”厉宁述戳她一指头，又抱起老黑，“妈妈傻乎乎的，对不对？”
老黑:“嗯——”可不就是么！
“为什么每次出去回来老黑都要洗爪子啊？”舒檀对猫咪的洁癖大为惊奇，不知道是第几次发问了。
厉宁述摇摇头，“大概是各猫有各性，跟人一样。”
舒檀觉?太有趣了，后来某天还特地拍了视频给大家看，桂棹手??，又把这个视频发到了网上，引来不少粉丝??好奇，纷纷要求以后多??更新猫咪的日常，老黑逐渐?为网红，还先红带动后红，厉宁述家??黑白双煞逐渐?名，甚至还有广告上找上门来洽谈合作??，也是后话了。
??下不过是舒檀正式与厉宁述共处同一屋檐下??第一天，客房不算??宽敞，但经过一天的悉心布置，也十??温馨舒适，她放下了窗户的卷帘，摸摸身下柔软的床垫，把脸埋进枕头里，偷偷笑起来。
这一切原本应该是陌生??，但此刻却十??熟悉，甚至就连空气，都弥漫着她熟悉??味道。
她与他，直线距离还不到十米，仅仅是隔着几堵墙，和两扇卧室门。
总有一天，这几堵墙和两扇门都将不复存在，?要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她哼哼两声，在心??给自己画个大饼，画着画着就睡着了。
然后被门外一阵抓挠门板的刺耳噪音吵醒，睁开眼，天已经亮了，她怔了片刻，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厉宁述的住处，自己已经搬家了。
外头抓门板的肯定是老黑或者小白，也可能是它们俩。
果然，她刚下地走到门边，还没开门，就听见外面隐约有人在说话:“老黑！过来！”
抓门板的声音停顿了几秒钟，又开始响起，于是她抓住门把手忽然用力一拧，门哗啦一下打开，老黑在猝不及防之下没能收住力气，一个倒栽葱倒了下来，在门口滚?一团。
然后用乌溜溜??眼珠子仰视着她，满脸疑惑，像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早她就在这儿了。
老黑:“喵？”妈你来这么早哇？
“哎呀，你这么早就来找我啊？”舒檀笑着蹲在门口，双手上上下下地搓着它??肚皮，因为刚睡醒，声音还有点鼻音，懒洋洋??，老黑就一个劲地盯着她看。
真??，老黑还没
见过头发乱蓬蓬脸还没洗??妈妈，觉?很好奇。
“起来了？快去洗脸，来吃蜂蜜小面包，一会儿凉了就不脆了。”厉宁述看见她在逗猫，难得催促一声。
边说边走过来，要抱走老黑。
舒檀放开猫，站起来手一伸，准确地搂住他??脖子，笑嘻嘻地同他说早安，“醒了就能看见你，感觉真奇妙。”
“快去洗漱，别磨叽。”厉宁述一边笑，一边五指??梳，替她顺了顺头发。
舒檀站在他面前，挤眉弄眼，问道:“亲亲，不像别人那样来个早安吻吗？”
厉宁述看她一眼，?话不说掉头就要走，“还是算了吧，?们是我们，没必要跟别人一样。”
舒檀:“......”?觉?你就是在嫌弃?没刷牙:）
刚刚出炉??小面包表面金黄，还撒着白芝麻，一股蜂蜜??甜香，入口外酥里嫩，尤其是面包底，脆脆??，味道特别香。
舒檀就着一杯热牛奶，一口气吃掉五六个，边吃边笑:“以前小的时候很喜欢这个，一块钱三个还是四个，满大街都是，现在倒少见了。”
“毕竟不挣钱，而且现在花样那么??，还记得这一口的恐怕已经不??了。”厉宁述应道，给她递一碗煮得稍稍稀薄一点的小米粥，配粥的菜特别简单，昨晚剩下??大半包榨菜用花生油拌一下就行。
吃过早饭，各有各??工作要做，舒檀回卧室，厉宁述去书房，老黑毫不犹豫跟着老妈走，毕竟学渣跟书房没?缘??。
唯独就是苦了小白，她挺喜欢书房的，但也很好奇妈妈??卧室，于是两头跑，一会儿看看爸爸整理谱子，一会儿去看看在妈妈床上睡大觉??哥哥。
科室的微信群里大家在讨论陆标新收的一个患者，病情还挺复杂，大概就是五个月?着凉后不舒服，吃药打针后症状有所缓解，但停药就复发，两个半月?病情加重，出现了阵发性胸痛伴咯血??症状，在外院治疗后好了没几天，又再次发作，于是来一附院住院，寻求进一步检查和治疗。舒檀打开微信??时候，徐丹露还在问:“有什么既往史家族史没有？”
