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心头血_踹了白切黑影帝后,我翻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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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心头血

  一星期后。

  “慕廑昕!慕廑昕!”

  沈栖宴的声音骤然从书房内响起。

  随后,她顶着一头被抓的乱糟糟的头发,手上捧着一本书,飞快的跑出去,直奔慕廑昕的宫殿。

  这动静惹得周围侍者都是一怔,苏芩紧跟着沈栖宴就往外跑,边跑边喊,“女帝陛下!您跑慢点啊,别摔着了。”

  奈何沈栖宴仿佛听不到这些声音,卯足了劲的往前跑。

  前脚进入慕廑昕宫殿,还没见到慕廑昕的人呢,沈栖宴就大声喊,“慕廑昕!慕廑昕!你在哪呢。”

  宫殿太大,慕廑昕日常喜静,除了门口有一位通报来人的侍者之外,别无他人。

  沈栖宴一时间也不知道慕廑昕在哪个位置,只能边寻找边喊着他名字。

  ——

  主殿内。

  郁颜带着几位要臣正和慕廑昕讨论着国家大事。

  花城偏隅一角的地区,最近旱灾严重,半年未下雨,花朵都败落而亡,地区太过于偏远,饶是郁颜已经想了办法,派遣了一些人前去治理,送了许多物资,但还是远水解不了近火。

  今日便是想让慕廑昕占卜,看看旱灾区什么时候能迎来好转。

  慕廑昕正摆着一系列占卜之阵,还未摆好,他突然动作一顿。

  这动作可是吓坏了郁颜和几位要臣。

  郁颜:“大祭司怎么了?是有何不妥吗?”

  要臣:“大祭司,您可别吓老臣啊。”

  “大祭司,您快说话吧,这样太吓人了。”

  慕廑昕却中指抵在唇前,“嘘。”

  耳朵微动,慕廑昕又仔细听了几秒才起身,“有人找我,我先去一趟,诸位稍等。”

  没几秒,郁颜和几位要臣也听到外面的声音,“慕廑昕!慕廑昕!”

  要臣听着有人敢直呼慕廑昕名字,额头汗都要下来了,纷纷面面相觑。

  有人开始按耐不住,“这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直呼大祭司名讳!”

  花城所有人看到慕廑昕都要尊称一声大祭司,就连女帝都不例外,如今却有人敢这样张扬的喊他名字。

  郁颜眼瞧着又有一个大臣蠢蠢欲动想要开口,郁颜抢先一步开口,“这是女帝陛下。”

  几位大臣瞬间缄口不言,都不敢吭声了,默默庆幸自己没开口。

  唯一开了口的那位大臣吓得身子一颤,望向郁颜,想要解释什么,郁颜却笑了笑,“没事,我不会往外说的,刘丞相你放心吧。”

  郁颜一向是个说话算话的,为人也温和,现在辅佐沈栖宴朝政,朝臣们也都信任她。

  得到郁颜的答复,刘丞相也是松了口气,讪讪一笑,“多谢颜尊,我实在不知道那人是女帝陛下,我若是知道,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这样说。”

  “无事,女帝陛下年纪尚轻,自幼也是在大祭司陪伴之下成长,和大祭司相熟,这才忽略了繁琐的礼节,日后还望各位多多辅佐女帝陛下,共建花城的未来。”郁颜说话温和,但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几点,恩威并施。

  第一:沈栖宴和慕廑昕关系好,是威胁。

  第二:沈栖宴年纪轻,日后还需大臣的辅佐,需要相辅相成,是对大臣的嘉许、赞赏。

  几位大臣纷纷对着郁颜鞠了一躬,“臣必将以命相守。”

  “啊!”门外突然传来沈栖宴的惊呼叫声。

  众人纷纷看过去。

  只能看到慕廑昕站在主殿外的背影,格外惹眼的便是他肩膀上的那双玉手。

  沈栖宴刚刚跑的急,见到慕廑昕时,从楼梯下跑上来,都到最后一节台阶了,还被绊倒了。

  幸亏慕廑昕眼疾手快,抱住了她,沈栖宴手指下意识的抓紧了慕廑昕。

  慕廑昕看着她这副大大咧咧的样,关切的低头询问:“脚磕痛了吗?”

