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_被狠戾太子当替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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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朱裴策错开目光,修指来来回回摩挲棺木,带着祈求“孤想最后瞧一瞧她。”

  过了今天,便是真的阴阳两隔,再无相见之日了。

  林琅依旧沉着脸,手上的力度一点未松,淡道“既已盖棺做了法事,就没有重启的道理,太子想必也不愿晞晞九泉下也过不安生。”

  这句话份量极重,朱裴策抿着唇,呆滞地看着金丝棺木,良久才深深叹气,眼眶又红了几分“孤对不起她。旭国可有要求孤愿尽力弥补。”

  林琅并未回应,他径直走到朱裴策身旁,问“太子可知,当初本王为何要命人用火凤凰遮盖胎记”

  “为何”朱裴策茫然抬头。

  “当年晞晞呱呱坠地,母后就发现了她背上的胎记,足月礼时,汇容住持曾断言,此胎记若为外人视,必会给她引来一场祸事,甚至有性命之忧。”

  林琅叹气,似有懊悔,“本王特寻来画师,用特殊颜料画了火凤凰遮盖胎记。如此平安过了十多年,那日本王忙于练兵无暇陪她,晞晞便贪玩偷跑出宫,正巧撞见三皇子偷袭你,并将你救下。”

  他看着朱裴策的眼里露出震惊,只觉得嘴里无限苦涩“是,这事太子遮盖严密,极少有风声透出来,当初本王也只是从帘庚山下的雪地里,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她,白衣裙上血迹斑斑,背上的火凤凰也被血洗去,她又失去了那段记忆,本王碍着汇容住持的断言,只能瞒下此事暗中调查。”

  “直到看到太子手中碎裂的粉色玉镯,本王才寻得线索,那日在帘庚山下,与她相遇的人便是你,而你也看到了她背上的胎记,自此便引出了一场孽缘,她也如汇容断言的那般,香消玉殒。”

  朱裴策的眼已全红了,捏住棺木的手,因为过度用力一寸寸泛白,他哽咽着,薄唇却紧抿着,一个字都说不出。

  “殿下贵为厉朝太子,”林琅又走近了几步,心知此时并不能拿他如何,面上恨中带着隐忍,是决绝肃然神色,“日后会有更为相配貌美的妃嫔,晞晞既然在入东宫前殒命,这场婚事便做不得数。烦请殿下回京都后,将婚书与公主陪嫁交由顾潭,从此,两国再无婚约牵绊,亦能让晞晞在九泉下安息。”

  “不可能”朱裴策断然拒绝,郑重看向林琅,“孤的太子妃只有林晞一个,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林琅笑了,一脸嘲讽“可是,晞晞已经死了。”

  朱裴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的旭国王宫,他捏着手里歪歪扭扭的荷包,勉励撑着将近虚脱的身子,一步一步走出那条长长的宫道。

  几月前,他是那么不可一世,轻蔑地笑她不自量力,竟提出要他配合演一场情深戏码。

  那时,他故意脚下飞快,拽得那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在风雪中吹痛了脸颊,凉透了身子。

  如今,再次走在这条凄冷的宫道,依旧是漫天飞雪,却只剩下他一人陷在这儿,去承受回忆与懊悔的噬骨之痛。

  梦寐以求的深情戏码,又找谁来续

  他的耳畔又响起临走前,林琅的严词警告

  “旭厉两国从此绝无和亲事宜,已入章程的名姓亦俱抹去。”

  “若厉朝执意不肯退回婚书与嫁妆,旭国上下从此与厉朝为敌,处处针对,步步紧逼,永无休止”

  呵

  他苦笑。

  纵使天下为敌又如何

  与林晞的最后一点牵绊,他再也不愿放开。

  秦忠候在宫道口,瞧见殿下脸色苍白地出来,便知他体力已到极限,连忙赶上去扶住,担忧道“殿下,雪太大了,属下寻了辆马车,您的身子也再受不住骑马了。”

  昨日整夜殿下策马狂奔,就为了能赶在晞公主下葬前见一见,不知跑坏了多少匹马,如今殿下这身子骨,实在受不得任何劳累了。

  朱裴策抿着唇点头,入马车前,又扭头吩咐“差暗卫快马加鞭回京,罗列出与晞公主陪嫁价值相当的物品,送到旭国。”

  顿了半晌,他犹不放心,又盯着秦忠强调“与林晞的婚书,及她的嫁妆,一丝都不能少,全部锁入东宫私库,不可让任何人进入。”

  秦忠忙点头,也红了眼眶“殿下放心,晞公主的所有用品,属下都会妥善安置,绝不损伤分毫。”

  朱裴策方放了心,拧着眉心,一张原本英伦深邃的脸,此刻布满愁云。他迟疑了一息,问“皇后那边,可有松动”

  “未有,”秦忠一脸愧祚,心头阵阵绞痛,“暗卫围困在凤仪宫七日七夜,皇后夜夜噩梦,人已折磨得不成样子,却仍旧一口咬定,殿下生母当年被丢入理昭寺,十年前莫名失踪,就再也没出现。”

  “当时定国公也慌了一阵,担心人活着回来认子,差人将那几片山头翻了个底朝天,都一无所获。他们便推断,想来想来乔娘娘应当是某一日摔下山崖殒命了。”