“陆标:?个月?反复出现智齿疼痛
合并一过性口腔溃疡，动脉导管未闭未治疗，剖宫产，15年酒龄，每天大概一罐啤酒，家里妹妹有白塞病。”
“陈丹:有咯血和胸痛，?查肿瘤标志物呗？”
“陈丹:结合抗体什么??查过没？”
“陆标:上次发病她在外院查的结核抗体阳性，刚发病??时候是没有??。”
接着陆标发过来几张胸部ct??片子，都是患者在外院几次治疗??病史资料，可以看出患者肺部有斑片状渗出影、实变和囊性空洞形成，张璇这时还回了句:“病灶变化挺快??，查查感染相关的吧，?面用的都是抗感染药物，短暂有效，停药复发，可能性很大。”
“柯杨:她还有先天性动脉导管未闭，也要警惕感染性心内膜炎。”
舒檀看到这??，也发表了一下自己??见解:“她有白塞病家族史，也查一下免疫吧。”
讨论到这??基本也就这样了，毕竟病情还没明确，说怎么治疗都还有点早，大家??话题很快就向其他方向转移，又很快安静下来，毕竟工作群嘛，不宜水群。
舒檀最近没有写论文??打算，于是便只是看看文献，又看看教案，很快就没什么事了，开始抱着睡醒来凑热闹的老黑逛淘宝，专门看些猫咪的小装饰小衣服之类的，哦，还有逗猫棒。
“儿砸，你看妈妈对你??好，还给你买礼物，连你爹......”她话说到这??顿了顿，想到自己还没给厉宁述送过礼物，又看看脖子上挂着??金项链，不由得惭愧，急忙换个搜索词，找起适合厉宁述的礼物来。
老黑看见页面一变，立刻仰头朝她喵了声，仿佛有些不满意。
但舒檀根本不搭理它，只看自己??，页面花花绿绿，看半天找不到心仪的东西。
袖扣？领带夹？钱包？皮带？还是钢笔？
好像都不错，而且他也用得上，但是舒檀总觉?像是差了点什么，而且这些都太没新意了。
逛了半晌她转头去逛博物馆文创，看到一个真丝??中药腕垫，灵机一动，可以给厉宁述送把脉用的那个小枕头啊，这个无论如何都能用上??。
于是兴致勃勃地找起来，发现这种号脉枕其实都不贵，最贵也就几十块一
个，不过有??会别出心裁在枕面上绣一些药材或者花草??图案。
舒檀挑了一个面上绣有??归、川芎、白芍和熟地四味药材??，正好是一剂千古名方四物汤。
买完东西，她带着老黑出了卧室，因为小白要到处走，厉宁述的书房门没有关严，留着一道门缝，舒檀走近，轻轻将门缝推开了一点，隐约可见厉宁述正坐在钢琴边，不知道在做什么。
倒是没有琴声传出，可能在做其他事吧。
舒檀没有打扰她，自己去窗台边晒太阳了，晒着晒着就在摇椅上睡着了。厉宁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垂头打瞌睡的模样，怀??躺着个团成一团的老黑。
“哎，醒醒，回去睡。”他叹口气，伸手推了一下摇椅，椅子一动，舒檀立刻就被惊醒。
她睁着迷迷糊糊??眼睛，扭头问厉宁述:“......啊、吃饭了？”
厉宁述顿时被她逗笑了，“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吃了睡睡了吃，你是猪么？”
“那人生不就这几件事。”她打了个还欠，将怀??也被闹醒了??老黑抱开，起身走了几步，然后抱住厉宁述的腰，把脸靠在他背上，叹了口气，“真好。”
厉宁述反手拍拍她，让她先起来，然后一边去厨房，一边跟她说话，“?上午想起来去看了眼明年??五运六气，好像不是很好。”
舒檀愣了一下，“......五运六气是什么东东？”
“中午吃手擀面吧？”他先问了句，然后解释道，“五运六气学说就是用天干地支和阴阳五行相配合，按相应顺序来推算，观察运和气之间的关系，判断一年的气候变化和疾病发生。”
“按照《内经》??理论，推算出各种名目，然后对照《内经》??原文就可以了，会??人能很快推出来，不懂??人就一头雾水，以后你想知道?再跟你详细讲。”
舒檀哦了声，跟着他进厨房，帮他打下手拿东西，又问:“那明年怎么推算？”
“按庚子年算啊。”厉宁述取出和面的不锈钢盆，准备开始干活，“总的来讲，主运是金运太过，少阴君火司天，阳明金燥在泉，司天主要是上半年的变化，在泉影响下半年，肺系疾病??一点，原文说的是民病
咳喘，血溢血泄，鼽嚏目赤......”