  “没事,这不重要,我是想和你说……”沈栖宴刚要把手里的书给慕廑昕看,他却松开了她,蹲下身子,细长的手指环住沈栖宴脚踝,轻轻捏了捏,“疼不疼?”

  “不疼,我真没事。”为了和慕廑昕证明自己没磕着,还跳了跳,随后就弯腰拉着慕廑昕胳膊给他拽了起来,“哎呀,你快看看这个古文。”

  沈栖宴让郁征去外交时,给她带一些古老的书籍回来,能搞到多少搞多少。

  花城的书都被沈栖宴这么多年翻了个遍了,都没看到什么有关于恢复记忆的事情,只能让郁征帮帮忙再从外面寻一些回来。

  沈栖宴这些日子就一直泡在书房里翻阅,终于在今天翻到了一些眉目。

  她认真的指给慕廑昕看,“你看,这本书原先是花城宫内的古书,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出去,郁征哥从外给我带了回来,我看到里面记载,郁家正统女子心头血,能治许多病、解许多毒。”

  “你有听说过这个说法吗?我的心头血能让盛时妄恢复记忆吗?”

  慕廑昕皱起眉头,抽走沈栖宴手中的古文,“先不说这个古文的真实性,你的血型特殊,要是取血过程中出了什么问题,你自己的命都没了,还给盛时妄恢复记忆。”

  “就算你心头血能治病解毒,但记忆这种事情,又不是病又不是毒,你就敢轻易去尝试?”

  他有些严肃,脸色紧绷,沈栖宴撇了撇嘴,有些不甘心的拿回古文,垂着脑袋又翻了翻,“我这不是没办法了,看到一点信息都觉得是真的。”

  “但是我之前在京都拍电视剧的时候拍过类似于要取心头血的古装剧,我当时出于好奇直接去查了。”

  “那些古人所谓的心头血其实就是心脏中心的主动脉流出的血液,也就是普通的血,只不过被一些编剧写的离奇化了。”

  “我就想着,如果是真的,我可以划破胳膊,给盛时妄试一试,反正划破胳膊也没什么的,不会死。”

  慕廑昕脸色更沉了,“为了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你就要弄伤自己?你血型特殊,就算不会死,也难止血,痛感加倍,你觉得盛时妄愿意让你这样?”

  沈栖宴瞬间瞪圆了眼,警告他,“你可不许告诉盛时妄啊!”

  “你要是敢这样做,我就敢去说,你看我敢不敢。”慕廑昕没给沈栖宴任何转圜的余地,“到时候我告诉盛时妄那是你的血,你看他会不会喝,那样你就算弄伤自己也是白弄伤。”

  沈栖宴恼怒的瞪他,满脸的不满,“慕廑昕,你怎么回事?你怎么自从京都回来以后,就时不时的和我摆你那个大祭司的架子?你真不当我是你姐姐了?”

  “我比你大。”慕廑昕轻飘飘的一句惹得沈栖宴一噎,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能梗着脖子争辩,“我不管,反正你喊了我那么多年的姐姐,你在我眼里就一直是我弟弟!”

  “现在为了你的姐姐我和你姐夫未来的美好生活,你不能当绊脚石!”

  慕廑昕不语。

  沈栖宴刚要说话,郁颜的声音从慕廑昕身后传来,“女帝陛下。”

  沈栖宴歪过头,才看到主殿内郁颜和几位大臣向外走来,沈栖宴只能先敛住心神,老老实实喊了声郁颜,“颜姨。”

  “拜见女帝陛下。”几位大臣纷纷冲着沈栖宴行礼。

  沈栖宴手一抬,“嗯,起来吧,你们怎么在这?”

  “我们来找大祭司占卜旱区什么时候能迎来天降大雨。”郁颜解释完后,看了看沈栖宴手中的书本,“夏夏你这是来找大祭司探讨书中什么不解的问题吗?”

  沈栖宴眼珠一转,“对呀,不过颜姨和各位前辈都见多识广的,我和大祭司毕竟年纪轻,阅历少,你们肯定知道的比我们多。”

  顺势,沈栖宴先是吹捧以后再开口问,“我在书中看到郁氏正统血脉的女子心头血能治百病,解百毒,这是真的吗?”