  秦忠话音刚落,就听车内“咚”的一声巨响,他慌里慌张地扶起闭眼昏沉的主子,急喊“大夫,快去找大夫”

  朱裴策一离开旭国王宫,林琅便径直去了王宫密室。

  密室极大,却并无甚多余的装饰,室壁上燃着六盏冷火琉璃灯,照得中央的冰床流光溢彩。

  躺在冰床上的女子面容安详,黛眉琼鼻,美得不可方物,似乎只是睡着了,下一刻便会睁开含水双眸,盈盈地露出抹倾城的笑。

  她胸口的箭已被拔,出,伤口处上了上好的止血草药,亦缠上厚厚的纱布。身上那身沾满血迹的月白云纹锦裙也被脱下,换上她素爱的海棠缠枝浅绯色裙装。

  林琅站在冰床前久久驻足,直到密室之门再次被打开,他转过身去,满面愁容顿时消散了大半,眼里露出点光亮,客客气气拱手“容先生能来,本王感激不尽。”

  容泽并无太大的反应,面上是一贯的清冷淡漠,他幼年继承药王衣钵,将无数人起死回生,救多少百姓免于病痛折磨,久而久之,世间便流传出众多有关他的颇受赞颂事迹。

  只是他性子冷淡,行踪不定,无人知道他在哪儿,也无人知道他究竟长何模样,他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至始至终都戴着块银色面具,也从不与人亲近,若想寻他,更是难上加难。

  这回林琅动用了所有人手暗中寻找,才得了他的踪迹,能将他请来,亦是万幸。

  见旭王行了最高的礼制,容泽撇开身受了一半,去看冰床上昏睡着的女子。

  片刻后,他将视线从女子身上收回,看向林琅“旭王想让我救她”

  林琅点头,带着恭敬的急切“她是本王唯一的妹妹,旭国唯一的公主,求容先生出手救她于危难。”

  容泽并未因女子的身份,有任何态度的变化,依旧冷冷淡淡地看着,道“将她为何受伤,有无牵绊,从前身体如何都一一如实告知,若有一样虚假,我便治不了。”

  “是,”林琅不敢怠慢,生怕他拒诊,忙将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倒是可怜。”容泽抿唇,又凝视沉睡的女子半晌,俯身将娇弱的小姑娘抱在怀里。

  “容先生”

  容泽脚步微停,转过身去“她伤得重,身上又背负孽缘,我将她救活耗费精力巨大,可不想她活了又被厉朝那位弄死。”

  “若想我救,人要带去药谷且不能再回王室,如果旭王不愿,此事作罢,我亦不会再出手。”

  话毕,他作势要将人放下。

  “不,本王答应,答应”

  出了密室,立即有侍卫上前。

  林琅揉着太阳穴,早已疲惫不堪,见侍卫上前,他挥了挥手“无甚大事,不要事事禀报。”

  侍卫面露犹豫,半天才嗫嚅道“方才晞公主灵前,有一位自称是公主生前好友的女子吊唁,且且是带着衣物箱笼来的。”

  生前好友

  带着衣物箱笼

  林琅眉头蹙得更深,实在想不起林晞生前还有这样的闺中好友,遂忍下不耐,道“人在哪里”

  百花殿内,永宁一身淡白的锦裙,正坐立不安地来来回回踱步。

  一旁伺候的流音守着堆箱笼衣物,出言安慰“七公主,您别急,旭王陛下应当应当会同意的。”

  “吱呀”一声,内室屋门打开,永宁瞬间停下步子,圆眼望向屋门口。

  自从上次京都一别,永宁已经许久未见林琅。当初意气风发的旭国太子,如今已登基为旭国君王,举手投足自有一种更威严的气场。

  只是那夜酒馆相救她时的温润随朗,已深深刻在永宁心中,再也抹不去。

  她想起林晞的惨死,心头更是酸涩,遂低头走近,跪在林琅面前,哽咽道“旭王,是我们厉朝害了晞晞,我身为厉朝公主,特来赔罪。”

  林琅避开,命人将她扶起,又望向旁边堆放的箱笼“七公主无需如此,回吧。”

  永宁拒绝不起,已落下泪来“晞晞生前与我交好,她的死厉朝难辞其咎,我愿在此处为晞晞超度祈福三年,以慰亡灵。”

  林琅终于不耐,嗓音淡漠“七公主金尊玉贵,我旭国受不住如此大义,来人,送厉朝公主回去。”

  三日后,林琅下朝路过百花殿,余光中又瞥见拐角那抹淡白的身影,执拗地站在那儿。

  永宁已整整站了三日,原本英气的眉眼早已萎靡颓唐,却仍固执地立着。

  林琅面无表情地看了会儿,终是松口“厉朝公主身份特殊,再这么下去恐有性命之忧,带她下去安置,除了简单用物,其他一概不理。”

  侍从立即应下,忙不迭地去办了。

  林琅不再停留,转身就去了书房处理政事,心中笃定

  永宁骄纵任性,替晞晞超度也是一时兴起,等她觉得在旭王宫的日子寂寞又无趣,自会知难而退,自愿回到厉朝。

  作者有话要说收尾结束,下章开始新剧情哈感谢在2021071622:09:022021071808:39: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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