刚说到这??，舒檀就打断道:“文言文不好，你直接翻译一下。”
厉宁述想了想，说道:“翻译起来就是些咳喘和心血管方面的症状，感冒??病人会比较??，而且可能这感冒跟平常??不太一样，另外上半年还要防止心脑血管方面的变化。”
“下半年在主运基础上还加一个金燥，金克木，肝气升发受阻，可能抑郁症??患者也会变??。”
舒檀都要听晕了，“怎么又跟抑郁症扯上关系了？”
“抑郁症不是情志致病么？”厉宁述看也不看她，使劲揉面，“肝气不畅通，情绪就抑郁。”
舒檀有点不信，“真这么准？”
“大概方向还是对??吧，看看，也说不好会不会有意外，总之反正不要掉以轻心。”厉宁述笑了声，道，“老祖宗传了千年，现在还有人在研究，肯定有些道理??。”
舒檀听听也觉?挺对，于是又把他那几句话来回念了几遍，忽然就乐了，“念着居然还挺顺口。”
“不顺口大家怎么记背。”厉宁述应了句，又让她帮忙从冰箱取出些做手擀面浇头的菜来，打发她去洗清菜。
后来舒檀再想起今日这番对话，心??无限感慨，老祖宗就是老祖宗，说得真对！
作者有话要说:舒檀:没什么可说的，给大家拜个年吧哈哈哈哈。
厉医生:同上。
舒檀:……这么敷衍？？？
厉医生:←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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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檀摸摸下巴,半晌道:“也行，反正产权是七十年,?手房就算是十年前建成??，那五六十年后我说不定都已经去见马克思，也管不到以后的事了,可以有。”
“哪有人这样说自己??，?长命百岁。”厉宁述哭笑不?,屈指轻轻敲了两下她的后脑勺。
她仰起头嘻嘻地笑,一点都不将他??话放在心上。
有夜风吹过来，扬起她的发梢,他稍稍抬手，便能握住几跟柔软顺滑??发丝。
“头发好像又长了,去剪？”他笑着问道。
舒檀歪歪脑袋，觑着他问道:“?不剪了，做个发型好不好,到......”
她用手指比划了一下自己锁骨位置，“到这。”
厉宁述笑着点头，“可以，你喜欢就好，偶尔换个造型也能换个心情。”
“对啊。”她虚挽着他胳膊，笑眯眯的模样有些促狭，“然后你就一个新女朋友了哟，改头换面嘛。”
厉宁述顿时哭笑不?，嗔骂道:“就你行，会个成语到处乱用。”
第一天搬家，从外头散步回去时，她习惯性的往一边走，口里还说着一会儿过来找他??话，把厉宁述弄?哭笑不?，拽住她衣领把人往身边一扯。
然后掐住她的脸，“清醒一点，你已经不住对门了，还进去，小心人家告你偷盗。”
舒檀眼睛眨了眨，愣了瞬间。
随即回过神来，笑??仰后合，“哈哈哈——对、对不住......?给忘了......”
“这也能忘，你是不是把脑子扔楼下了？”厉宁述戳她一指头，又抱起老黑，“妈妈傻乎乎的，对不对？”
老黑:“嗯——”可不就是么！
“为什么每次出去回来老黑都要洗爪子啊？”舒檀对猫咪的洁癖大为惊奇，不知道是第几次发问了。
厉宁述摇摇头，“大概是各猫有各性，跟人一样。”
舒檀觉?太有趣了，后来某天还特地拍了视频给大家看，桂棹手??，又把这个视频发到了网上，引来不少粉丝??好奇，纷纷要求以后多??更新猫咪的日常，老黑逐渐?为网红，还先红带动后红，厉宁述家??黑白双煞逐渐?名，甚至还有广告上找上门来洽谈合作??，也是后话了。
??下不过是舒檀正式与厉宁述共处同一屋檐下??第一天，客房不算??宽敞，但经过一天的悉心布置，也十??温馨舒适，她放下了窗户的卷帘，摸摸身下柔软的床垫，把脸埋进枕头里，偷偷笑起来。
这一切原本应该是陌生??，但此刻却十??熟悉，甚至就连空气，都弥漫着她熟悉??味道。
她与他，直线距离还不到十米，仅仅是隔着几堵墙，和两扇卧室门。
总有一天，这几堵墙和两扇门都将不复存在，?要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她哼哼两声，在心??给自己画个大饼，画着画着就睡着了。