  郁颜笑了笑,宠溺的摸了摸沈栖宴发丝,“傻姑娘,这些估计都是乱写的,哪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慕廑昕站在沈栖宴身侧,敛眸,似是主动示弱的轻声开口,“听到了吧,这是假的,我是不想你为了这种瞎编的东西伤了自己的身。”

  “好吧。”沈栖宴有些不甘心,但又不得不接受事实,只是手指还有些不情不愿的在书上轻轻抚了抚。

  她废了这么大的功夫找到的,结果却是假的。

  “这书中写的确实是离奇了些,不过老臣记得老祭司昔日曾用换血之术,将生命垂危的长公主殿下救了回来。只不过当时老祭司封锁了消息,除了郁氏嫡系外,也就我和另一位已逝的老臣知晓此事。”

  “不过事后,生命垂危的长公主却活蹦乱跳的,宫内上下都有了些传言,也有些人没管住嘴将此事泄露了出去,导致那时倒也有不少人知道此事。”

  “只是距离如今过去了太多年,许多人估计都忘了。”

  曲丞相乃是几朝老臣,年岁已大,是如今朝中地位第一的大臣,更是位居丞相之首。

  其余几位大臣和郁颜听闻这话都仿佛想起了什么,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件事沈栖宴完全没听过,瞬间来了兴趣,追问:“曲丞相,您说的这个换血之术是什么意思呀?怎么换的?”

  曲丞相叹了口气,“这个法子也是残忍,不过当时也是凑了巧,才能刚好救活长公主。”

  多年前,花城也算不上太平,暗潮汹涌的。

  因为女帝郁婳的离开,虽然有郁颜的坐镇,但郁婳太长时间没回来,外邦蠢蠢欲动,开始多处打探,终于一次找到了机会,准备对郁颜下手。

  那时的花城郁颜就相当于女帝,只要郁颜倒下,整个花城都将群龙无首。

  一碗巨毒的毒药被下在汤药碗中,由侍者端了进来,最终却没被郁颜喝下。

  而是被张丹丹喝下。

  因为张丹丹每日跟在郁颜身后帮忙处理公务,那日好巧不巧的张丹丹有些咳嗽,身体不适,郁颜便好心将汤药给了张丹丹,却不料倒是害了张丹丹。

  张丹丹服下药后并没有迅速发作,而是晚上夜深人静之时才倒下,翌日一早才被她的贴身侍女发现。

  许多医生涌去,张丹丹也喝了不少药,却都救治不回来。

  张丹丹的母亲那时已怀孕,但还未足九个月,因为这件事受了刺激,早产生下了一位男婴。

  不知是早产还是孕期出了什么问题,男婴自生下时便奄奄一息,每日只能靠汤药吊着,尽管如此,医生却还是诊断活不过半月。

  张丹丹母亲哭到昏厥。

  醒来时,便见到了老祭司。

  老祭司说,有一种换血之法,可以将男婴身上的血换给张丹丹,但需要抽干男婴的血,男婴将会必死无疑,但因为老祭司也是第一次尝试这种方法,他并不能确保张丹丹一定能活下来。

  老祭司将决定权交给了张丹丹的母亲。

  身为母亲,她虽然看着张丹丹每日咳血,看着儿子每天靠着汤药度日,知道两位孩子都很痛苦,可她还是没法下定决心亲手将自己的儿子送上死路。

  哪怕明知道儿子活不过半月,却还是难以下决定。

  她犹豫了一个半星期,张丹丹已经几近枯槁,多次心跳骤停后被抢救回来,医生道,若再有下次,她很难再抢救回来,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

  男婴的情况也每况愈下,张丹丹的母亲这才忍痛,让老祭司实施了换血之术。

  幸好之后张丹丹救了回来,但男婴却永远的离开了。

  从那以后,张丹丹的母亲每日都沉浸在痛苦之中,院中也经常性传出她的哀鸣哭声。

  偏偏张丹丹对于母亲的痛苦置若罔闻,还有些不屑一顾,认为母亲对儿子的关注高过了自己,“他只是个男婴,就算活着又能如何!”

  “你每日这样哭,我还怎么看书!我还怎么去女帝面前表现!”

  张丹丹母亲那一刻才认识到,自己把女儿教成了什么样,连亲弟弟救了她的命离世,她都能这样的淡然。

  从这以后,张丹丹母亲突然觉得花城没什么她所留念的人或物了,只是抱着儿子的骨灰远离了花城这个伤心之地,偏安一隅的独自过着清净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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