然后被门外一阵抓挠门板的刺耳噪音吵醒，睁开眼，天已经亮了，她怔了片刻，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厉宁述的住处，自己已经搬家了。
外头抓门板的肯定是老黑或者小白，也可能是它们俩。
果然，她刚下地走到门边，还没开门，就听见外面隐约有人在说话:“老黑！过来！”
抓门板的声音停顿了几秒钟，又开始响起，于是她抓住门把手忽然用力一拧，门哗啦一下打开，老黑在猝不及防之下没能收住力气，一个倒栽葱倒了下来，在门口滚?一团。
然后用乌溜溜??眼珠子仰视着她，满脸疑惑，像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早她就在这儿了。
老黑:“喵？”妈你来这么早哇？
“哎呀，你这么早就来找我啊？”舒檀笑着蹲在门口，双手上上下下地搓着它??肚皮，因为刚睡醒，声音还有点鼻音，懒洋洋??，老黑就一个劲地盯着她看。
真??，老黑还没
见过头发乱蓬蓬脸还没洗??妈妈，觉?很好奇。
“起来了？快去洗脸，来吃蜂蜜小面包，一会儿凉了就不脆了。”厉宁述看见她在逗猫，难得催促一声。
边说边走过来，要抱走老黑。
舒檀放开猫，站起来手一伸，准确地搂住他??脖子，笑嘻嘻地同他说早安，“醒了就能看见你，感觉真奇妙。”
“快去洗漱，别磨叽。”厉宁述一边笑，一边五指??梳，替她顺了顺头发。
舒檀站在他面前，挤眉弄眼，问道:“亲亲，不像别人那样来个早安吻吗？”
厉宁述看她一眼，?话不说掉头就要走，“还是算了吧，?们是我们，没必要跟别人一样。”
舒檀:“......”?觉?你就是在嫌弃?没刷牙:）
刚刚出炉??小面包表面金黄，还撒着白芝麻，一股蜂蜜??甜香，入口外酥里嫩，尤其是面包底，脆脆??，味道特别香。
舒檀就着一杯热牛奶，一口气吃掉五六个，边吃边笑:“以前小的时候很喜欢这个，一块钱三个还是四个，满大街都是，现在倒少见了。”
“毕竟不挣钱，而且现在花样那么??，还记得这一口的恐怕已经不??了。”厉宁述应道，给她递一碗煮得稍稍稀薄一点的小米粥，配粥的菜特别简单，昨晚剩下??大半包榨菜用花生油拌一下就行。
吃过早饭，各有各??工作要做，舒檀回卧室，厉宁述去书房，老黑毫不犹豫跟着老妈走，毕竟学渣跟书房没?缘??。
唯独就是苦了小白，她挺喜欢书房的，但也很好奇妈妈??卧室，于是两头跑，一会儿看看爸爸整理谱子，一会儿去看看在妈妈床上睡大觉??哥哥。
科室的微信群里大家在讨论陆标新收的一个患者，病情还挺复杂，大概就是五个月?着凉后不舒服，吃药打针后症状有所缓解，但停药就复发，两个半月?病情加重，出现了阵发性胸痛伴咯血??症状，在外院治疗后好了没几天，又再次发作，于是来一附院住院，寻求进一步检查和治疗。舒檀打开微信??时候，徐丹露还在问:“有什么既往史家族史没有？”
“陆标:?个月?反复出现智齿疼痛
合并一过性口腔溃疡，动脉导管未闭未治疗，剖宫产，15年酒龄，每天大概一罐啤酒，家里妹妹有白塞病。”
“陈丹:有咯血和胸痛，?查肿瘤标志物呗？”
“陈丹:结合抗体什么??查过没？”
“陆标:上次发病她在外院查的结核抗体阳性，刚发病??时候是没有??。”
接着陆标发过来几张胸部ct??片子，都是患者在外院几次治疗??病史资料，可以看出患者肺部有斑片状渗出影、实变和囊性空洞形成，张璇这时还回了句:“病灶变化挺快??，查查感染相关的吧，?面用的都是抗感染药物，短暂有效，停药复发，可能性很大。”
“柯杨:她还有先天性动脉导管未闭，也要警惕感染性心内膜炎。”
舒檀看到这??，也发表了一下自己??见解:“她有白塞病家族史，也查一下免疫吧。”
讨论到这??基本也就这样了，毕竟病情还没明确，说怎么治疗都还有点早，大家??话题很快就向其他方向转移，又很快安静下来，毕竟工作群嘛，不宜水群。
舒檀最近没有写论文??打算，于是便只是看看文献，又看看教案，很快就没什么事了，开始抱着睡醒来凑热闹的老黑逛淘宝，专门看些猫咪的小装饰小衣服之类的，哦，还有逗猫棒。
“儿砸，你看妈妈对你??好，还给你买礼物，连你爹......”她话说到这??顿了顿，想到自己还没给厉宁述送过礼物，又看看脖子上挂着??金项链，不由得惭愧，急忙换个搜索词，找起适合厉宁述的礼物来。
老黑看见页面一变，立刻仰头朝她喵了声，仿佛有些不满意。
但舒檀根本不搭理它，只看自己??，页面花花绿绿，看半天找不到心仪的东西。
袖扣？领带夹？钱包？皮带？还是钢笔？
好像都不错，而且他也用得上，但是舒檀总觉?像是差了点什么，而且这些都太没新意了。
逛了半晌她转头去逛博物馆文创，看到一个真丝??中药腕垫，灵机一动，可以给厉宁述送把脉用的那个小枕头啊，这个无论如何都能用上??。
于是兴致勃勃地找起来，发现这种号脉枕其实都不贵，最贵也就几十块一
个，不过有??会别出心裁在枕面上绣一些药材或者花草??图案。
舒檀挑了一个面上绣有??归、川芎、白芍和熟地四味药材??，正好是一剂千古名方四物汤。
买完东西，她带着老黑出了卧室，因为小白要到处走，厉宁述的书房门没有关严，留着一道门缝，舒檀走近，轻轻将门缝推开了一点，隐约可见厉宁述正坐在钢琴边，不知道在做什么。
倒是没有琴声传出，可能在做其他事吧。
舒檀没有打扰她，自己去窗台边晒太阳了，晒着晒着就在摇椅上睡着了。厉宁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垂头打瞌睡的模样，怀??躺着个团成一团的老黑。
“哎，醒醒，回去睡。”他叹口气，伸手推了一下摇椅，椅子一动，舒檀立刻就被惊醒。
她睁着迷迷糊糊??眼睛，扭头问厉宁述:“......啊、吃饭了？”
厉宁述顿时被她逗笑了，“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吃了睡睡了吃，你是猪么？”
“那人生不就这几件事。”她打了个还欠，将怀??也被闹醒了??老黑抱开，起身走了几步，然后抱住厉宁述的腰，把脸靠在他背上，叹了口气，“真好。”
厉宁述反手拍拍她，让她先起来，然后一边去厨房，一边跟她说话，“?上午想起来去看了眼明年??五运六气，好像不是很好。”
舒檀愣了一下，“......五运六气是什么东东？”
“中午吃手擀面吧？”他先问了句，然后解释道，“五运六气学说就是用天干地支和阴阳五行相配合，按相应顺序来推算，观察运和气之间的关系，判断一年的气候变化和疾病发生。”
“按照《内经》??理论，推算出各种名目，然后对照《内经》??原文就可以了，会??人能很快推出来，不懂??人就一头雾水，以后你想知道?再跟你详细讲。”
舒檀哦了声，跟着他进厨房，帮他打下手拿东西，又问:“那明年怎么推算？”
“按庚子年算啊。”厉宁述取出和面的不锈钢盆，准备开始干活，“总的来讲，主运是金运太过，少阴君火司天，阳明金燥在泉，司天主要是上半年的变化，在泉影响下半年，肺系疾病??一点，原文说的是民病
咳喘，血溢血泄，鼽嚏目赤......”
刚说到这??，舒檀就打断道:“文言文不好，你直接翻译一下。”
厉宁述想了想，说道:“翻译起来就是些咳喘和心血管方面的症状，感冒??病人会比较??，而且可能这感冒跟平常??不太一样，另外上半年还要防止心脑血管方面的变化。”
“下半年在主运基础上还加一个金燥，金克木，肝气升发受阻，可能抑郁症??患者也会变??。”
舒檀都要听晕了，“怎么又跟抑郁症扯上关系了？”
“抑郁症不是情志致病么？”厉宁述看也不看她，使劲揉面，“肝气不畅通，情绪就抑郁。”
舒檀有点不信，“真这么准？”
“大概方向还是对??吧，看看，也说不好会不会有意外，总之反正不要掉以轻心。”厉宁述笑了声，道，“老祖宗传了千年，现在还有人在研究，肯定有些道理??。”
舒檀听听也觉?挺对，于是又把他那几句话来回念了几遍，忽然就乐了，“念着居然还挺顺口。”
“不顺口大家怎么记背。”厉宁述应了句，又让她帮忙从冰箱取出些做手擀面浇头的菜来，打发她去洗清菜。
后来舒檀再想起今日这番对话，心??无限感慨，老祖宗就是老祖宗，说得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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